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嬌喝,伸手抓向張偉的肩膀。速度之快,非常人能夠阻擋。如無意外,張偉極有可能重蹈剛才的覆轍。
“慢着”
高逸随随便便的一伸手,便輕松的把秋文的手擋了回去。
“老闆”
秋文撅起了紅潤潤的櫻桃小嘴,她明明是在教訓一個不尊重食神小築美食的人,老闆卻胳膊肘往外面拐。
高逸沒看她,神色平靜的對張偉說:“我這蛋炒飯,有三重味道,第一重是香味,誰都能聞到,第二重是臭味,吃到嘴裏才能聞到,第三重,是蛋炒飯真正的香味,繞腸七日,回味無窮。”
“繞腸七日,回味無窮”
突然之間,張偉臉上的厭惡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離的表情,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一樣。
實際上,确實是這樣,張偉不受控制的幻想自己披着輕紗,在沙灘上奔跑,全身的細胞仿佛在這一刻全都解放出來。
可以說,活了這麽多年,張偉第一次産生這種從頭到腳的輕松。
“醒來”
突然,一個略微有點尖細的聲音,把張偉從幻境中強行帶出來。
這就好像一個人尚未進入賢者時間,突然被人打斷,産生的發自内心的不爽,不找一個人海扁一頓,不足以發洩心中的不滿。
“你幹什麽,八婆”
張偉握緊拳頭,恨恨的瞪着秋文,要不是顧忌對方的厲害和不知輕重,他一定動手。
“你喊誰八婆”
秋文探出纖細、表面濕滑的小手,揪住張偉的領口,直接把張偉不算瘦的身軀舉了起來。
一個嬌小的妙人,一個略微發福的成年男子,對比之下,非常的明顯,如果外面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驚呼不可思議。
“放我下來”
張偉沒有太過驚慌,這段時間,他不斷遇到離奇事件,讓他已經對不正常的事習以爲常了。
“哼”
秋文随手一甩,可憐張偉像個沙包一樣被扔了出去。
畢竟是尋常人,張偉痛的直罵娘。
“還想挨揍”
秋文像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一樣,瞬間移動過去,一腳踩在張偉的胸口。
“啊,不,不罵了”
想到再硬頂下去,可能會被打死,張偉果斷的慫了。
“算你識相”
秋文罷手,退到一邊。
一直旁觀的高逸,走過來,想把張偉扶起來,但遭到了後者的拒絕。
“不用,我自己起來”
張偉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倚着桌椅,勉強站定。
“剛才的事,我表示十二分的歉意,醫藥費和精神損失,我稍後給你。”
高逸一臉歉意的說道。
張偉正想趁機訛對方一筆,忽然發覺身上的痛楚全部消失了。一瞬間,張偉回過味來,這位恐怕也是大有來頭的人,不比之前的許思差。
擔心激怒對方,張偉故作大方的擺手道:“沒關系,我也有錯,不該罵人”
“這怎麽行”高逸看向秋文,嚴厲道:“還不給客人道歉。”
秋文沒動,也沒說話。
意識完全清醒的張偉,知道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故意岔開話題道:“老闆,你的蛋炒飯,看起來不怎樣,吃起來也不怎樣,回味的時候,卻是獨步天下,佩服佩服。”
“這便是三重蛋炒飯”
高逸含笑回應,似乎一下子忘記了讓秋文道歉的事。
“咳咳,飯已經吃了,我就不打擾你們過生日了”
張偉順勢提出要離開。
上次差點死在章恪、許思家裏的教訓,他時刻謹記着。不想,重蹈覆轍。
“這才剛開始,接下來請品嘗第二道菜”
高逸轉身,又進了後廚。
秋文去了外面。
張偉等待了一陣,開始觀察周圍,很快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僅僅隔着一層不透明玻璃,一點油煙味都沒傳出來,這完全不可思議。
咣咣……一陣切菜的聲音傳出。
不知怎麽回事,張偉感覺刀好像在切自己五髒六腑某個位置一樣。
過了十五分鍾左右,高逸端着一盤冒着熱氣的炒豬肝出來,與剛才不同的是,色澤紅潤,醬香濃郁。
張偉隻是吸了一口,整個人都酥了。
“這是什麽肝,聞一下,就讓人有一種要飄起來的感覺。”
“熊肝”
高逸半似開玩笑的說道。
“你真會說笑”
張偉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往嘴裏放去,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把肝又放了回去。
“怎麽?”
高逸不解的看着張偉。
“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腸胃炎犯了。”
張偉捂着肚子,眉頭皺在一起。
“吃上一口,說不定,就不疼了”
高逸含笑說道。
張偉再次夾起一塊肝,送到嘴邊,又放了回去。
“不行,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高逸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仿佛失去了耐心。
張偉心中發苦,第三次夾起一塊肝,放到嘴邊,突然臉色古怪的道:“怎麽變臭了?”
高逸的反應比張偉還大,一臉的震驚。
“你說什麽,你聞到了第二重味道?”
“确實變臭了,我不騙你”
本是随口一句話,見效果出人意料,張偉打蛇随棍上。
“系統說過,能直接聞到第二重味道的人,是來殺我的人,你既然找上門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動手吧!”
高逸整個人氣質一變,冷冽的殺氣充盈整個房子。
張偉,懵逼了!
“你不動手,是在等我先出手嘛?”
高逸手一招,一柄不到一尺的剔骨刀出現在手裏,上面凜然的寒氣,讓人望而心寒。
“我覺得需要解釋一下!”
張偉快哭了。
“小哥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秋文帶着喜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高逸放下手裏的剔骨刀,看向外面,一個俊雅風流不輸于他的年輕道士正在和秋文交談。
“道長,救我”
張偉發出劫後餘生的驚喜叫聲。
吱呀,門被推開。楚峰和秋文并肩走進來,好似一對金童玉女。
“張偉,你怎麽回來這裏!”
楚峰沒想到張偉會在這裏,好像每次出事,這小子都會在場。
“道長,他,他……”
話說到一半,張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楚道長萬一不是這個高逸的對手,撕破臉,不就完蛋了。
“怎麽了?”
楚峰露出探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