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邢山大哥出馬,一定不會敗的。他可是我們太初教這裏面最強的人……”葛杜燦說到這裏,不由看了那邊身形挺拔如槍的秦浩軒一眼,小聲加了一句:“……之一。”
“喝!”
邢山氣勢如虹,暴喝一聲,一道靈法轟出。
虛空中頓時出現了磨盤大小的金色手掌,劈出滔天氣浪,向那王壽劈頭蓋臉轟去。
“隻是這點玩意?根本就不夠看。”王壽冷冷一笑,手中赫然有土黃色的靈力彙聚,凝聚成了蟒蛇般的長矛,矛尖鳴動,發出奇異顫音。
嗖——
虛空中直接貫穿出了水桶粗的空氣通道,猶如土色閃電,跟那磨盤大小的金色手掌撞到一起,直接将那手掌洞穿。
“好啊。”看到這一幕,震嶽派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高大胖子,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沖太初教衆人坐了一個鄙視的動作。
葛杜燦頓時暴跳如雷,狠狠瞪了那高大胖子一眼,旋即沖擂台上舉手高呼起來:“邢師兄……加油……”他現在也隻能在下面打打氣,貢獻一份力量了。
秦浩軒站在擂台下,目光淡然,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靈法被破,邢山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又是一道金光打出,虛空化作一條金毛閃閃的靈犬,咆哮時候,奔騰雲氣,向那王壽撲去。
他這靈法是古雲堂特有的靈法,用靈法配合獸魂凝結而出,詭異而強悍。
瞬息間就撲打了王壽面前,卷起滔天氣浪,一個閃身,居然竄到了王壽的身後,利爪如同刀劍,向他腰眼惡狠狠撕去。
王壽吃了一驚,連忙打出了一個神行符,瞬息間速度暴漲,一個閃身已是十丈開外,來到了擂台邊緣,模樣很是狼狽。
“好!”這下子輪到葛杜燦叫好了。其他太初教衆弟子也是神色一振,緩和了不少。
這時候,擂台之上,鎮定下來的王壽手中突然間噴湧出了土黃色靈力,形成了厚重的靈力盾牌。
盾牌上居然還出現了仿佛魔物的嘴臉,耳鼻宛然。
那靈犬再次撲向王壽的時候,跟王壽手中的詭異盾牌撞到了一起。
那盾牌上的魔物居然大嘴張開,形成了一扇大門,噴吐土黃光澤,将靈犬一把吞噬進去。
頓時隻聽到裏面有靈犬咆哮,還有那魔物盾牌的嘶吼聲,在虛空中糾結、纏鬥,過了好一會兒,轟隆一聲巨響,土黃色靈力跟那金色靈力煙消雲散。
蹬蹬瞪,邢山不由悶哼一聲,一連退了幾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顯然很不好受。
對面的王壽臉色同樣難看之極,體内仙種搖晃,其中一片仙葉黯淡了下去。
兩人剛才使用的靈法,裏面都是包含了一縷本命精血。現在本命精血爆炸,對于兩人的本體都有一些影響和傷害。
台下圍觀衆人,頓時屏氣凝神。
剛才還大聲喝彩的震嶽派衆人,臉色一凝,顯然也知道那邢山似乎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吼——
本命精魂動搖,邢山已經殺紅了眼,突然間一個閃身撲了上前,拳頭上包裹了渾厚的金色靈力,拳頭撕裂虛空,席卷滔天氣浪,直接向王壽氣勢洶洶的撲去,身上氣血洶湧。
那王壽猝不及防之下,被邢山撲上前,全身的防禦靈法猶如玻璃破碎,整個人被一拳狠狠轟了出去。
砰——
重重跌倒在地,一口老血噴出。
邢山剛要再次撲過去,突然間一個聲音隆隆響起:“這不和規矩。我們規定了隻能用靈法拼殺,那就要堂堂正正的,用靈法來打。哪裏有這樣用靈力裹挾身體,近身戰鬥的?這樣豈不是變成了那幽泉魔淵卑劣魔物的手段?這是犯規!”
話音一落,太初教小胖子已是破口大罵:“哪個老烏龜亂放屁?簡直就不要臉了嘛。”
其他太初教衆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因爲衆人都明明看到,說話的那人,正是對面震嶽派掌教身材瘦小的青田子。
堂堂一教之主,被人公然辱罵。偏偏他礙于身份,又不能直接罵回來,臉色頓時漲得通紅,隻能怒然瞪向黃龍真人。
“黃龍,你是這樣教育弟子的?”
黃龍真人擡起眼皮,看了青田子一眼,這才慢吞吞望向葛杜燦。
“别亂說話。怎麽能說青田子掌教是老烏龜呢?以後換個說法。”言語間,居然是毫不客氣。而且當着衆人的面,将那“青田子是老烏龜”又重複了一邊。
羞臊得對面青田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黃龍……你……”手指着黃龍一會兒,冷哼道:“反正你們犯規了。這一次的賭鬥,規定了隻能用靈法,豈能夠肉搏?”
