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我現在的能耐,所講出的純陽仙王的‘道’,跟我真正收獲的純陽仙王的‘道’比起來,可能連千分之一二都不如。更多領悟到的‘道’,玄之又玄,根本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總有一天你的修爲可以跟哥哥我一樣強大的。”刑拍着秦浩軒肩膀,用怎麽聽也不是安慰的口氣說道:“到那時候,便能将仙王他老人家的精髓,全部講出來了。”
“刑?”
“什麽事?”
“看我口型。”
“咋了?”
“呸!”
“你行!”
“謝謝你……”
“謝個屁!你噴了老子一臉唾沫星子。”
“沒有你這麽過來寬慰,我可能現在心情還是很沉重。”
“老子沒安慰你,老子是來看你笑話的,結果被你笑話了。”
仙王墓穴裏,從來沒有這般熱鬧過。
自從秦浩軒等一幹弟子,進入這墓穴的生地之後,就将這裏攪了個天翻地覆。
那日秦浩軒宣講仙王大道,太初教衆人都獲得了無窮的好處,一個個一掃剛剛進來山谷時候的頹廢。
在秦浩軒的帶領下,衆人開始有條不紊的肩負起了各種職責。
“段師兄,你那‘昏睡符’真好用。這隻豬頭獸足夠我們所有人三天的了。哈哈哈。”一個弟子盯着面前昏昏欲睡的龐大妖獸,樂得合不攏嘴。
他旁邊兩個太初教弟子,神情跟他一樣,每個人都大爲興奮,連連點頭。
在他們身後的那妖獸,全身都是肥嘟嘟的肉,皮膚黝黑,包裹了一層厚厚的泥漿,看上去便像是放大了幾十倍的家豬。
他們幾個人,都跟那個段師兄學習到了他的昏睡符制法。
這種符箓,在太初教來說,隻是小手段。從前都不屑去學。但是在這裏,用來對付一些智力低微的妖獸,卻很好用,頓時成了搶手貨。
那段師兄從前還有點藏私,但是自從聽了秦浩軒講的純陽仙王大道之後,心頭愧疚,趕緊将自己知道的一些符箓制法都跟衆人分享。
被稱作段師兄的太初教弟子,看到那肥胖的豬頭獸,同樣很高興。不過嘴角剛剛洋溢出一點笑容,便僵硬固定住了。
“段師兄,你還不過來,跟我一起擡啊!”
三個太初教弟子不禁有些奇怪,爲什麽段師兄一直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過來?
但是旋即,他們就發現段師兄眼神裏流露出了驚恐的目光,正呆呆的看着他們背後的虛空。
頭頂的天空不知不覺間黯淡了下去,一大團腥臭的粘液,陡然砸到了其中一個太初教弟子的頭上。
衆人吓了一跳,連忙擡頭望去,赫然就看到足足有房子大小的血盆大口,出現在了頭頂。
再看向那大嘴的下面,龐大的身影如同山峰似的暴露出蒼天古木之外,皮膚間的毛孔都有簸箕大小。
肉呼呼的肥肉在顫抖間,就像是一層層的波浪連綿起伏。
一對房子似的瞳孔,精芒四射,殺氣騰騰。
三人頓時汗毛直立……這……這……小豬頭獸的老爸回來了!
跑!
在仙王墓穴呆久了,太初教的人便再也沒有折損過,大家早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雖然非常的危險,但所有人的反應,判斷都是提升了太多太多了。
四個人幾乎同一時間丢出了秦浩軒教授過的小型“遁地符”,化爲一道道土黃色的流光,向前面瘋狂逃遁。
吼——
那妖獸一見四人逃跑,惱火的怒吼一聲,緊跟其後。
轟轟轟——
沉重的腳步在大地回響,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眼看就要追着衆人,趕到了那神秘的山谷生地裏,陡然間巨型豬頭獸周身的虛空扭曲起來,一道道森然的空間力量,猶如刀槍劍戟,四方割裂過去。
蓬——
天空中頓時灑下了漫天血雨,原本看上去強悍無匹的妖獸,居然硬生生身首分離,被撕裂成了無數的血塊、肉片……
氣喘籲籲逃到山谷裏的四名太初教弟子,先是一愣,随後歡呼起來——這死妖獸居然觸發了大陣力量。
乖乖,這麽多的肉,一個月都吃不完啊。
四名太初教弟子歡天喜地,一路上狂呼:“秦隊長,快帶人出來采集肉食!”
