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彭曉鵬渾身又不自在起來,巴巴地的望向秦浩軒:”堂主……我可是做錯了什麽嗎?”
秦浩軒沒回答他的話,淡淡地說道:”現在你去跟自然堂每個人說,大力猿猴幫忙打理藥田是正常的,但猴子隻能幫忙分擔打掃一部分勞務的東西。要讓你們種地,可不僅僅是讓你們得到那些充滿靈力的莊稼和藥物,要讓你們種地,那也是在讓你們修心。你們若是連這個都不懂,那還了得?”
彭曉鵬這時心中的懼意反而減少,聽得連連點頭認真反省。
“……種田可不光隻是種地。種地需要探查靈地、需要布置聚靈陣、需要挑選靈藥……修仙六藝當中的許多東西都可以在從種地裏實踐得到鍛煉、體會。如果每天就隻知道打坐練煉氣,能修練出什麽東西來?種田細節瑣碎,還能夠磨砺道心,一舉數得!”
“可惜你們……”秦浩軒說到這裏,搖了搖頭:”目光短淺!怎麽能放棄這塊修煉?”
聽完秦浩軒的話,彭曉鵬以及跟着過來的幾名個自然堂弟子一時間人人面紅耳赤——原來種田這回事,還有這麽多的門道與學問,偏偏他們從前隻知道打坐靜修才是修練,完全沒有明白種田的奧秘。
長遠來說,種田确實是如秦浩軒所說,短時間内也許會占據他們修仙的時間,但假以時日,對于他們攀登上更高峰的好處卻是更大。隻可惜這些道理,秦浩軒點出通透了,他們才清楚,不禁個個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堂主教訓得極是,弟子馬上就跟自然堂其他弟子說說。以後我也會監督每個人都種植藥田。”彭曉鵬向秦浩軒行了一禮,連忙匆匆離去。
遠遠的,大殿的那邊刑不知道何時轉了出來,将剛才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秦浩軒這家夥,倒是越來越有個堂主的樣子了。不但有一個堂主的威嚴,而且有一個堂主應有的眼光……沒有短視地的讓自然堂的人一味靜修……這小子,怎麽進步總是這麽大?!”刑不由得心中有些感慨:“有老子當年風采的三成了?可能沒有……也就一成?最多最多兩成!不能再多了!”
山中無日月,一晃十來天過去。
整個自然堂的氣氛跟昔日有所不同。在秦浩軒的刻意引導下,自然堂的許多弟子已經不再像昔日那樣悶着頭打坐,。
不時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弟子,圍坐在松樹下低聲的交流或是争辯;。其他屬于自然堂的山峰上的藥田裏,也開始出現了一名名個個自然堂弟子正在細心耕作,布置聚靈陣……
所有的一切都有條不紊,上個月璇玑子老堂主的仙逝,竟沒有打擊到這個孱弱的堂口,。反而一切都有種欣欣向榮的氣象。
這一日深夜,秦浩軒靜坐在大殿當中修行打坐。
一股股足足有洗澡盆大小的靈力漩渦,足足有數百道,盤旋在整個大殿上空,形成了如同漩渦暴雲似的奇景。
體内仙種上的三十三片仙葉氤氲層層靈光,還有一點小小的如同樹瘤般的凸起,出現在了第三十三片仙葉上方。
一道道精純的先天靈力,在那樹瘤般的地方洶湧着、沖撞,彷彿有什麽東西要沖出來了。
“……第三十四片仙葉要出來了……”察覺到這個狀況,秦浩軒嘴角不自覺地逸出了一絲笑容。
旁邊侍奉的幾名個當值弟子也都一個個心中異常震驚,對秦浩軒的态度更加愈發恭敬。
這位新任堂主不過是仙苗境三十三葉,但修練時的動靜卻跟仙樹境高手都相差無幾了。在自然堂,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修練時引發如此強烈的靈力氣旋。
馬定山和其他幾名個灰袍弟子也守護在另外一邊,對于秦浩軒修練時候的異狀動,他們已是見怪不怪。
在自然堂裏,馬定山延續了兩年前在純陽仙王古墓裏的規矩,平日沒事情都會守護在秦浩軒身邊,特别是秦浩軒修練的時候。
“把那些仙苗境二十葉以下的弟子,都給我召集過來。”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中,秦浩軒若有所思,朝着身邊的馬定山沉聲道。
秦浩軒想到一個很嚴重的事情,。一想到那事,馬上就有了決斷——不管做什麽事情,多做一些準備總是好的。
如此深夜,居然要召集仙苗境二十葉的弟子,馬定山有些不解。但是對于秦浩軒的話,他向來不會有什麽懷疑,。命令下來,照着去做肯定是沒錯了。
馬定山作爲一幫灰袍弟子的副隊長,現在在自然堂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加上又是仙苗境四十二葉的修仙者,在自然堂裏面說話的分量已是僅次于秦浩軒、葉一鳴等人。
不一會兒,馬定山他便輕松地的召集了将百來名仙苗境二十葉的弟子到召集在了自然堂大殿裏。
一幫弟子有些原本正在修練,有的還在藥田裏面勞動種植,這會兒被召集起來之後,站在大殿當中,一片寂靜的氣氛之下,一個個心頭不禁有些困惶惑。
秦浩軒站在大殿中央,目光緩緩從一幹疑惑不解的年輕面孔上掃過。
凡被秦浩軒目光掃過的弟子,态度便愈發的恭敬、惶恐起來。
奇怪的是,秦浩軒隻是看了他們幾眼,并沒有對他們說什麽。
最後轉過身,向旁邊站着的刑,還有幾名個跟着馬定山前來值守的灰袍弟子道:”花勞刑、馬定山,你們去安排一下。按照我以前在純陽仙王古墓裏面總結出來的訓練方法,來訓練這幫仙苗境二十葉的弟子們。”
“過些日子就要進水府了,要早做準備。”
秦浩軒話音一說落,這群仙苗境二十葉弟子頓時議論紛紛,有如滾水沸騰炸開了鍋。
什麽?進水府?沒聽錯吧!