青田子一心想在黃龍真人身上讨回昔日的顔面,對于太初教衆弟子在幽泉魔淵的戰鬥倒是調查得很清楚。
太初教弟子,弱項就在于靈法少。但是他們卻研究出了一套獨特兇悍的戰鬥技法,用靈力灌注全身,配合靈法跟幽泉魔族近身厮殺,經常會起到奇效。
他原本提出“隻能夠用靈法戰鬥”,便是存了要限制太初教弟子優勢的想法。
現在看到那邢山居然近身厮殺,當然大聲反對了。
聽到青田子的話,太初教衆人有些怒然的目光不由瞥了過去。
青田子面容不改,一副有理的樣子看向黃龍真人。
台上的靈寶真人等三人,面面相觑,雖然他們覺得青田子說得不妥。卻一下子也不好反駁。
“吓?這有點無恥了吧,震嶽派明明底蘊深厚,靈法會更多,連近身厮殺都不能了?”
“别亂說。近身厮殺哪是用靈法在戰鬥?明明是肉搏好不好?”
“還是,有點無恥啊……”
旁邊的山峰當中,雖然衆人都看好震嶽派,但是聽到青田子這番有些強詞奪理的話,有些人依舊忍不住發聲。
另外一下壓了震嶽派的賭徒,則大聲反駁。
好不熱鬧。
但即便如此,有一點倒是沒人反對——這青田子,确實是有點無恥了。
擂台上的邢山也愣在了原地,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黃龍真人。
嗖嗖嗖,所有目光一下子全都聚焦到了黃龍真人身上。
黃龍真人面沉如水,看了青田子一眼,淡淡道:“好。”
太初教衆弟子頓時默然,掌教怎麽關鍵時刻又變成了昔日那溫文君子的形象?
青田子一聽,眼睛裏閃出一道亮芒,暗自鄙視的看了黃龍真人一眼:“這老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哼,這一次我們震嶽派赢定了!”
震嶽派要赢了——就在黃龍掌教答應了之後,幾乎所有山峰上圍觀的人群,心裏面都閃過了一個念頭。
要知道太初教的底蘊薄弱,真正隻靠着比拼靈法,根本不可能勝過震嶽派的。
台上的邢山一聽,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臉色嚴肅了很多。
後退了幾步,手中迸射出墨綠色的靈力,變成了蒼天大樹,向那王壽鎮壓過去。
那王壽這時候已經從驚懼中清醒過來,修仙者拉開距離比拼靈法,正是他熟悉的戰鬥模式。也能夠從容應對。
臉上不禁獰笑一聲,一道靈法打出,閃電撕裂虛空,直接将那大樹轟碎。
旋即又是一道靈法,火雲滔天,滾滾滔滔,如同火焰洪流向邢山席卷過去……
邢山先是祭出同樣的閃電靈法,跟王壽的閃電在虛空中同一時間湮滅。
旋即又是滔滔水力湧現虛空,跟王壽那火焰洪流轟到一起。
小胖子葛杜燦在台下看得眉飛色舞,拼命叫好。
秦浩軒眉頭這時候微微皺起,心裏面暗忖:“刑山恐怕是要敗了……”
要知道,邢山雖然出生古雲堂,學了七八種靈法,這已經是在太初教了不得的存在。
可畢竟也隻是七八種靈法而已。
見自己靈法被邢山擋住,王壽這時候暴喝一聲,瞳孔裏迸射出符文樣的精芒,虛空變成了靈氣刀劍,手中又出現了土黃色的長矛,連同一個巍峨山嶽般的靈法虛影浮現。
三種靈法一起向邢山劈斬、鎮壓過去。
這時候,邢山的弱勢就顯露了出來,不得已他又祭出一絲本命精血,吐出了那靈犬靈法,又匆忙弄出了水氣盾牌,凝練虛空……翻來覆去,竟然隻有那幾種靈法。
修仙者比拼靈法,靈法少的那一方,總是容易被針對。
畢竟靈法也是跟五行、天地之力配合,五行、天地之力都有相生相克。
王壽戰鬥經驗何等豐富,邢山靈法一少,就被王壽迅速了解、掌握,開始處處被針對。
那水氣盾牌,被金光閃閃利劍斬破。
靈犬直接被大手抓去。
轟轟轟!
拼了十幾記之後,邢山已是遍體鱗傷,神情雖然依舊勇悍,但幾次想要沖上去近身厮殺,都害怕違背規矩,硬生生停止。
一方縮手縮腳,一方肆無忌憚。兩人實力本來就相仿,那有了約束的一方頓時處于了絕對劣勢。
又過了幾十記之後,王壽大喝一聲,手中迸射出萬丈毫光,每一道毫光都猶如針尖。
鋪天蓋地。
直接将邢山身上的傷勢,再次擴大了無數處。
邢山魁梧的身影在擂台上堅持了一會兒,身上血洞處處,卻依舊不倒,但是顯然已是受了重傷。
“我們輸了。”這時,一個太初教精英弟子憤然飛掠上擂台,将邢山扛了下去,從那裁判匆忙道。
“哈哈,赢了!”
“我就說過,太初教不過是一幫不中用的家夥,沒什麽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