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講法,對于道心的洗滌以及境界的沖刷,解答對于修仙路上的一些困解惑,都是難能可貴的經驗。
今天這樣的一次仙王影響感悟下的講法,勢必會讓許多自然堂弟子心裏存在許久的難題迎刃而解,也給他們每個人的修仙道路指引了一條康莊大道。
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自然堂弟子,秦浩軒心頭大爲感慨。
想他五、六年前,剛剛進入自然堂的時候,不過是個小小的灰袍弟子。這一路走來,先是有入道師兄的好心指點,後來又有璇玑子老堂主的細心照顧,自己也夠争氣,一步步地慢慢走了過來,修爲越來越強,也帶出了一批實力強勁的灰袍弟子。
現在更是成爲了自然堂的堂主,開壇講法,獨當一面,替衆人解惑。
突然間,秦浩軒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明悟,許久不得寸進的道心彷彿又向前挪移了一點點。
原來随着光陰流逝,人生際遇的一步步成長,居然也能夠磨砺道心。這是紅塵俗世裏的一種鍛煉,是修仙者必須要經曆的道路之一。
又過了幾個時辰,已是半夜三更,陸續有自然堂弟子從對仙王大道的感悟當中甦醒過來,開始三三兩兩地的聚集在一起讨論各種感悟、心得。
這也是秦浩軒從他在仙王古墓裏面訓練那幫灰袍弟子得出來的經驗之一,并将它變成了自然堂新的堂規——鼓勵所有人互相提問、解惑,增強每個弟子間的修仙交流,不得敝帚自珍。
畢竟人多力量大,每個人修仙疑惑不同,彼此間讨論交流,能夠更能夠好的解開彼此的困惑,促進一起進步,同時還能夠增強師兄弟之間的情誼,是一舉數得的好事情。
秦浩軒早就吩咐了一些剛剛入門的夥房火工弟子燒好了熱火、飯菜在一旁等候。
院裏讨論修仙疑惑和感悟的弟子們,一邊讨論,一邊有熱食可以吃,好不惬意。
秦浩軒也不打擾這些弟子,早早先下了道壇,徑直坐上了仙雲車,向太初教的那衆峰之主——黃帝峰飛去。
“铛——铛——”
第一縷陽光穿透撕裂開雲層,将将明晃晃的光抛灑在黃帝峰照耀得閃閃發亮上。
清越的鍾聲悠遠響起,在黃帝峰濃郁如牛乳般的靈氣上層層疊疊地的迴蕩蕩。
山泉瀑布發出陣陣轟鳴,如一條條銀河在一層層的岩壁間次第墜落,壯麗美至極。
松濤陣陣,仙鶴起舞,不時可以看到一支支鹿兒在林木間跳躍穿梭。
黃帝峰中央大殿更是在雲蒸霞蔚中影影綽綽,巍峨瑰麗,。
一派仙家氣象。
秦浩軒觀看着這景緻,心頭暗自驚歎,。每看一次黃帝峰,他總是要驚歎一次。
一下仙雲車,早就有指引童子在旁邊等候。
“我是自然堂堂主秦浩軒,還請童子帶我去見黃龍掌教。”秦浩軒對這位也算是老相識的人微微拱手。
“秦堂主,久違了。”指引童子頓時對秦浩軒的平易近人生出好感:“請随我來。”
秦浩軒點點頭,跟随那指引弟子走向黃龍掌教所在大殿而去。
大殿内,一股股靈力形成了雲龍般的形狀穿梭遊移,帶着特有的先天靈氣氣息,從那大殿中央仙氣萦繞、坐在的蒲團上的老者的之耳朵、鼻翼等七竅内,不斷鑽入老者的其體内。
“七竅通天!”
