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明時分,天色微亮。坡度适中的山路上,小風習習,蕭甯腳步輕盈的朝蕭家走去。
作爲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陡然獲得逆天的功法,撿到老爺爺,這種興奮是超出天際的,要不是矜持自己的身份,蕭甯可能會激動的連跑帶跳。
突然,另一個方向,走來一個神情激動的少年,那少年看到蕭甯後,迅速的變成了冷靜臉,樣子稍顯頹廢。
“蕭炎,這麽巧!你也在修煉。”
撿到老爺爺,心情大好的蕭甯,禮貌的和蕭炎打了一個招呼。換成平時,遇到性格變内向、不怎麽說話的蕭炎,他未必會搭理。
“蕭甯表哥,巧啊!”
蕭炎依舊是那副略帶頹廢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撿到老爺爺的喜悅。
“啊”
蕭甯含笑吐出一個字,就沒話了,他和蕭炎關系一般般,剛才是出于興奮,主動打招呼,話說完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了。
蕭炎和蕭甯的反應差不多,尴尬的杵在那裏。
突然,下山的路上,一個倩影出現,蕭炎和蕭甯,眼睛同時一亮,是蕭薰兒。
蕭甯正是懷春的年紀,私下裏愛慕蕭薰兒,眼見蕭薰兒走過來,臉上堆滿笑容。
一旁的蕭炎,臉上帶着平淡的自信,似乎笃定蕭薰兒是來找自己的。
果然,還沒到近前,蕭薰兒就面帶喜色的喊了一聲。
“蕭炎哥哥”
話音落下,蕭薰兒腳尖在山路上輕輕一點,宛如一隻紫色蝴蝶一般,曼妙的身姿劃起誘人弧線,輕靈的躍了過來,微偏着頭,目光注視着蕭炎。
“熏兒”
蕭炎伸手摸了一下蕭薰兒的柔軟秀發,臉上帶着寵溺,不久前的落寞,沉悶,絲毫不見了。老爺爺的出現,讓他重拾了自信。
剛才在下山前,通過和老爺爺交流,他得知老爺爺叫藥老,是一個強大的藥師。
“蕭炎哥哥,你不一樣了”
細心的蕭薰兒,發現蕭炎變得不同了,臉上閃過雀躍、激動之色。
“嗯,過段時間,再告訴你”
蕭炎嘴角微微上翹,一副自信心歸來的樣子。
蕭薰兒點點頭,目光投向早已笑容凝固的蕭甯。
“蕭甯哥哥”
“啊,熏兒”
蕭甯一副剛回魂的樣子。心中愛慕的伊人,一副名花有主的樣子,給他的傷害,太大了。他想不明白,爲什麽蕭薰兒眼裏隻有蕭炎。
“一夜沒回去,父親該擔心了,我們走吧”
早已視蕭薰兒爲禁脔的蕭炎,不想蕭薰兒和蕭甯多說話,出言催促了一聲。
“嗯”
蕭薰兒一臉乖巧。
三人就這樣向山下走去,一路上,蕭薰兒笑容甜甜的抱着蕭炎的手臂,一口一個蕭炎哥哥,狗糧撒的遍地都是。
剛剛還在爲見到老爺爺興奮的蕭甯,心髒就好像被放了一塊冰一樣,拔涼拔涼的。
“老師,你知道怎麽追求女孩嗎?”
蕭甯在心中詢問。
“……”
楚峰的回應,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老師,你不會也沒追過女孩子吧?”
“……”
楚峰的回應,仍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到了山下,一片院落前,滿心哀傷的蕭甯揮别戀奸情熱的二人,走了還沒二十步,聽到蕭炎低聲說:“咳,對了,熏兒…你手上還有多少錢啊?”
蕭甯在心中暗自鄙夷,你爹好歹是族長,居然好意思向一個小姑娘借錢。
這時,後面又傳來蕭薰兒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還有一千多枚金币,夠嗎?如果不夠…”
心髒上被一瞬間插了幾百刀的蕭甯,快步走開,蕭薰兒後面的話,也沒心情聽了。
回到自家的院子,帶着傷感的心情,扒拉完飯,在大長老爺爺詫異的目光中,取了一些藥材回屋修煉。
布置簡單的房間裏,蕭甯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扒拉各種藥材,嘴裏,不停的碎碎念,似乎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名貴藥材。
“老師,我的藥材怎麽樣?”
蕭甯在心中詢問。
“全都是垃圾”
楚峰毫不客氣。
“額,老師,你會煉藥嘛?”
蕭甯一臉認真。
“昨天給你講了那麽多,白講了,貧道給你的大品天仙訣,又名不老長生術,在某個大神通者多如狗的世界,是必學的仙法,有了它,你還煉什麽藥!”
楚峰哭笑不得,大品天仙訣可是西遊世界,仙家的必修課,甚至有一種說法,認爲猴哥修煉的心法就是大品天仙訣。
“哦,是啊,差點忘了,大品天仙訣,不需要丹藥輔助。”
蕭甯坐起來,摸了摸腦袋,一臉的尴尬。在鬥氣大陸,修煉升級,很多時候,都要嗑藥,以至于他形成了慣性思維。
“貧道先給你築基,過程很痛苦,忍着點”
随着楚峰的聲音,憑空出現一眼紫色泉水,下雨一般,灑落下來,淋在蕭甯的身上。從衣服進入肌膚表面,又從毛孔進入身體。
初始,蕭甯一副舒服的要死的模樣,沒過十息,如同昔日的楚峰一樣,痛苦的臉色煞白,青筋暴突,低吼起來,不斷的撞壞房間裏的東西。
名貴材料打造的大床,被狂亂中的蕭甯,一腳踩得四分五裂。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僅隔着幾個房間的蕭甯爺爺,大長老的注意。
“甯兒,你怎麽了”
一個灰色的影子,蹿了進來,探出大手,抓住蕭甯的肩膀,打算以強力安撫住蕭甯。
“啊啊啊,痛死我了,走開”
痛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蕭甯,也不管來的是誰,胡亂一拳打出去,正好打在大長老的腹部。
呼啦一聲,大長老像一塊破布一樣,飛了出去,鮮血飚的到處都是。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老師救我!”
蕭甯繼續發瘋,橫沖直撞中,把房子拆了,自身居然沒有一點傷害。
接着,蕭甯又毀了幾座房子,才消停下來。
等到蕭家大大小小的人趕到時,一個頂大的院子,被蕭甯毀了一大半。
由于蕭甯昏倒在廢墟裏,加上蕭甯不可能造成這麽大的破壞,衆人把目光投向,坐在台階上發呆、嘴角帶着血迹的大長老。
“大長老,這是?”
人群中,有人詢問。
大長老,擡起頭,有些蒼白的臉上,帶着傲然。
“修煉了一門武技,一不小心,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