“堂主,這水府開啓的時間,是一年一次,現在還遠遠不到開啓的時候啊?”其中一名弟子張嘴便問,畢竟是血衣隊的人,早已經習慣了不明白就問。
秦浩軒笑了笑,這個秘密很快便不再是秘密了,隻是掌教還沒說,自己也不着急往外說。
“到時候就知道了!”秦浩軒沒多作做解釋,嘴裏面蹦出兩個字。
雖然一幹弟子對秦浩軒的話有些疑惑,不過卻沒有人說什麽,一個個紛紛領命。
馬定山等血衣隊成員在旁邊聽了秦浩軒的話,一個個互望一眼,嘿嘿的眉開眼笑,紛紛摩拳擦掌起來。
“老天有眼啊,兩年前在純陽仙王古墓裏可是被秦堂主操練慘了,現在終于有機會讓這幫小兔崽子們也嘗嘗滋味了!”
“哈哈,本來以爲隻有我們才會受這些苦,現在終于有人也能感受一下我們昔日嘗過的苦頭了。”
一個個灰袍弟子幸災樂禍地的笑了起來,眼睛裏迸射出綠光,不懷好意地的看着凝在了那些仙苗境二十葉的弟子身上。
大殿裏面,那一票被召集過來的弟子們倒是對這幫灰袍弟子的話不以爲然。
“能有多苦?當我們都是被吓大的啊?!”
“對呀就是,雖然我們自然堂底子薄,但有誰不知道自然堂的弟子是最能吃苦的?我們每日修練的時間可比其他四大堂的弟子多了。”
“在自然堂裏面,還有什麽苦頭沒吃過?”
對于灰袍弟子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态度舉動,自然堂這一幹仙苗境二十葉的弟子顯得十分的不以爲然。
自然堂在五大堂當中雖然聲名不彰,但是如果論起吃苦的精神,其他四大堂可是沒話說的啊。
看到自然堂弟子一個個頗不以爲然的樣子,秦浩軒嘴角逸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幫兔崽子在灰袍弟子面前膽敢這樣說,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花勞,你還是幫幫忙,當一回近身厮殺的指導老師吧。”秦浩軒向朝着身邊站着的刑挑了挑眉毛。
縱然現在灰袍弟子們的近身戰鬥實力不弱,但是真正要訓練近戰實力,還是要跟正宗的幽泉魔族或者他秦浩軒學。但是他秦浩軒所用的近身厮殺戰術,許多都是結合了他獨到的防禦靈法和近乎變态的強悍肉身基礎上,旁人可學不來。
身爲幽泉魔族的刑,依舊是最好的老師。
刑一看到這個暗示信号,便心領神會。
“這個自然沒問題,我會好好地的、生動地的教育這幫人的。”刑咧嘴一笑,活動着拳腳走到自然堂衆弟子面前。
它身材高大,每一塊肌肉都像是層層疊疊的岩石,充滿了雄壯之美,裏面彷彿充盈着爆炸性的力量。隻見刑臉上流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居高臨下,以平靜而冷冽的目光,掃過面前每一張年輕的面孔。
身爲幽泉魔族,刑一直跟在秦浩軒身邊,倒是已許久沒有吃人肉。面前這些年輕、朝氣蓬勃的太初教弟子,竟一下讓它心裏癢癢的,舌頭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就這個輕微的動作,一幹自然堂弟子不知道怎的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自然堂一幫自诩能夠吃苦,對于訓練不當回事的弟子們,終于明白了那幫灰袍弟子幸災樂禍的笑容裏包含的深意。
簡直是慘無人道的訓練!
整個訓練居然不是普通的靈法戰鬥訓練,而是完全跟軍隊操演兵漢似的近身厮殺訓練。注意防禦、近身厮殺的技巧、防禦靈法,各種各樣的課題教授……
更痛苦的是,每日都會安排灰袍弟子當做他們一對一的近身厮殺訓練對手。
刑僞裝的花勞就站在一旁,作爲監督。
雖然每位個自然堂弟子已竭力記住了刑剛剛講述的一切适合近戰之靈法,雙手也擺呈現出防禦姿态,将一切弱點防禦好;不過可怕的是,這些灰袍弟子一個個肉身防禦力量驚人,舉手投足間都有幾千斤巨大力量,不似人類,反而更像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