秦浩軒望見這場景眼中盡是羨慕。
傳說中修練到仙嬰境界的修仙者,身體七竅如皎皎明月,潔淨無瑕,能操控溝通先天靈氣,無時無刻不被天地靈氣所溫潤滋養。
掌教不愧是掌教,此等境界修爲……自己何時才能達到。
秦浩軒不敢打擾黃龍掌教靜修,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等候。
過了一主香時間,最後一抹雲龍狀的先天靈氣被黃龍掌教吸吞噬進身體内裏,老者倏地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的望向秦浩軒。
“秦堂主,讓你久等了。”
一聲秦堂主,裏面既有物是人非的感慨,也有一絲戲谑和一絲欣賞的意味。
秦浩軒不是傻子,一下就聽出了黃龍掌教的親近之意。事實上,他對黃龍掌教也是十分感激的。
自然堂一直處于劣頹勢,如果不是黃龍掌教在暗中照拂,恐怕會混得更慘。而他能平穩登上自然堂堂主的位子置,也是因黃龍掌教站在身後面大力支持,不然的話,肯定會有一番争鬥、坎坷,不會如今天這般順利。
“掌教,休要這般調侃小輩。”秦浩軒微微一笑,開門見山道:“我這次前來,是想要跟掌教商量進入水府的事。”說着說着,他直接從囊袋裏拿出了兩枚黃金手臂粗細,金光閃閃,上粗下細猶如斷劍似的令牌。
這令牌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摸在手裏猶如綢緞般的光滑,又似萬年寒冰般冰冷,。
才不過剛剛拿出來了一會兒,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已凍結。
看到秦浩軒手上的水府令牌,黃龍掌教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璇玑子對自己并沒有瞞着這事情,隻是當時也說過……莫要去逼浩軒,他對太初越是歸心,自然會交出這令牌。
如今,秦浩軒把令牌拿了出來,黃龍一邊要妝模作樣的假裝驚訝,心中一邊也是感歎……浩軒這孩子能把這東西拿出來,也算是對太初真正歸心了。
進入水府可是處處大機緣,裏面有延年益壽的靈液,有各種珍寶、靈法,隻要取得随便其一樣,都能夠終生受用。
“這令牌之上,還有水府的氣息?”黃龍真人一邊說一邊心中苦笑,自己還要跟秦浩軒在這裏演……不知道璇玑子看到這一幕,會不會笑話自己。
秦浩軒看黃龍的神情便知道,師父在世之日,定然是跟掌教提過這水府令牌,如今掌教顯然是在這裏演,而且……演的很是敷衍啊!您老人家裝,也好好裝一下嘛。
“能多開啓水府的令牌……”秦浩軒将令牌放在了黃龍真人面前說道:“我師父沒提起過嗎?”
“老夫年紀大了,倒是提過,我給忘了。”黃龍一句話省掉了兩人之間很多的繞彎子,同時心中也是開心,秦浩軒這孩子啊……還真是有意思,直來直去!
“那,掌教這東西您拿着比我拿着有用。”
秦浩軒一句話丢出來,黃龍真人也不客氣,當場便将令牌收好,随即也丢出了一句調侃的話:“太初最會做買賣的便是秦堂主了,找本座做什麽買賣呢?”
秦浩軒笑了,剛剛到太初的時候,怎麽看這個掌教怎麽不順眼,掌教也看自己不順眼,沒想到時間久了,還真是越發喜歡掌教他老人家了,說話都投脾氣。
“掌教知道我自然堂有支血衣隊吧?”
“四大堂的那些孩子?他們現在不想回之前的堂了是吧?”
“是這樣的。”
“你可能需要出點血了……”
“前些時間,四大堂的弟子跑我自然堂鬧了一圈,要強行将人搶走。”
“雖然莽撞,他們卻也還占了點道理。但如此一來,你可以少出點血了,這般鬧騰還是犯了太初的規矩。”
“弟子把他們扣在自然堂種地呢……”
“……”黃龍真人的表情很是精彩,他沉默的盯着秦浩軒,心說這小子還真是每次都給我意外啊,你把人給扣了,拿去種地了才跑來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啊?
“你這麽搞,本掌教也有點爲難啊。畢竟他們不是你自然堂的人……”
“水府令牌可以多開幾次水府,四大堂的人也能多進入幾次了……”
“你這麽說的話……倒是可以更少出血了。”
“掌教英明!”
黃龍真人笑了,這小子居然會拍馬屁了!不過這小子有意思,别人若是遇到這種事情,定然會添油加醋的抹黑四大堂,凸顯自己的偉光正。可這小子沒有,就是在訴說事實,反而更加讓人聽着舒服。
“這四大堂的堂主也是,如此縱容手下弟子,本座将他們喚來也要好好訓斥一頓才是!”
“掌教……可能四大堂主并不知此事。”
黃龍的臉上笑容瞬時收斂,瞳中閃爍着精芒:“若非是他們,那誰如此大膽!”
“張揚。”
黃龍真人皺眉,又是灰種張揚,這幾次三番的惹事,便是灰種也不能如此無法無天,如此折騰下去,若是不重罰,太初遲早被攪和黃了!
“我知張揚乃灰種,咱們太初底子薄,損失不起。所以,掌教真人,您隻需酌情……”
“酌情什麽酌情?太初又有何損失不起!?一顆灰種而已!便是紫種犯下門規過大,我太初也一樣損失的起!”
黃龍真人一聲斥責般的話打斷了秦浩軒,繼續說道:“本座知你是爲太初思考出發,但這灰種也确實過分了,此番必須重重責罰!浩軒,你此生雖無機會做太初掌教……但眼界跟高度還是要跟得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