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軒收好小蛇,沒過多久,以這個廣場爲中心,繞着跑了三十裏路的刑滿臉不樂意的回來了,沒好氣的瞪着葉一鳴和秦浩軒,道:“我檢查了,沒有危險,隻有幾隻不長眼的小魔和冥魂,被我吞了!”
“那出路呢?”秦浩軒漫不經心的問道,他還沉浸在小蛇生出自己的神識,以及無形劍需不需要灌靈的問題上。
“四周荒茫一片,找不到出路。”刑翻了翻白眼,千裏鏡找了方圓幾百裏都找不到離開這裏的正确方向和路途,自己在周圍三十裏轉悠一圈就能找到麽?這不是明知故問是什麽。
這時,葉一鳴插嘴打圓場道:“沒關系,即便找不到出路也沒事,等水府關閉時間一到,就會自動将我們傳送出去的,現在距離傳出去,也隻有半個時辰了。”
秦浩軒這才放心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在這裏呆半個時辰便是,反正短時間内也走不出這裏。
不過秦浩軒很快想起一個棘手的問題,若是人和魔都一樣傳出去,那刑怎麽辦?于是他詢問葉一鳴道:“師兄,水府關閉時間不到,不管是人是魔,都會被自動傳送出去?”
葉一鳴點點頭,然後也想到秦浩軒擔憂的問題,刑該怎麽辦?
秦浩軒想了一會,對刑道:“我給你找一個死去的人的模樣,你變成那人的樣子,或許能蒙混過關,否則以你現在的模樣出去,剛一出現便會被打死。”
刑很快也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雖然不太願意,但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以他現在的實力,真要掉到人類修仙者群裏,一人一個靈法就能将自己淹死,還不用秦浩軒的師門長輩出手。
秦浩軒祭出千裏鏡,輸入靈力後,開始在水府中搜索起來。
這個人選一定要死了,而且最好是自己熟悉的,否則刑連人家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很容易露陷,最好還是本屆的新弟子,因爲扮老弟子更加麻煩。
新弟子就兩百個人,想要在水府裏找出這兩百個人都無異于大海撈針,更别提還要符合條件。
秦浩軒轉動千裏鏡,足足花了一炷香時間,幾乎連他自己都覺得在這半個時辰内,不可能找到符合要求的人選時,在一個隐秘的角落,一具屍首落入他的眼簾,頓時精神一震。
這個人是張揚的小弟,平時鞍前馬後極爲賣力,因爲太過活躍,所以秦浩軒對他也有幾分了解。
“就這個人吧,我看他挺适合的。”秦浩軒指着千裏鏡中的屍體,道:“這個人是我同年的新弟子,姓花名勞,他是一個叫張揚的弟子的小弟,也是一個無色弱種,現在是紮根境。”
秦浩軒頓了頓,努力想花勞的特征,忽然想起來,說道:“他跟你倒有一個地方很像,嘴巴很碎,人送外号話痨,溜須拍馬的功夫一流!隻要你展示出自己溜須拍馬的功夫,絕對能蒙混過關!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那就是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吃太初教任何一個人,否則咱兩之間真的要玩命了。”
秦浩軒說罷,十分嚴肅的望着刑,刑臉色很不好看,道:“要我對一個實力還不如我的小小修仙者溜須拍馬,簡直是對本座的羞辱!而且不吃人……”
他說話間,看着秦浩軒一臉不善,想起這位爺的驚人神識,又想起可能會遇到很多追殺自己的幽泉魔物,于是發現在吃不吃人的這個問題上,好像并沒有太多讨價還價的餘地。
于是他隻是很無奈的歎了口氣,歪着脖子說道:“爲了活下去,繼續做你的保镖,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本座決定忍辱偷生了!可是如果水府關閉,也将我當成人類修仙者一樣傳出去,将我送到人類修仙者之中,那可真是倒大黴了,我讨厭和他們呆在一起,若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綻,被捏死怎麽辦?”
秦浩軒笑了笑,懶得跟這家夥廢話。
在找好人選後,刑開始變化成那人的模樣,在失敗了一次,變成了一頭豬之後,他終于成功了。
秦浩軒看着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道:“你變爲人形的時間不長,上岸之後肯定要耽誤不短的時間,你忽然露出原形怎麽辦?”
刑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有固形丹!”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枚黃豆大小的黑色丹藥,吞入嘴中:“吃了固形丹後,我可以在二十四個時辰内,維持現狀,而且還能更好地掩蓋我原本的氣息,掩藏得更加天衣無縫。”
秦浩軒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仿佛要将刑看穿似的,将刑吓了一跳:“不要這麽看着我,這些丹藥可都是我自己煉出來的,我是幽泉冥族中不世出的天才!”
