距離楚峰在廚神小築就餐,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天。
最大的變化,便是上清觀失去了平靜,一個兩百人組成的施工隊,正在重建道觀。
人,是秋文派來的。
這個女孩,姑且這樣稱呼她,是個隐藏很深的超級富豪,靠着金錢的魔力,在二十五天的時間内,不但請了全球一流的建築師團隊,還從故宮請來多位國寶級專家,共同設計新的上清觀。
在她的要求下,這些專家三天兩頭的跑來征求楚峰的意見,不勝其煩的楚峰,帶着黑貓、張偉,退到了山林中另一家道觀。
比起還有幾間破房子可以住的上清觀,這個連名字都無人知道的道觀,可謂是爛到了家,隻有一片斷壁殘垣。
花了幾天的時間,楚峰和張偉在廢墟上蓋了兩間茅草屋。
昨天夜裏,很不幸,下了不小的雨,質量不過關的茅草屋,漏雨了,房子裏濕濕的,楚峰卻絲毫沒有動用法力維護的意思。
最近,出現的系統宿主越來越多,想要扮豬吃虎,就必須時時刻刻小心謹慎。
由于太能忍了,搞得一直認爲楚峰非同尋常的張偉,都開始懷疑楚峰是不是虛有其表。
演到把身邊的人都騙了,楚峰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天已大亮,雨停了,但天色仍然陰沉的像失意中年人的臉。
門口,張偉一臉扭捏。
“想走就走吧”
楚峰從裏面走出來,語氣很随意。
“道長,我說過拜你爲師,就一定要拜你爲師,我不走”
那天回來的時候,張偉突發奇想,要拜楚峰爲師。
早已經沒心情收徒的楚峰,自然當場拒絕了,熟料這厮像牛皮糖一樣,沾上就甩不掉,直言自己之前的大機緣被楚峰給破壞了,要補償。
經曆了這麽多,張偉不是傻子,自然已經知道之前他得到的确實是系統。
像這種,之前做過的事暴露了,換成一個心狠的人,已經把張偉幹掉了,楚峰沒有那麽做,也正因爲如此,張偉有膽子在楚峰面前晃悠,要求楚峰收他爲徒。
“随便你吧,貧道是不會收你爲徒的”
楚峰又返回茅草屋裏。
唰,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遠處的草叢裏竄出來,轉眼來到近前,正是黑貓。
它嘴裏銜着一條小的可憐的不斷掙紮的鲫魚。
“黑哥,你回來了”
張偉跟黑貓打招呼。
住了這麽長時間,一人一貓,差不多混熟了。
“給你的”
黑貓很大方,把小鲫魚吐在地上。
張偉臉頰直抽搐,人家神雕每天給楊過弄蛇膽吃,這個黑貓天天給他弄活魚吃,不吃還不行。
之前有一次,忍無可忍拒絕了,下場那是一個慘。
“謝謝黑哥”
張偉抓起沾了泥巴的魚,不顧上面的魚鱗,一臉苦逼的吃起來。
要不是想在這個即将變得詭異無比的世界,有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他真不想在這裏耗着。
“吃完,過來給我抓癢”
黑貓大大咧咧的進了茅草屋。
“好”
張偉的表情更加苦逼,他剛來的那一天,一時手癢給黑貓抓了幾下,後者一下子愛上了這口,每天至少要抓十次,一次持續半個小時。
幾分鍾後,張偉來到茅草屋裏,三個木床,兩大一小,張偉走到和嬰兒床差不多的小床前,屁股往上面一坐,手探在黑貓的脖子位置上,抓起了癢。
“舒服”
黑貓扭動了幾下脖子,聲音像個壓迫勞動人民的舊式地主。
“黑哥,你最近又去哪浪去了”
張偉賤笑着問道。
給黑貓撓癢癢的時候,他最喜歡聽黑貓講自己的風流事迹,什麽貓啊,狗啊,老虎、豹子,精彩的不要不要的。
“昨天晚上,我在江北野生動物園,騎了一隻母豹子,中間休息的時候,我趴在母豹子身上不動,說:咱們現在聯通了,母豹子很不高興,我休息好了以後,猛烈進攻,母豹子高聲大喊:移動就是比聯通好!”
黑貓張口就是黃段子。
張偉哈哈大笑。
呼,一陣風直接把一人一貓吹了出去,摔的那是一個凄慘。
“再污言穢語,貧道把你們封印地下一年”
楚峰威嚴的聲音從茅草屋裏傳出來。
黑貓一甩屁股爬起來,渾不在意的說:“我最近竊了不少酒,藏在了西邊的山洞裏,喝不喝?”
張偉眼睛一亮,忙不疊的點頭。
“好”
……
臨近中午的時候,山洞裏,酒氣沖天,地上扔滿了酒瓶子,泸州老窖、貴州茅台,澳洲紅酒,法國紅酒……簡直是萬國大雜燴。
喝大了,黑貓像死豬一樣趴在石頭上。
“黑哥,怎麽這麽快就不行了”
張偉拿着酒瓶子,一臉的嘲笑。
“臭不要臉,跟貓玩剪刀石頭布……”
沒有完全喪失意識的黑貓,聞言嘟嘟囔囔的罵了起來。
過了一陣,一陣嘩嘩的水聲響起。
“别倒了,我真不喝了!”
黑貓頭也不擡的說了一句。
站在洞口放水的張偉,一不小心又放了一個屁。
“卧槽!怎麽又起了一瓶!”
黑貓擡起頭,眼神朦胧。
“你說啥?”
張偉假裝沒聽清楚。
“沒,沒說什麽”
略微清醒一點的黑貓,連忙掩飾。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
張偉道。
“好”
黑貓爬起來。
次日,是周末,也是個大晴天。楚峰帶着張偉、黑貓在山中要道,十字路口擺攤。由于十字路口通往山中九成以上的寺廟、道觀,遊人很多,當然,算命的人也很多。
顯眼的地方滿了,楚峰在最邊緣的一個地方,尋了一棵槐樹,靠着樹幹坐下。
張偉抱着黑貓,站在一旁。
“黑哥,要不你下來溜達會兒”
“别跟我說話,小心被人聽到”
黑貓警告。
張偉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人,又對楚峰道:“道長,你會算命,能不能幫我算算命?”
楚峰頭也沒回。
“貧道不是來算命的”
“不是來算命的,擺什麽攤”
張偉小聲嘀咕了一句。
楚峰沒理他。
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一輛校車載着十幾個小朋友,路過十字路口。
楚峰猛然擡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