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秦浩軒嘴角牽起一絲冷笑,就算太初教的仙苗境二十七葉修仙者,真實戰鬥力比仙苗境二十七葉的散修強,但再強又能強到哪去呢?就算鬧成決鬥,鬧到鬥法小會上,也非得拿這個匡禦殺雞儆猴,狠狠敲打敲打其他癞子不可,否則日後誰還肯乖乖的付報酬?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既然匡禦出頭當這個壞榜樣,那自己就拿他做次榜樣!
“今晚天色已晚,明天一早去找匡禦的麻煩吧。”秦浩軒抱着不滿意,恨不得馬上去收租的小金離開地窖。
……
第二天,天色将亮,剛在絕仙毒谷中回來,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一下的秦浩軒被小金從床上拉起來。
小金吱吱呀呀的叫着,那一臉迫不及待的憤懑表情,看得秦浩軒忍俊不禁。
他想起昨天晚上去絕仙毒谷,雖然沒有收獲什麽東西,但因爲神識變強的緣故,他可以活動的範圍也更大了,範圍擴大這麽多,好好搜尋的話,肯定能獲得很多好東西,說不定還能得到龍鱗仙劍的其他部分。
“隻是不知道那株雞冠草還要多久才能徹底成熟,兩年前看它仿佛馬上要成熟了,兩年後看它,隻是顔色更深了一絲,還是沒有成熟。”
秦浩軒剛被小金拉出房間,葉一鳴帶着刑和藍煙也來了,刑和藍煙聽說秦浩軒要去收租,他們兩個在自然堂哪裏還呆得住,尤其是在黃帝峰的閉關靜地裏熬了兩年的刑,更是按捺不住喜歡湊熱鬧的跳脫性子,非要跟來看看不可,藍煙在自然堂沒有其他熟人,自然也就跟來了。
“老大,老大,聽說你今天要找頑主讨債啊!啧啧,這種事你怎麽能不說呢?你不知道我最喜歡看熱鬧麽?”刑遠遠看到秦浩軒便喊起來。
附近也有不少早起的自然堂弟子在活動了,他們聽到刑這句話,不禁臉色一變。
小金幫人照看靈田藥園,被拖欠拒付傭金的事,靈田谷的弟子們也是有耳聞的,而且他們也知道那幾個頑主到底有多頑,所以聽說秦浩軒要去讨債,不禁一驚。
“秦浩軒重傷兩年,剛剛恢複回來就要立威嗎?”
“這幾個頑主裏,匡威算是最癞皮之一,他可是有名的笑面虎,除非秦浩軒想跟他撕破臉皮,否則休想在他手裏讨到半顆靈石的報酬啊!”
“是啊,有一個拜在古雲堂的弟子,當年給匡禦做了一年的苦力,結果半顆靈石也沒拿到,後來找古雲堂的師兄幫忙上門讨要,結果都被匡禦師兄打跑了,這個匡禦師兄可是很厲害的。”
“我看秦浩軒要吃虧啊,他畢竟隻是自然堂弟子,自然堂人馬單薄,實力弱小,根本沒法給秦浩軒撐腰,就算秦浩軒本人恢複到受傷前的境界,在匡禦面前也不算什麽啊!”
“這個匡禦師兄,性子奸猾,人稱笑面虎,又愛貪小便宜,想在他手裏讨靈石,這難度太大了。”
以秦浩軒的耳力,自然也聽到這些人私下議論,刑更是湊在他耳邊,笑道:“老大啊,看來他們都不看好你啊!”
秦浩軒笑了笑,道:“不看好難道就不去讨了?出發!”
匡禦是碧竹堂的弟子,碧竹堂最擅長的就是煉制丹藥,每個碧竹堂弟子都種了一片藥園子,要想在碧竹堂弟子的藥園子裏拿一顆靈藥,不吝于割他肉喝他血,匡禦既然打定主意賴賬,秦浩軒想去讨租可不容易。
昨晚葉一鳴已經打探清楚匡禦的消息,這個匡禦正在碧竹堂的丹房潛心煉丹。
秦浩軒帶着葉一鳴、小金、刑和藍煙,一行四人一獸乘坐仙雲車,浩浩蕩蕩來到碧竹堂。
碧竹堂在黃帝峰山陽之處,在四大堂的堂址中,每天受照射的陽光最多,而且也有好些适合靈藥種植的沃土,種出來的靈藥比靈田谷出産的靈藥要好不少,不過這樣的沃土面積太少,匡禦他師父都隻分得三畝而已,匡禦自然沒份了。
不過匡禦在他師父的幫襯下,在靈田谷倒是弄了幾畝極品靈地。
秦浩軒一行四人一獸來到碧竹堂,還沒跨進碧竹堂那氣派的大門,馬上就被碧竹堂幾個巡邏弟子攔住了:“站住,站住,你們幾個不是碧竹堂的人吧,來碧竹堂幹嘛?”
秦浩軒平時露面就少,再加上閉關兩年,碧竹堂弟子自然沒認出他,刑和藍煙就更不用說了。
葉一鳴是自然堂的大師兄,穿着繡着自然堂三個字的宗袍,可自然堂在太初教都是被輕視鄙夷的對象,又隻有仙苗境十五葉的實力,也沒人将他這個自然堂大師兄當回事。
所以負責看護巡邏的碧竹堂弟子,将他們攔住,同時目光落在小金的身上。
小金在太初教中絕對是最特殊的存在,手下統禦一千五百頭大力猿猴,承包了大多數弟子的靈田日常照看事務,所以他們在看到小金後,再看到葉一鳴,馬上明白他們的來意。
這幾名碧竹堂弟子互相對望一眼,悄聲說道:“半年前自然堂的人幫這猴子出頭,三番五次的來找匡禦師兄索要報酬,匡禦師兄後來不耐煩了,吩咐再來找就直接轟人,嗯,幾個自然堂弟子罷了,轟就轟吧。”
“你們幾個,又是來找匡禦師兄的?”一名碧竹堂弟子撇撇嘴,直接說道:“匡禦師兄不在,你們下次再來吧。”
看他回絕得輕車熟路的模樣,顯然這個匡禦早有過吩咐了。
秦浩軒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說道:“請問匡禦師兄去哪裏了?”