……
“秦隊長,我……我發現了一條靈石靈脈……”
……
“秦隊長,這生地裏的靈藥很多啊。我采集了一些能夠煉丹的靈藥,開辟了藥田,種了進去,長勢喜人……”
……
在秦浩軒的安排下,剩下的七八十個太初教弟子全部被擰成了一根繩。
開始四、五人爲一小隊,狩獵的狩獵,采集靈藥的采集靈藥,還有各種搜查隊,探查地形,四處尋找靈石礦脈和其他的天靈地寶。
山谷裏的草棚也變成了幹淨整齊的桦木樹屋,整個山谷被開辟出了巨大而平整的空地。
每日大批的弟子,隻要沒有被安排出去狩獵、采集,就會集中在一起,讨論各種仙法修煉之道。
“中原師兄,《鳌山斧法》裏面的下三路亂披風式,我怎麽練習都不能領悟精髓,不知道你是如何修煉的?”
“羅陽宗師兄,我聽說你修煉的《烈焰鼎法》,能催動丹田靈力真火,不知道能否指導一二?”
一群群弟子,在秦浩軒講解過了純陽仙王的大道至理之後,仿佛恍然開悟,一個個如饑似渴的互相學習交流。
整個山谷裏氣氛團結而熱烈、向上。
嚯嚯嚯——
在山谷另外一邊的空地上,還有一些太初教弟子,渾身衣衫褴褛,鼻青臉腫,正在跟刑和陰十三等人對戰。
跟他們平日裏苦練陣法、結陣不同,此時的修煉完全是拳拳到肉的近身肉搏。
刑和陰十三這兩人,一個出生幽泉魔族,一個是海外邪派天忍宗的得意門徒,肉身都鍛煉得有如鋼鐵,更是近戰肉搏的強者。
跟他們比近戰,雖然人數多了他們五六倍,太初教弟子這段時日,依舊是每日被打得痛苦不堪。
當然,雖然痛苦不堪卻沒有人叫苦。
仙王墓穴的詭谲,還有衆人皆是知道,若日後真的可以離開太初,自己便會成爲太初的精英中的精英,未來的太初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一個個太初教弟子,五六人圍攏一人,全身靈氣彌漫到拳頭和周身,拳頭大如鍾鼓,身體外圍也形成了無形壁障。
龍魔金身!曾經秦浩軒的私藏品!
如今爲了讓所有人都能更好的活下去,已經成爲了這裏最大路的大路貨。
吼——
五個太初教弟子,突然間其中兩名不管不顧,任憑刑一拳将他們身上的壁障轟碎,臉龐痛得扭曲了都死死纏住了他的雙臂。
刑一時間居然掙脫不掉。
在一旁圍觀的太初教弟子,忍不住齊聲叫好起來。這段日子,他們可沒少被這花勞師兄飽以老拳,現在看到有太初教的人,居然用拼命的招式制住花勞,一個個叫好起來。
“有點進步……”秦浩軒在一旁,臉上漾出了一絲笑容來:“不過這樣,還不夠啊。”
其他三個弟子頓時興奮得滿臉放光,跟狼一樣嗷嗷叫着,碩大的拳頭裹挾了厚實靈光,沖刑劈頭蓋臉轟去。
砰砰砰——
瞬息間,刑就挨了幾十拳。
雖然他皮糙肉厚,也學了《龍魔金身》,拳頭在他身上,隻是轟得金光蕩漾,對于他身體實質上并沒有什麽傷害。
可他是被秦浩軒命名的教員啊,短短幾日時間内就被這一幫跟他學近戰肉搏的太初教弟子打了,實在是令他不爽。
突然間,刑全身骨骼響起了爆豆似的聲響。魁梧的身體陡然間縮小如嬰孩,哧溜一下,一下掙脫了那兩個太初教弟子的糾纏。
旋即雙手撐地,雙腿猶如風車——砰砰砰,勢大力沉的五腳下去,直接将太初教弟子身上的靈力壁障完全轟裂。
其中那原先抱住四肢的太初教弟子,甚至明顯可以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五人如斷線風筝,慘叫一聲,紛紛跌飛出十幾米開外。
頓時整個格鬥空地上,鴉雀無聲。一些太初教弟子都吓呆了,乖乖,居然能夠縮骨?這等低端的仙法,居然可以如此适合的用到戰鬥之中,怪不得花勞總是說靈法無大小。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擡他們下去治療。”
對于地上那些哀嚎的太初教弟子,秦浩軒并不擔心。反正修仙者體質異于常人,肋骨被打斷,隻要吃點靈丹妙藥,一夜時間就可以恢複如初。
“現在你們知道了,以多敵少情況下,也不能有任何松懈了吧?”秦浩軒走到衆人身邊,聲音沉緩:“剛才你們不惜生命代價抓住花勞,勇氣是值得贊賞的。但是後來的舉動卻不對,如果是真正的強敵,既然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就要有死亡的覺悟。應該用威力更強的靈符轟炸,而不應該隻是用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