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本人一點也沒有不自然,敢把聖人拉下水,他自然是豁出去了。之所以敢這麽做,除了情勢所迫,更多的是對聖人們的無限怨念。
想當初他可是昆侖山的大好青年,雖然資曆淺,但勝在努力。修爲一路坦途,比姜子牙那個魯鈍之輩強了不知多少倍。
沒想到一夜之間,乾坤倒置,他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姜子牙那個廢物成了衆人追逐的應劫之人,這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從那時起,他就發誓,管他聖人,管他闡教,全都無所謂了。
“咳咳……”輕咳了幾聲,申公豹四十五度望天,一臉憂傷。
衆人無語,要說就利索點,每次都要搞那麽多表情和姿勢,累不累啊。
“事情這樣的,那天貧道跟随廣成子去碧遊宮,拜谒通天教主,對了,清虛師兄也去了。”說到這,申公豹故意停下來看了清虛道德真君一眼。
衆人下意識的看向清虛道德真君,正好迎上一雙銳利的眼神,那種要把人絕殺了的冷漠,讓衆人心中一寒。
“衆所周知,截教有很多弟子,跟着通天教主修煉,其中不乏一些國色天香的美貌女仙,相比之下,闡教清一色的男弟子,顯得很枯燥,貧道的大師兄廣成子——是個正人君子,接下來要說的和他沒有關系,這一點貧道要說明一下。”
申公豹又停下看了清虛道德真君一眼。
衆人憋着笑,看樣子是和清虛道德真君有關系。
“那天晚上,貧道在房間裏待的煩悶,便想出去走走。熟料剛離開院子,就看到清虛師兄的元神在遠處一閃而沒,諸位試想一下,一個正經人,大半夜的怎麽會元神出竅,在遍地美貌女仙的碧遊宮亂跑。”
申公豹第三次停下來,看了清虛道德真君一眼。
或許是太迫切想知道清虛道德真君幹了什麽,周軍陣營中一位散仙大喊道:“快說,清虛道德真君到底做了什麽?”
哪知剛說完,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這位散仙覺得不對勁,一轉身看到明明在破陣的清虛道德真君,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看着他。
“真君”
散仙吓得臉色蒼白。
其實也怪申公豹,仗着有陣法保護,在裏面胡說八道,搞得散仙誤以爲環境很輕松。
“你想知道貧道做了什麽是嘛?”
清虛道德真君聲音輕飄飄的,讓人一聽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沒……”
散仙真想給自己來一巴掌,十二金仙傳說中一個比一個兇。自己沒什麽事,招惹他幹什麽。
清虛道德真君微微笑了一下,就看到一道元神從散仙的身體裏被剝離出來,剩下的軀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這是要煉化生魂啊,衆人一時噤若寒蟬。
清虛道德真君無視這些他眼中的蝼蟻,目光投向雄關上的申公豹。
“申公豹,你倒是說說貧道做了什麽?”
雄關上,哪吒低聲道:“二師父,清虛道德真君不氣了,是不是有點不妙啊?”
“恰恰相反,他已經氣到了極點。”
申公豹滿臉自信的笑容。
哪吒聞言,看了看清虛道德真君,又看了看申公豹,一頭霧水。
醞釀了一陣的申公豹,又開始講述發生在碧遊宮裏的隐秘事情。
“當時,黑夜籠罩大地,周圍一片寂靜,清虛師兄意欲何爲,貧道忍不住跟了上去,沒想到清虛師兄,走了一陣,來到專供女弟子沐浴的清華池,站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裏面傳出戲水的聲音,清虛師兄像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迅速離開,貧道本以爲事情就這麽結束了,第二天,在清虛師兄的房間裏發現一幅畫,上面是一個身着薄紗的女仙,還是一位有名的女仙,上面還有一些口水印記,一想到清虛師兄做過的事,貧道發自内心的惡心,這樣無恥淫賤的下流胚子是怎麽混進我闡教的。”
因爲剛才的教訓,衆人雖然聽得入神,但都沒有接腔。
清虛道德真君冷笑一聲,不屑的說:“申公豹,貧道修道百萬年,一向潔身自好,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你以爲能污蔑得了貧道。”
申公豹聞言匍匐在城垛口,滿臉的恍然。
“清虛師兄,原來你還是處子之身,難怪幹出那麽下流的事。”
清虛道德真君滿臉冷笑,不過不知爲什麽,周圍人看他的目光都是怪怪的,讓他不知道到底那個地方不對了。
一向秉承想不通就不想的理念的清虛道德真君,準備進入陣中繼續破陣。
“我繼續給大家講講清虛師兄是怎麽诋毀通天教主的……”
申公豹讨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清虛道德真君真君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
傍晚,天空昏暗,西天的彩霞已經黯淡,一陣一陣的涼風吹拂過來,數以百計的旗幟迎風招展。
屏蔽了聽覺的清虛道德真君,在認真的破陣。
“我繼續給大家講講,清虛師兄是怎麽诋毀女娲娘娘的,這一點最不能忍的……”
申公豹一臉的痛恨。
周軍陣營裏的散仙,都是一副聽得滋滋有味的樣子。
忽然,潼關深處一道縱橫無匹的強大光芒襲來,落在城樓上。
正是,楚峰。
“道兄,你終于來了,我都快講吐了!”
申公豹停下講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楚峰道了一聲辛苦了,擡手一道神光打在正在破陣的清虛道德真君身上,把後者直接打飛了出去。
差點跌落在地上的清虛道德真君,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可能,不可能……”
全場的人都呆住了,一個是金仙,一個大羅金仙,怎麽可能,難道産生了幻覺。
清虛道德真君想到什麽,冷笑道:“定是你趁我破陣消耗靈氣太多,以心魔術蠱惑我,沒用的,慈航把一切都說了。”
楚峰沒有接話,手中一閃多了一個小人,和尋常的木偶很像。
“申公道友,清虛道德真君的命操于你手,貧道乏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申公豹接過木偶,正待詢問,楚峰已經背着手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