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派。距離這裏有萬裏之遙,我以前好像聽說裏面有那種東西……”說了一半,蟾蜍老祖也明白了張狂的意思,開口道,“不管靈光派中兇險程度一點都不弱于崇陽教。我覺得還是你們一起行動的好,這樣最起碼能安全些。”
張狂面容剛毅,入鬓的長眉肆意而霸道,爲他平添一絲偉岸:“不用了,那至少也是一個機會。不能将希望隻壓在一個地方。”
秦浩軒看着已經做出決定的張狂,心中感歎,沒想到張狂已經成長了這麽多,完全有一個男人的擔當了,思慮周全。
“我真是關心則亂了。”秦浩軒在心中自嘲,“隻是看到徐羽受傷便心頭大亂,連最起碼的思考都要忘了。這次還好有張狂,爲我們多尋到一個機會。”
見張狂意已決,蟾蜍老祖也隻是微微挑了挑眉,沒再多說什麽,但是他眼睛轉了轉,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
“你是确定要去靈光派嗎?”
張狂淡淡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蟾蜍老祖一笑,然後單手拿出了一張獸皮。
秦浩軒心中一動,問道:“這是?”
“這是靈光派的地圖,整個萬教仙遺可是獨此一份啊。”蟾蜍老祖笑眯眯的說道。
秦浩軒看着他那樣子,臉色黑了黑,然後問道:“你想要什麽?”
蟾蜍老祖一拍手:“痛快!我看你那延壽丹還有幾顆,再給我一個呗?”
秦浩軒的臉是徹底黑了下來。
這蛤蟆說的輕巧,他的延壽丹可是自己用一滴滴水府的靈液煉制的,就不說那些靈液有多麽難以獲得了,隻說他往延壽丹中加入的那些靈草說出來都能吓着人。
蟾蜍老祖看秦浩軒的樣子,慢吞吞的将手中的獸皮往懷裏放,一邊還感歎:“哎,不用也沒什麽,雖然那靈光派中兇險萬分,危機不斷,是不是還會有意想不到的陷阱。但是你們不買我這地圖也真沒什麽,充其量就是去的人危險了點罷了。”
秦浩軒咬了咬牙,很想直接搶了這蛤蟆的。
“和氣生财和氣生财。”蟾蜍老祖雖然還在笑,但是眼中卻是森寒的冷意,“如果真動手的話,我不能保證把你倆怎麽樣,但是你們身後的弟子我可就不會客氣了。”
想起剛剛這蛤蟆露出的那一手,秦浩軒暗暗翻了個白眼,罵道:“黑心商人。”
“喲,這可當不起。”蟾蜍老祖哈哈大笑着接過秦浩軒手中的丹藥,“我做的可都是良心買賣。”
“給你。”蟾蜍老祖收好延壽丹之後,便将那靈光派的獸皮地圖,遞給了張狂,“這是靈光派的地圖。除了裏面的路線,我所知道的那些危險也都标記上了,你拿着它絕對有大用處,不會吃虧的。”
張狂接過那獸皮,然後對秦浩軒道:“我們分别去找。保持聯系。”
說完這些,張狂便祭出自己的虛空之舟,帶着跟随他的弟子,準備朝靈光派去。
秦浩軒看着張狂,想着應該囑咐點什麽,還沒想好要說什麽,蟾蜍老祖就驚詫的大叫出來了:“傳聞中的虛空之舟!天啊!”
太初教弟子也都很震驚的看着蟾蜍老祖,小刺猬嘴裏嘟囔着:“這蛤蟆還挺有眼力勁兒啊。”
登上虛空之舟的張狂,聽到蟾蜍老祖的大叫,微微側頭,朝蟾蜍老祖勾了下唇角:“怎麽?你想搶?”
