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找你幫忙的。”秦浩軒很是直白的說道。
刑笑得很開心,望着秦浩軒的眼神仿佛在說,小樣,你總算來求我了。卻不問秦浩軒想找他幫什麽忙,高手架子擺得很足。
看着刑一臉欠揍的笑容,秦浩軒恨不得一鞋砸他臉上:“我得到一個玉簡,這個玉簡裏有個禁制,我解不開,你幫我解開。”
“哇,玉簡啊,一般能刻在玉簡裏的功法秘籍,可都是好東西,更何況還是有禁制的玉簡,這麽聽起來,你的玉簡裏的功法秘籍應該非同凡響啊,你運氣不錯。”刑仿佛爲秦浩軒而高興,但實則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接解禁制這個話頭。
秦浩軒立時知道這哥們要做什麽,将【大符箓術】的玉簡從懷中取出,擺在桌子上,道:“解開禁制,少不了你的好處。”
“不幹。”刑也回答得十分利落。
“好處的事情,咱們可以商量。”秦浩軒通過血妖事件跟刑在不知不覺間走近了很多,拿胳膊撞着刑說道:“過些日子我便是要下山入紅塵了,到時……赤煉子難保不對我動手……我想看看這裏面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刑給了秦浩軒一個幽怨的白眼:“你死了關我什麽事?你死了,老子必須召喚天雷慶祝一番才好。再也沒有誰管着老子吃人這件破事了。”
“我不死,你才有恢複以前修爲的機會不是?”秦浩軒将【大符箓術】的玉簡推到了刑的身前說道:“你這麽一身厲害的本事,若是不用出來解開着禁制,那真是可惜了你這一身的本領。”
刑打了一個寒顫,這些日子習慣了跟秦浩軒針尖對麥芒,對方突然态度這麽好,徒惹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秦浩軒也不理這家夥的寒顫,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刑,将他看得心裏發毛。
刑委屈的說道:“你這樣看着我也沒用啊,雖然我會解開禁制,但是進入玉簡和解開玉簡裏的禁制,是需要操控神識完成的,我們幽泉冥族的魔識本來就不強,我修爲也沒恢複,完全無法探入這塊玉簡中,都無法看到禁制的模樣,更别提幫你解開禁制了。”
秦浩軒點點頭,這倒是個難題,他也嘗試過輸入靈力,但是毫無反應,刑倒沒有撒謊。
“那怎麽辦呢?”秦浩軒爲難了,他想了一會,靈機一動:“你将解禁制的手法教給我,如何?”
刑看着秦浩軒眼中精芒閃爍,一臉激動的樣子,立刻連連搖頭,他道:“看在我們同生共死的份上,将這個教給你自然是沒問題的。”
秦浩軒臉色一喜,這家夥難得這麽大方啊。
“但是……”随着刑的但是,秦浩軒臉色陰轉多雲,立刻垮了下來,但刑似乎很享受秦浩軒吃癟的樣子,一臉滿足的微笑道:“但是你以爲你想學就能學會的麽?禁制是陣法中一門重要的學科,像我這種天資非凡的絕代天才魔,都學了很多年,有許多資質一般的家夥,窮極一生都不得其門,豈是你說學立刻就能學會的?”
刑雖然說得很直白,很不留面子,但是秦浩軒也沒有生氣,因爲刑這家夥說得是事實啊,禁制是【修仙六藝】裏【陣】的重要組成部分,說它博大精深絲毫不爲過,自己要想在二十天内學會,然後解開玉簡中那個禁制,簡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按照楚長老的說法,若是天資一般,在【陣】上沒有天賦的,刻苦鑽營二十年,或許能有小成,至于二十天就想能解開比較複雜的禁制,白日做夢還差不多。
于是秦浩軒再一次陷入困頓中,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卻又變成失望了,秦浩軒仿佛又看到赤煉子陰冷的眼神,正散發出凜冽的殺機!
