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初教的年青一代裏,能夠達到仙苗境四十葉以上的,已是屈指可數。每一個都是太初教的中路抵住,未來基石。
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弟子有如此成就,赤煉子當然高興得合不攏嘴。
“……太初教什麽時候冒出了這樣一批出色的灰袍弟子!我還以爲剛才那個龐大元就是最強的了,沒想到他在這一幹弟子裏面,竟隻能算是普通……這樣出色的人,一個,就是很難得了。七八十個這樣的人,在太初教絕對是早就出名了,爲什麽從前都沒有聽說過?他們到底是從哪裏蹦出來的?”太初教那馬臉青年,完全被面前驚人一幕震懾住了,隻覺匪夷所思。
衆人突破的當頭,秦浩軒倒是顯得有些百無聊賴。在他釋放出騰騰鬼氣的情況下,周圍别人有散修前來偷襲,竟來幾隻潛在地下的妖獸,嗅到強大惡鬼的氣息,都遠遠逃遁開。
秦浩軒手上點燃了一點靈符,空氣裏頓時聚斂出了一陣靈力水花,在他臉上溫柔的拂過去。
頓時一陣神清氣爽,原本風塵仆仆,有些肮髒的臉龐上,顯露出了一張英氣逼人的堅毅面龐。
“這位師兄如何稱呼?現在七丈淵戰場究竟是個怎麽情況?我看師兄們狼狽的樣子,是不是戰場形勢發生了變化?我記得從前的時候,一直是我們太初教的人,壓着這幫散修在打的啊。”秦浩軒這時候,走向那個馬臉青年,連珠炮似的發問。
他實在離開太初教太久了,整整兩年時間,對于外界發生的事情都一無所知。
現在通過空間漩渦,來到這七丈淵戰場,更是疑惑不解。
看那三個散修追擊衆太初教人的樣子,似乎嚣張得很啊。而四年半前,他在這個七丈淵戰場的時候,這裏面的散修可是謹小慎微,根本就不敢如此放肆。
而且一度時間,他完全就将這幫子散修殺得雞飛狗跳,少于十個散修的隊伍,根本就不敢走出敵對大營。
可現在這個戰場上的氛圍,六七個褐袍、青袍太初教弟子,竟根本就沒有跟三個散修決戰的決心。
秦浩軒敏銳的覺察到了戰場上氣氛的變化,自然就急于想找人問個明白。
馬臉青年全身注意力,原本正集中在那群修爲突破當中的太初教灰袍弟子身上,聽到身邊人的問話,本來有些不耐煩。
可一回頭,就看到了秦浩軒的那張臉,先是一愣,繼而大驚失色。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秦浩軒原本風塵仆仆,臉上神情肮髒,太初教這幫褐袍弟子、青袍弟子被追殺的匆忙間,根本沒有注意到秦浩軒什麽。
便是剛才對話的時候,也沒有仔細看秦浩軒的長相。
可現在秦浩軒用靈法洗了把臉,露出了真容,那馬臉青年看清楚他真面目之後,蹬蹬瞪退後兩步,不由驚呼失聲,手指着秦浩軒道:“你……你是秦……秦浩軒?”
秦浩軒摸了摸鼻子,老子有那麽兇神惡煞嗎?怎麽見了我這幅模樣。
“你不是七丈淵戰場上,那個久負盛名的血衣煞神嗎?四年多前曾在七丈淵戰場上打得散修們聞風喪膽,風頭甚至一度壓過門派裏的三大紫種天才!”馬面青年從最初的震驚中恢複了過來,盯着秦浩軒,滿臉放光。
在四年半前,本派可是有個叫秦浩軒的弱種弟子,以一人之力在七丈淵戰場上殺出了血衣煞神的名号,一時間風光無二。
并且了煉制超級行氣散、行氣丹,被人毀掉仙種竟逆境重生,重新長出仙種仙苗,如此種種,讓他在消失的兩年裏,依舊是傳說當中的存在。
馬臉青年雖然是比秦浩軒早入門,但是對于這個師弟的名号一直久仰,也曾經有一面之緣,隻是無緣跟他相識。
現在親眼看到消失了兩年之久的秦浩軒,奇迹般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如何叫他不激動。
“聽說你們兩年前,在進入萬應戰場的時候失蹤了,大家都傳言你已經死了,沒想到……沒想到秦……堂主你還活着!”