蟾蜍老祖一派鎮定淡然,他眯着眼睛微微笑了:“我可不敢跟擁有虛空之舟的人打架。”
話雖如此,秦浩軒卻看得出蟾蜍老祖的眼中,并沒有多少懼意。
秦浩軒多嘴囑咐了幾句,換來張狂幾個白眼,秦浩軒也無奈了,還真是傲嬌啊。
跟随張狂的部分太初教弟子也漸漸的跟了上去,進入張狂的虛空之舟。
“哎,師兄,等等!”慕容超這時候卻也跟了上去,面上帶着自以爲的和煦笑容,萬分真誠的對那些要跟随張狂走的太初教弟子道,“我覺得咱們大家還是在一起的好。畢竟張狂長老能力超強,就算去任何地方,都肯定不會有危險的,他畢竟有自保的能力。”
太初教弟子皺着眉聽慕容超說話,越聽眼中不屑越多,而慕容超說的興起,卻絲毫沒有發現。
“所以,諸位師兄還是跟我們一起,不要随張狂長老了吧,那靈光派如果真的危險,你們不是張狂長老,一不小心就會出事啊。”慕容超臉上适時地出現了擔憂,“大家都是同門,一起走也是應該的。我想張狂長老那麽強悍,他一定不會在意的。”
“說完了嗎?”其中一個弟子徐強冷冷的問道。
慕容超覺得自己這是爲他們好,其實還想說幾句,但是聽到那弟子這麽問,隻能說道:“師兄,我是爲你們好啊。”
徐強毫不遮掩的将自己心中的鄙視表現了出來,輕擡眼皮掃過慕容超:“你給我記住了。我們隻認張狂老大。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我們指手畫腳。”
“你……”慕容超覺得自己被當中侮辱了,整個人惱羞成怒,憋得自己臉色通紅!
“切!”仿佛慕容超隻是路邊的一條野狗,張狂的那些手下,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浪費,頭也不回的上了虛空之舟。
“哎,張狂這小子真是長大了。”不遠處的秦浩軒,把剛剛那一幕盡收眼底,眼中全身對張狂的贊賞,“以前那家夥收的小弟,全是一群爛人。現在的不同啊,他竟然将一群從來都很桀骜不馴的弟子收服了。”
不錯!秦浩軒欣慰的看着高立虛空之舟上的張狂,太初教有福啊!張狂是無上紫種,天賦絕倫,未來不可限量,又有這麽一群高傲的弟子對他如此認同,說明他個人魅力很強,太初教幸哉啊!
慕容超面色憋得通紅,卻又不敢在張狂面前造次,隻能憤恨的一甩袖子回到太初教弟子中。
秦浩軒與張狂道别,目送張狂離開之後,秦浩軒轉頭對一臉悠哉的蟾蜍老祖道:“你既然已經去過百草教,想不想再去一次?”
蟾蜍老祖仔細的打量了秦浩軒一眼,感覺這個年輕人是真不簡單。想起上次自己在百草教铩羽而歸,見到那麽多寶貝卻因爲龍氣而無緣拿走,蟾蜍老祖就覺得肉痛。
雖說百草教中危機重重,但是有這樣的同伴在,應該也能闖一闖了。
蟾蜍老祖故作矜持的思考一瞬,才對秦浩軒道:“可以啊,正好我閉關良久,正要出去轉轉,就随你們走一遭吧。”
秦浩軒微微一笑,然後在蟾蜍老祖驚訝羨慕的眼神中,帶衆人上了他的虛空混天梭,直往百草教而去。
這一次,因爲有了經驗又有蟾蜍老祖在一旁指揮,秦浩軒他們進入的十分順利,就算再進入百草教内部之時遭遇了一波精怪的襲擊,也被秦浩軒一道幻術打發,并沒有耽誤他們太多的時間。
一路可以說暢通無阻,他們很快來到了位于百草教深處的煉丹大殿。
大殿巍峨雄渾,背靠千丈絕壁,兩側高山郁郁蔥蔥,卻絲毫沒有壓制整座大殿的氣勢,殿高可達數丈之高,有三層飛檐,仿佛大鵬展翅,幾欲高飛,氣魄驚人。端莊的紅色的琉璃瓦更增添了煉丹大殿的威勢,令人隻是遠遠望着便能感覺到一股森嚴端然的氣質。