“我怎麽知道!”一個碧竹堂弟子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找他自個聯系去,别問我。”
知道秦浩軒幾人是自然堂弟子,還是跑來找有名的鐵公雞匡禦要賬的,所以碧竹堂的這幾個弟子壓根就沒給他們好臉色,回答的話十分不耐煩,一隻手胡亂揮着,仿佛驅趕蒼蠅。
秦浩軒的面色漸漸陰沉下去,雖然知道來碧竹堂要賬不會順利,卻沒想到還沒進門就被攔住了,而且對方态度還如此惡劣。
“碧竹堂和自然堂同屬太初教,一個宗門的師兄弟,你們這樣,不是有傷宗門和氣麽?”秦浩軒的面色陰沉下去,聲音也陰寒了幾分。
經過兩年的閉關,秦浩軒的心态比以前又要沉穩許多,按理說這幾個小角色也無法讓他生氣,隻是因爲掌教黃龍真人的緣故,他已經将自己當成太初教的一員,漸漸将太初教當成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裏出現了這種不和諧因素,就像親兄弟反目成仇,秦浩軒能不怒麽?
“師兄弟?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玩去,誰有空跟你們自然堂當師兄弟?”一名碧竹堂弟子冷笑着凝視秦浩軒,道:“看你身上宗袍都沒一件,也跑來碧竹堂耀武揚威,說說,你叫什麽名字?你憑什麽幫這隻猴子出頭?你有什麽資格?”
這名碧竹堂弟子說完,其他幾名碧竹堂弟子臉上都浮現出冷笑,一副看待白癡的目光看着秦浩軒,在他們眼裏,要實力沒實力,要地位沒地位的自然堂弟子,有什麽資格?
如果是這隻猴子的主人秦浩軒,倒還算名正言順,而且秦浩軒兩年前在七丈淵戰場大發神威,一天斬殺三十名散修的英勇戰績,也讓他們心顫,不過兩年前秦浩軒就重傷瀕死,現在恐怕還不死不活的在閉關靜地呆着呢。
他們碧竹堂的人,也從農長老當年的描述中得知秦浩軒的傷勢,就連農長老的丹道醫術,再加上掌教真人的芝仙草,都說秦浩軒恢複實力的希望渺茫。
秦浩軒面色嚴肅,一字一頓道:“我叫秦浩軒,我是它的主人,我找匡禦讨回本該屬于我的傭金,請問,我有沒有資格?”
“秦浩軒?”剛還認爲秦浩軒重傷,不可能痊愈的這幾名碧竹堂弟子仿佛見鬼一般,看着站在他們面前一臉怒氣的青年男子:“你就是秦浩軒?”
“是!”秦浩軒冷笑一聲,招了招手,小金撲到他懷裏,秦浩軒對他們道:“如果你們不願我自己進去找匡禦,就麻煩你們将他請出來,否則我就去找農長老問問,這就是你們碧竹堂對待同門的禮數不成?”
小金也十分配合的呲牙咧嘴,表達它的憤怒。
兩年前,秦浩軒在七丈淵戰場,和這農長老也算有數面之緣,因爲他兇悍的戰鬥力以及打了幾個月都沒受過傷的身體,讓農長老無比驚訝,對他很是賞識,而且農長老後來更是救過他的命,這種淵源累積起來,農長老和他也算關系匪淺了。
顯然,碧竹堂的巡邏弟子也聽過秦浩軒的大名,其中一個悄聲對另外幾個道:“農長老在咱們碧竹堂那是僅次于堂主的丹道高手,秦浩軒竟然說要找農長老,這不是吹牛麽?”
另外一個巡邏弟子卻是面色一肅,輕聲說道:“他好像不是吹牛,你還記得兩年前秦浩軒重傷瀕死,農長老不但爲秦浩軒配藥,在回到碧竹堂後,更是跟還十分惋惜秦浩軒的傷勢,大歎秦浩軒恢複無望,可惜了一個修仙的好苗子!”
“嗯,我也聽說過,甚至無上紫種徐羽,爲了請農長老救秦浩軒,更是欠下了農長老一個‘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大人情,如果真是秦浩軒,可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就算是秦浩軒又怎麽樣?我可不信秦浩軒還能恢複過來,我曾聽說秦浩軒的傷勢,是根本不可能恢複的,别看他現在站在我們面前,但他的仙苗仙種肯定全毀了,修仙的路子被斷絕了,現在肯定廢人一個。”
“就算是廢人,他身後也站着一個無上紫種,不是我們開罪得起的,要不去通報匡禦師兄一聲,至于匡禦師兄見不見,那就和我們無關了。”
幾名巡邏弟子商量好後,一個說道:“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去看看匡禦師兄在不在,如果不在就不能怪我了。”
秦浩軒看的輕輕搖頭,修養了這兩年時間,怎麽太初的這些弟子,越來越沒規矩了?做事情越來越是過線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該給他們修理的毛病好好陪修理一下,上上規矩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