他原本想要直呼秦浩軒其名,猛然間突然想起,秦浩軒不是已當了自然堂的代堂主了嗎?這兩年,雖然他失蹤了,但是自然堂的代堂主位置卻一直沒有人做。
甚至那老堂主璇玑子已對外聲稱,自然堂代堂主之位,隻要沒有秦浩軒确切死亡的消息,便會由秦浩軒一直“代”下去。
既然如此,他稱呼秦浩軒便不能不分尊卑了。
“秦堂主?”秦浩軒摸了摸鼻子,腦海裏面不禁想起了自然堂那些對待自己親厚的師兄弟們。
“啊,真是秦……秦堂主!”其他幾個褐袍弟子,被馬臉青年一提醒,紛紛沖秦浩軒臉龐看去。
當認出秦浩軒來之後,不少人都激動無比。
原來這人竟真的是那失蹤兩年之久的秦浩軒,旋即有人心中也不禁釋懷了。
難怪這幫子灰袍太初教弟子會如此強悍,他們竟是秦浩軒帶的,這樣一來,就說得過去了。
秦浩軒在太初教,可是創造了無數次奇迹的人物。要知道他連仙種被人毀去,被所有人都認爲沒有任何修仙希望了之後,竟硬生生逆轉乾坤,重新修煉出了仙種。
連這種逆天的事都幹出來了的人,還有什麽奇迹不能發生?
不久前還對一幹灰袍弟子有些不屑的青袍弟子,看這秦浩軒的目光陡然熱切了起來。如果是他們也跟了秦浩軒混,說不定也能夠跟這幫灰袍弟子一樣,修爲突破得如此逆天。
不對,不對,一定會比這面前的灰袍弟子混得更屌才對。畢竟他們起點可比灰袍弟子強太多而來。
一幫人不禁有些羨慕的看着那些兀自沉浸在修爲突破當中的灰袍弟子,思緒萬千。
“秦堂主,不知道你們還要不要人?我在夏雲堂最近呆得不爽利,不知道能否入你門下,爲自然堂盡一份心力?”
“秦堂主,跟着你真是大有好處。我要退出古雲堂,入你門下。”
有的弟子委婉,有的弟子直接,一連的幾個太初教褐袍弟子略微有些激動的,紛紛想要投靠秦浩軒。
秦浩軒現在可沒有時間收小弟,他哪裏不明白這些人的心思,鐵定是看着那七十多個灰袍弟子修爲精進得如此暴力,心中羨慕嫉妒。
可這些弟子修爲如此精進,有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純陽仙王古墓那個奇異的環境之上的。
現在出了純陽仙王古墓那環境,想要過那種堅固而磨砺人心的修煉生涯,想要那種靈力充裕,充滿了各種機緣的修煉環境,根本不可得了。
秦浩軒直接無視身邊的太初教褐袍、青袍弟子,隻是盯着那馬臉青年,話語凝重。
“這位師兄,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說下,這幾年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我們太初教反而在七丈淵戰場上,會被這幫通天觀聯盟的散修打壓?”
被秦浩軒客氣的叫了一聲師兄,現在馬臉青年可覺得是倍有臉面,看了其他褐袍、青袍師兄弟一眼,臉上微有得色。
“秦堂主不必如此客氣,叫我嶽小龍就行了。”嶽小龍恭敬的道。他不敢怠慢,慢慢針對秦浩軒所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其實這些年來,我們太初教派出來的弟子,對上通天觀的散修,一直都是占據了上風。但是三天前,這個局勢一下子就改變了。不知道爲什麽,我們布置在大本營和附近的防禦陣法,竟然被散修門了如指掌。他們幾次深夜大舉偷襲了我們,還利用我們太初教布置下的防禦陣法來攻擊我們,幾次夜襲,都讓我們太初教傷亡慘重。”
“一開始我們懷疑是有内鬼,但是無論如何我們怎麽查,竟都查不到内鬼的下落。昨天,我們更是一下子就完全被打亂了布防,死了不少弟子。倉促間,鎮守大本營的夏明長老隻能夠領着我們跟敵人近戰……夏明長老便打算帶着我們一部分人殿後,掩護其他人撤離去虎頭山脈的青雲山,以穩住陣腳。不料想中途被通天觀的人攔截,夏明長老現在正在冠帶峰一帶,跟通天觀散修聯盟的一位仙樹境散修厮殺,我們幾個也是被那些散修追擊,僥幸逃離到此……”說到後面,嶽小龍神情不禁有些黯然,顯然是想起了那些死去的師兄弟。
秦浩軒一邊聽,一邊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七丈淵戰場的局勢居然如此嚴峻,竟然連太初教的本陣都被散修攻下了。而且顯然那些斷後的弟子,一個個都兇多吉少。
連同那殿後的夏明長老,也是有大危機。
“那些殿後的弟子都哪裏?”秦浩軒沖嶽小龍沉聲問道。
“都在玉女峰的山腳下一帶,靠近附近的杏林鎮。”嶽小龍老老實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