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霞殿的弟子們全都不解的看向榮嶽。
他們以爲,榮嶽被陷害,被關押海底那麽多年,一定是恨的,一定是想要榮澤死的……
秦浩軒盯着榮嶽暗暗歎息,這便是天生的英雄人物吧?在海底是那般的憤怒,可……當真的看到自己同門師兄弟要自裁時,還是會出手阻止。
榮澤面上同樣是震驚,他身子都在這一瞬間僵直了,滿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榮嶽。
“榮嶽……”榮澤聲音輕的好似幻覺,“你是要親手斬我,方能解恨嗎?若是如此……那便來吧……”
榮嶽臉色也很僵,但是卻沒有放松手上的勁,他冷着臉對榮澤道:“你死有什麽用?以爲死了就一了百了嗎?你這麽高的修爲,對我仁霞還有用!死了?我仁霞豈不是更虧!”
榮嶽一把将榮澤的手甩開,站起身子,帶着一種令人臣服的霸氣道:“本座現在是仁霞殿的掌教,有權利處置任何人,你做的錯事,險些将仁霞殿數萬年基業毀于一旦,又陷害本座謀取掌教之位,本座以現任掌教之尊,懲罰你終身不得進入仁霞殿本教一步,流放别院,終你一生要爲别院奉獻,并爲仁霞殿尋找無數機緣,爲門派發展所計,百年之内,你要找到一條豐厚的靈脈,否則就要受門派懲罰。”
榮澤真人就那麽跪着,将頭深深的埋入地面叩首:“尊掌教法旨……”
看着滿目瘡痍的仁霞殿,榮澤真人心如刀割,真的是想要以死謝罪,但是沒有想到,榮嶽既然願意讓他用餘生償還,榮澤心中已經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悔恨!
幾位太上長老看着氣勢凜然隐隐有王者之氣的榮嶽真人,也是滿目震驚,他們沒有想到,在自己心中永遠脾氣暴躁的榮嶽,竟然還有這樣仿佛能夠爲仁霞殿撐得起萬世基業的一面!
“我們錯了嗎?”幾個老人扪心自問,然後沉默的對視着。
“我們真的錯了,錯了!老掌教怎麽會看錯人呢?”
是啊!錯了,幸運的是,這個錯誤還能補救,沒有将仁霞殿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榮澤真人再次朝着朝榮嶽深深一拜,哽咽道:“謝掌教。”
榮嶽面無表情的挺身受了,然後榮澤真人跪着轉身,面朝仁霞殿所有先祖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秦浩軒看着榮澤真人飄然而去的身影,忍不住在心中歎息:“一個教派的掌教是真的不好做。萬一中間真的出了什麽差錯,強如仁霞殿這樣的數萬載大教都可能會被傾覆……”
短短幾句,榮嶽便安撫了仁霞殿的衆人,讓他們先各自離去,查看各堂損失,再一次表明,他真是很适合掌教這一個位子,分配調度,令人信服。
最後這片還散發着血腥氣的地方,就隻剩下榮嶽與秦浩軒了。
榮嶽環望仁霞殿,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好像在和很久不見的老朋友打招呼。
“小道友,本座代表整個仁霞殿感謝你,仁霞殿承你大恩,日後定會數倍報答!你先别着急走!本座不能讓你就這麽走了!那本座也太不是東西了!恩怨分明乃大丈夫本色!你先住我仁霞幾天,咱們好好聊聊!”
秦浩軒看着榮澤笑了起來,眼前這仁霞的掌教,怕是能跟赤煉子那老不死的成爲好友吧?