刑雖然不敢大聲笑,但從他眼神裏看得出他很開心啊,在他和秦浩軒的交鋒中一直處于弱勢,眼下終于難倒秦浩軒了。
秦浩軒面無表情的凝望着刑,足足呆坐了一炷香時間,忽然眼中精芒閃爍,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道:“我将玉簡裏的禁制臨摹出來,然後你告訴我該如何解法。”
刑臉上的開心寫意瞬間凝固,他沒想到秦浩軒連這種笨辦法都能想得出來,但是這好像又是唯一的辦法。
“可以是可以,但是幹活費……”刑笑得很露骨。
和這家夥打了這麽久交道,秦浩軒哪能不明白他愛錢如命的秉性,如果不伸手要靈石,反而不是他的作風。
秦浩軒肅了肅神色,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架勢對刑說道:“有一點我想你必須弄清楚,現在你我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如果我蹦跶不了了,你肯定也沒活路了。眼下我強敵如林,随時随刻都有可能跑來要我的命,你不是自認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麽?那你就該竭盡全力的幫我,先幫我解開玉簡的禁制,等我學會了煉制幾張保命的符箓,你也就不用這麽費心的保護我了。以你我的關系,談錢多傷感情啊。”
刑愣了愣,他完全沒想到秦浩軒會拿自己的這套說辭來對付自己,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刑暗暗佩服的同時還是不幹:“你平時說話不多,整天裝得那麽嚴肅,沒想到一張口竟然比幽泉冥族的煽動魔說得還條理清楚,如果不是老子天資聰穎,還真被你說服了!不過不管今天你怎麽說,這個酬勞我要定了。”
刑十分激動,一屁股坐在床上,道:“你知道麽,知識是無價的财富!本魔學識淵博,學富億萬玉簡,可以親自教你不要酬勞,但是爲了表示對知識的尊重,我決定一定要收取靈石做報酬,不然顯示不出我胸中所學的重要性。”
秦浩軒很是佩服刑對于要靈石這分锲而不舍的精神,幹脆把頭點動着說道:“沒問題!五兩下三品靈石。”
刑一縮脖子後,旋即跳了起來:“摳,死摳啊!區區五兩下三品靈石你就想收買我,這也太看不起老子胸中所學了,什麽是知識你懂麽?讓你付錢不是我貪财,就是想讓你知識是可貴的!”
秦浩軒不爲所動,一邊認可對方發言的連連點頭,一邊搬出自己的那一套理論:“你說的都對!我也很想對知識多給點錢。但是……誰讓我現在還是個窮人?修爲也低,賺這點靈石不容易,如果你全部剝削走了,等我被人玩死了,你也要跟我一塊完蛋,我能從資源裏勻出五兩下三品靈石給你,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刑翻着白眼,挑着大拇指:“你這張嘴簡直比幽泉裏的煽動魔還要可怕……好吧好吧,看在你我同生共死共患難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你要知道,如果換成别人,就算是你們太初教的掌教親來,跪地磕頭求我,再把他的全部家當給我,我都不會教他,這些知識太可貴了!”本想拒絕的刑看到秦浩軒那一臉決絕,知道自己再談價也沒希望了,隻好無奈答應。
刑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我幫你解開禁制可以,但是我還有一個附加要求。”
“你說。”
“你準備在下個月把我送進水府,然後塞回幽泉,是吧?”
秦浩軒點點頭:“當然。”
刑道:“那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你不能把我送去。”
秦浩軒詫異了下,問道:“爲什麽?你在幽泉不比在這裏安全多了,這裏全是修仙者的世界,一個不小心露出馬腳,不但是你,就連我都要完蛋了!”
刑白了秦浩軒一眼說道:“難道你沒看到那些冥物追殺我麽?像老子這種天資絕頂,驚才絕豔,不世出的絕世天才魔,很容易惹起别的魔觊觎,他們嫉妒我,想方設法的追殺我,那天你看到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我回到幽泉了可不比在這裏安全,在太初教隻要小心謹慎一點,别人會把我當成修仙者,至少沒有人追殺我。”
秦浩軒當然不會将刑的鬼話當真,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在幽泉是造了多大的孽?鬧得連冥物都在瘋狂追殺你?”
刑很深沉,很憂郁的說:“天才……總是容易被人嫉妒啊。”
“去!”秦浩軒忍不住啐了一口:“行,那你就留在太初教,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不能吃人,一切行動都必須聽我指揮。”
“不吃人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要是叫我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肯定是不幹的!我這種正直正義的魔,有自己的行爲準則!”刑頓了頓,眼睛裏透着精光,道:“如果實在要做傷天害理的事也可以,記得要給報酬。”
秦浩軒懶得理這個家夥,丢出五兩下三品靈石,刑接了一口吞下去,很快精神奕奕的說道:“開始吧,你将禁制裏的東西臨摹下來,我教你解開,哎,如此值錢的知識卻隻換了五兩下三品靈石,修仙界真是個道德缺失,不重學問的地方啊,難怪你們修仙者一代不如一代。”
對于這個嘴碎的家夥,秦浩軒也懶得理會,直接起身回去,準備臨摹玉簡。
他的神識進入玉簡中,看着玉簡裏的禁制,尤其是那些筆畫奇特的銘文,有些還盤根錯節的交疊在一起,他粗粗看了下,這個禁制的銘文就有至少一萬個,而且翻來覆去還沒有重複的。
除了這些銘文,還有一根根細線将這些銘文連起來,因爲太多的緣故,表面看起來十分整齊,但實際上如一團亂麻,繁雜得很,光是臨摹那些銘文就很不容易了,還要将這些金色細線也無甚錯漏的臨摹下來,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啊!
秦浩軒揉了揉額頭,很快開始幹活了!
很快他發現一個問題,以前以爲自己的記性很不錯,但是現在發現完全錯了,不管他多認真的将幾個銘文以及連接這幾個銘文的金色細線記錄下來,到他出了玉簡,開始臨摹時,最多能畫出一兩個銘文就算不錯了,那些極度彎曲詭異的字符,讓他無比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