秦浩軒懶得詢問爲什麽之前,刑不用固形丹來定固自己的外形,導緻被人殺的像野狗一樣亂跑。
半個時辰轉眼即到,正盤腿坐在地上的秦浩軒忽然感覺到大地一陣顫抖,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葉一鳴神情嚴肅叮囑道:“時間即将到了,水府很快關閉,我們立刻便要被傳出去了,刑,記住剛才秦師弟囑咐你的話。”
葉一鳴的話剛剛落音,他們三人身上都泛起淡淡的白光,霎那間,他們眼前場景一變,不再是在水府中,而回到了之前的日月湖邊。
日月湖岸邊不斷閃爍起白芒,三千名進入水府的弟子紛紛回來了,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算起來進入水府的時間,整整七天。
趁人還沒回來齊,秦浩軒迅速找到了已經出來的徐羽,找了一個偏僻沒人注意的地方,将懷裏揣着的小蛇、千裏鏡和無形劍還有水府令牌都塞到徐羽手裏,待會門派一些長老會挨個收繳水府所得,而自己的這些寶貝放在徐羽身上可比自己身上安全多了,畢竟她是無上紫種,饒是長老院出身的九長老,在收繳徐羽東西時,也要顧慮她的情緒,這些私人物品,肯定不會拿走。
秦浩軒一邊把東西交給徐羽一邊發現,自己這次水府之行還真是收獲頗豐,太初教都沒有幾件的法寶這玩意,自己得到了一件!水府令牌更是難得,說它是法寶它不算,說它不算,卻還真是一件法寶,特别是可以自由出入水府,這相當于整個水府的仙緣,在某種程度上都是自己的了!李靖的霸道真龍決,自己雖然沒有狂龍氣,卻也通過千裏鏡一字不落的都給看了一遍,白的了一套無上秘法。
“羽妹妹,我的這些東西就拜托你了。”
徐羽很是慎重将小蛇、無形劍和千裏鏡貼身藏好,對秦浩軒道:“浩軒哥哥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
徐羽看着那些負傷挂彩的修仙者,想起許多修仙者在水府中被同門之人,或者幽泉冥物給殺死,頓時感歎不已:“修仙路上處處是危險,當初都說水府裏面沒有太多太大的危險,可這次卻死了不少人!”
秦浩軒神情嚴肅的點點頭,感歎道:“修仙者不但是向天奪命,還要在心懷鬼胎的同胞面前,在心狠手辣的魔族妖物面前有保命的能力,否則就算壽元再長,也無福消受!”
他們說話間,忽然人群中出現一陣小小的騷亂,原來是有幽泉冥物也被傳送了上來,它們剛剛被傳送上來,立刻被在場戒備的長老鎖定氣息,用靈力控制住,而那些在水府中隻能抱頭鼠竄,早積了一肚子怨氣的太初教弟子們紛紛沖上去圍毆,這些在水府中追得太初教弟子們雞飛狗跳的冥物們,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打成了肉醬。
這一幕落在秦浩軒眼裏,立刻想起變成花勞的刑,既然自己的東西已經托付給徐羽了,那自己也不必再操心了,于是秦浩軒回到人群中,這時張揚也正好從水府中出來了,就在他們的不遠處,秦浩軒推了推刑,對他說道:“那就是你的老大,張揚!”
張揚雖然修爲不強,但是仙苗境四葉以及灰種的資質,讓他看起來神采飛揚與衆不同,刑看到張揚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悄悄對秦浩軒說:“我們商量下,等事後我将他吃了好不好?”
秦浩軒并不回答,但目光逐漸陰冷下來。
如果刑能吃掉張揚和張狂,秦浩軒肯定是樂意之至,但是張揚是特殊仙種,像他和張狂這種特殊仙種都是被宗門十分看重的,若是莫名其妙突然消失,肯定會大肆排查,且不說刑無法做到天衣無縫,就算做得天衣無縫了,仙道世界如此神奇,保不準宗門長輩用什麽法寶之類的東西,将這件事給查出來,一旦查到刑身上,肯定能識破他的身份,刑這玩意可從來不是講義氣的魔,而且就算他真的講義氣,不會供出自己,他是怎麽從水府出來,混入太初教的,這些種種排查下來,最後肯定會查到自己頭上。
仙道世界太奇妙,秦浩軒可不敢冒這個險。
秦浩軒點點頭,如果在徐羽身上都不安全,那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