“真不愧是百草教的煉丹重地啊。”縱然是蟾蜍老祖這樣見慣萬教仙遺中許多密地的妖族,也不禁被這大殿氣勢折服。
秦浩軒一靠近煉丹大殿,心中便有一股感覺,這大殿之中定然有令世人震驚的東西。
衆人下了虛空混天梭,走近大殿門口,秦浩軒不敢放松警惕,立于丈遠處便打出一道強勁的靈法,靈法在空中化成一雙金色的大手,砰然打開了那扇朱紅色的巨門。
巨門仿佛有千鈞之中,被秦浩軒靈法的猛推之下,轟然而開,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因爲百草教中龍巢的緣故,他們教派的深處還從未有人造訪。這所大殿就此被世人遺忘了無盡的歲月,但是在大門打開的瞬間,卻沒有一絲塵埃被激起,幹淨的好似日日有人打掃一般。
秦浩軒待大門打開之際,率衆人踏步邁入,在進入大門的瞬間,一股悠悠歲月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們仿佛能夠感受到整個大殿上沾染的曆史韻味。
“天啊……”
“這麽大的爐子……世間竟然有如此巨大的丹爐……”
“這……這丹爐之下竟然還燃燒着火焰!”
衆人一進入大殿,便猛然看到了位于大殿中央,幾乎占據了整個大殿絕大空間的巨大丹爐以及丹爐之下不知已經燃燒了多少萬載的爐火!強悍的視覺沖擊力令大家都有一瞬目眩神迷之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就連秦浩軒都震驚不已,如此一個龐然大物,就這樣突兀的,以一種極其霸道而又萬分自然的姿态闖入了他們眼中。
這丹爐實在過于巨大了,衆人站于它的面前都有一種渺小之感。
十二種異獸的雕像分列丹爐巨鼎之上,每一個都有百丈高,唯妙唯俏,無比傳神,仿佛随時都能騰躍而起,沖天而去。古樸的祥雲花紋疏密有度,各類世間難尋的異草奇珍以一種随意的手法攜刻其上。
丹爐巨鼎通體暗金色,爐下的火焰熾熱而濃烈,經久不息,仿佛已經燃燒了數萬載,而且還會繼續燃燒下去。
令衆人心驚的是,丹爐之上竟然有絲絲道韻流轉,隻是看着,便能夠感受到萬物通靈,師法自然的韻律。
“這丹爐真的不是真仙所造嗎?”見多識廣的言空都激動,一雙眼睛來來去去的掃視着巨鼎,最終贊歎之意不絕。
“這樣大的丹爐中,肯定煉制有世間頂級的丹藥吧?!”有人豔羨的看着丹爐。
“是啊,這麽大的丹爐,煉制出的丹藥一定也是超乎尋常的大吧?真想見識一下啊。”
“我還從未見過這樣奇異的丹爐,爐火竟然能夠曆數萬年而不息……”秦浩軒輕歎一聲,目不轉睛的看着流轉于丹爐之上的道韻,“真是太神奇了。”
秦浩軒能夠感受到,丹爐之上的道韻蘊含十分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令他心驚不已。
蟾蜍老祖卻是認識這丹爐的,他感歎的朝衆人道:“百草教的先祖中,曾有一人,見到過天丹仙王煉丹的爐鼎,然後仿制天丹仙王的爐鼎,整個教派曆經數位掌教更疊才将這爐鼎煉制成功。”
“天丹仙王?!”有人驚呼出聲!
那可是上古一位以丹藥證道的仙王,據說他曾經真的煉制出生死人肉白骨的亘古奇丹!
衆人聽了蟾蜍老祖的話,再次望向大殿中巨大爐鼎之時,眼中的光芒已經飽含尊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