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離去的陸還壓,提着渾身血污的清虛道德真君,大笑着現身。
當然,也是假的,此刻不管是清虛道德真君還是太乙真人、燃燈道人,都在滿世界尋找陸不壓、陸還壓、陸再壓的蹤迹。
又多了一個,慈航道人頭皮發麻,目光掃過半死不活的清虛道德真君,他心中一陣絕望,清虛道德真君一個都打不過,修爲更差的他怎麽可能打得過七個。
想到自己死之前,可能會遭一番罪,慈航道人打定主意,一定要拼一拼,拼掉一個沒虧本,貧道兩個賺了。
看到慈航道人眼中的果決,楚峰心中一動,扭頭探出手,拍了拍最左邊的金烏說:“老五,準備怎麽殺慈航道人?”
糊弄人的把戲,以前沒少幹的楚峰,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被稱作老五的金烏(還是楚峰自己),歪了歪脖子,用獵人審視獵物的目光,打量慈航道人一陣,然後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給他個痛快,直接打爆送上封神榜。”
另一邊的慈航道人,聞言心中一松,本來準備拼死一搏的打算也煙消雲散了,這樣的死法,在他接受的範疇。
之前的陸壓也是這麽死的,用西方教的話說,這叫因果報應。閉上眼睛之前,他的腦海裏浮現這句話。
其餘的五人卻不同意,吵鬧起來。
“不行,他殺了大哥,怎麽能這麽便宜他,我一定要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盡人間痛苦。”
“五哥,大哥的真靈在封神榜中看着你呢,你如此輕易的饒過慈航道人,太對得起大哥了。”
“我現在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大哥的聲音,想到大哥的苦楚,我恨不得把慈航道人的靈魂抽出來,折磨蹂躏一百年,一千年,永生永世。”
……
慈航道人睜開眼睛,看着陷入癫狂的金烏們,隻覺得一股子來自九幽的寒氣,從腳後跟湧上來,順着腿、後背一直攀爬到後脖子,那種冷嗖嗖的感覺,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作爲一個潛修的修士,特别是拜入元始天尊門下以後,他絕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沒有人打擾的修煉上,哪怕是出去曆練,也是帶着足夠的法寶,遇到危險隻要報上元始天尊的名号,一般就沒事了。何時遇到過這種讓人絕望的處境。
“你們看我把誰抓回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慈航道人連忙擡頭看去,六百步外,之前那個自稱陸再壓的人,像拖着死狗一樣,拖着渾身上下沒幾塊好肉的燃燈道人,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
“這個老梆子,被我用周天星鬥大陣困住,我讓他自殺,他不肯,我一怒之下,招來萬千星辰,把他給砸了個稀巴爛。”
陸再壓一邊走,一邊嚷嚷。
“這個老梆子,死的時候還罵罵咧咧,惹得老子性起,把他骨頭全都給挖了出來,你們看看他,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哈哈哈,像不像一塊爛肉。”
七個金烏,齊聲大笑,在慈航道人眼裏,比地獄的魔鬼還要兇殘。
“你叫慈航道人是吧,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不自殺,我蹂躏你一番,聽說你喜歡裝女人,我可以讓你先體驗一把;一個是你自殺,我這人對死的東西沒什麽興趣,怎麽樣,選一個?”
陸再壓(楚峰),瞬移過來,一臉殘酷的笑容。
慈航道人看看行将斷氣的清虛道德真君,又看看不成形的燃燈道人,臉色慘白的說:“貧道自殺”
八個楚峰,表情玩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慈航道人,十分留戀的擡頭看了一眼藍色的天空,長歎一聲,擡起手朝自己的腦袋拍去。
砰!一代大羅金仙,活了幾百萬年的慈航道人轟然倒下,玄門少了一個行将叛逃的敗類,佛門少了一尊濟世爲懷的菩薩。
八個楚峰,驟然合一,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大羅金仙,也不過如此。
“你——騙——我!”
慈航道人悲憤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可一切已經無可挽回,封神榜發出一股吸力,一切歸于沉寂。
“又把一位大羅金仙級道友送上了封神榜,沒有死傷一個人,沒有砸到一個花花草草,貧道真是功德無量。”楚峰打了一個手勢,十分的優雅。
……
“系統,貧道做得如何?”
“你牛逼”
“還有更牛的!”
……
日将暮,天色淡淡,夏風陣陣,西岐城正南,三千五百裏的地方,一條大河波浪寬,一頭長約千丈的蛟龍酣睡。周圍十裏以内,死一般的寂靜。
兩側高山聳立,原始松林密布,縱深幾十裏的地方,偶爾幾隻老的渾身毛發發白的水猿鳴叫着跑過,驚起一番小獸。
如無意外,這是一個平凡的傍晚。
忽然,天空飄來一道彩霞,唰的一下,降臨到地面,正是滿臉陰沉的燃燈道人。
“師兄”一道神光落地,化爲太乙真人。
“追上沒有?”燃燈道人急切的詢問。
“沒有,那個金烏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就無聲無息了,我追了幾十萬裏,也沒有見到蹤影。”太乙真人搖頭,一臉的遺憾。
燃燈道人眉頭皺起,找不到金烏,二十一天之後就是他們倆的死期。
“咦,慈航師弟來了!”太乙真人突然說道。
燃燈道人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樣子很不悅。
“你沒讓他留下來保護姬發和子牙”
“說了”太乙真人表情也有點不好。
一幫人全都不在,要是發生不好的事,怎麽辦!
“兩位師兄,原來你們在這裏!”随着一道神光,慈航道人落地。
燃燈道人往前踏出一步,神色一沉,拿出闡教副教主的架勢。
“慈航,你不在西岐守護姬發和子牙,跑出來幹什麽?要是出了什麽閃失,我們如何向師傅交待?”
慈航道人微低着頭,一副任由訓斥的模樣。
一旁的太乙真人,本來也想說幾句,見慈航道人這個樣子,改口道:“慈航出來定是擔心我們的安危,一番好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