“前輩……不必這麽麻煩了吧?晚輩也沒想到這次前來會鬧出這般多的事情。仙道同輩,除魔衛道乃是本分,隻是此次被晚輩給遇上罷了。倒是晚輩該感謝前輩,讓我懂了一個教派的掌教很不容易,不能有絲毫的行差步錯,否則真的會爲自己的門派帶來傾覆之災。”
“是你們讓我知道一個萬載大教掌教的遴選的确應該有諸多方面的考慮。”秦浩軒笑了笑,道,“我們太初教雖然現在還不是萬載大教,但是還是希望能夠學一些。”
榮嶽看着自己身前這個年紀輕輕卻有一身氣度的小修仙者,得出了他很合自己胃口的結論,這也令榮嶽心中詫異,多少年了,他都記不得,上一個令他覺得合胃口的人是什麽時候了。
榮嶽心中一動,看着秦浩軒的眼神都在發亮:“小道友,不如你就留下來做我們仁霞殿的護法吧。”
榮嶽這句話說出之後,越發覺得自己這建議好啊!連忙繼續說道:“你想想,我們仁霞殿比太初教真的好太多了,不隻是資源底蘊上。這個修仙界,光教派名字爲太初教就不止你們一個,你們教派去報名做什麽還要在自己教派名字上加個前綴對不對?但是我們仁霞殿不一樣啊,我們是數萬年的教派,底蘊豐厚,資源無盡……”
看着侃侃而談的榮嶽,秦浩軒幾次想開口打斷,卻插不進去,隻得暗暗翻了個白眼聽他繼續。
“我觀察過了,你道心堅韌,是難得的修仙之才,雖然你資質不高弱種之姿,但是有我們仁霞殿雄厚的資源,就算是堆也能幫你堆上去,在而且我們仁霞殿中留有上古高人留下的印記,也會幫你大幅度的增加感悟。”
說道興奮的地方,榮嶽又歎息一聲,“以前是我們仁霞殿過于保守封閉,今後我會大刀闊斧的進行教派改革。經過這一次事情,仁霞殿也是元氣大傷,要想快速恢複,隻能廣納賢才,你雖然是半路加入我們教派,但是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資源,對你一視同仁,你……”
秦浩軒擺手苦笑連連的看着榮嶽道:“不用了。榮嶽真人,先不說我現在如果真的爲了資源地位背叛太初教,日後也會背叛你們,我要告訴你的是,太初教就是我的家,太初教的弟子是我的家人,人活一世,不論追求什麽,怎麽可能背叛自己的家呢?您會因爲無上大教的招攬,而放棄仁霞嗎?”
榮嶽看着秦浩軒剛毅堅決的面容,良久,才苦笑的歎息一聲,然後他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面令牌。
這令牌泛着黑金的顔色,分外莊嚴端然,上面附有一層流光,看的秦浩軒心中一驚。
“每個萬載大教都有令牌,也都有特殊的客卿令牌。這就是我們仁霞殿一枚特殊的客卿令牌,而且這枚令牌地位很高,雖然隻是客卿令牌,但是隻要你拿着它,你在仁霞殿的地位就與仁霞殿的掌教輩分相同!”
秦浩軒還是把這塊令牌往外推:“這枚令牌太過重大,我不能收。”
秦浩軒想要拒絕,可是卻被榮嶽霸道的将這枚特殊令牌塞入手中:“你拿着。有了這枚令牌,你便可以号令仁霞殿掌教之下的任何弟子,在外面遇到仁霞殿弟子作惡也可以将其抹殺!”
秦浩軒見榮嶽真人認真而不容拒絕的樣子,心中動容,他握緊手中的令牌笑着點了點頭。
“還有,你也不着急回去複命不是?”榮嶽把他那粗壯的胳膊搭在了秦浩軒的肩膀之上,絲毫沒有點掌教的風範,倒是有幾分忘年交的感覺,掏心掏肺的說道:“你們太初才五千年吧?很多地方都不完善,我仁霞數萬載了。各個萬載大教都有自己的不同,你想發展太初,不如多留幾天,本座帶你四處轉轉……給你講講萬載大教的秘辛,對你太初也有不少的發展。”
秦浩軒發現這位新掌教雖然豪邁,但也不失心細,隻是這一段話下來便将自己給說服了。
“這個仙兵金甲将,本座覺得太初也該弄點了。”榮嶽同秦浩軒邁步向前走着說道:“不是每個萬載大教都有着仙兵金甲将的制作方法,你運氣好!助本座脫困不說,還救了我仁霞萬載基業,知恩圖報是我仁霞本分,回頭你跟着我們管理守山陣的長老,聊聊。”
“那多謝前輩了。”秦浩軒連忙感謝,太初渡過了五千年的教劫,現在可以說是要資源有資源,要鬥志有鬥志,最缺少的應該便是這萬載大教的底蘊了。
想要真正的學習一個萬載大教的底蘊,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秦浩軒在仁霞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粗粗了解一番,便發現了自己想要弄明白萬載大教的很多底蘊,不是短時間的事情。
最後,秦浩軒不得不同榮嶽讨論了一番,日後陸續派太初教的成員前來學習,相互切磋交流,通過更加長的時間來讓太初一步步走向萬載大教。
一切妥當,秦浩軒啓程回到太初教,在黃帝峰的大殿中見到黃龍與門派衆人,秦浩軒便将仁霞殿的事情告訴了衆人。
衆人聽完陷入了沉默,一個萬載大教的上層被控制了,這……對整個修仙界都是一個災難,還好及時解決了這件事情,其中的艱險定是比秦浩軒說的還要可怕百倍,日後再次派出人員之前,定要好好調查一番,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個教派裏,掌教太重要了,任何決定稍有差錯,便能夠将一個教派拖入傾覆的深淵。”夏雲子說着,然後又拱手朝黃龍笑道,“不過,我們太初教有掌教在,一定會順風順水,前路無憂。”
古雲子鄙視的看了眼拍掌教馬屁的夏雲子,然後輕咳一聲也展現着自己的馬屁技巧:“那是自然,就算是其他萬載大教的掌教也比不上咱們掌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