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已有不少師生展開了自救,但面對未知而恐怖的喪屍,還是有太多人因爲疏于防範而遭到了攻擊。
哪怕已經透過影視作品摸出了喪屍病毒的傳播規律,但實際面對恐怖的喪屍時,人性的怯懦,還是令巨大多數人選擇了逃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勇敢的面對内心恐懼的。
心理學告訴我們,人具有從衆心理,若此刻有人站出來出頭,則所有人都有可能會冒險拼一把,但偏偏這種帶頭人是最缺乏的。
眼下的形勢還不是特别明朗,或者說所有人心裏還抱着一絲僥幸的心理,認爲情況還沒有壞到要拼命的地步,因而他們亦步亦趨,隻能抱團取暖,不斷規避蔓延的喪屍……但鮮有主動對喪屍發起進攻的。
濱河大學爆發喪屍病毒的時間要比濱河理工大學那邊晚上不少,但由于在路途中花費了不少時間,所以當蘇子言和姜堰駛入濱河大學的時候,入眼的是一具具宛如圓木般杵在校園操場及過道上的喪屍。
整個校園内已經有爲數不少的喪屍湧出了宿舍區,開始在校園内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
夜深人靜的幽暗之下,就如同散放的牧羊,顯得雜亂,而透着一絲絲詭異。
“這可真是喪屍出籠了啊!”
在熾白的燈光照射下,遠遠的投射出了一張張恐怖的喪屍面孔,看到校園中的這副景象,姜堰的表情抽搐了下,聲音不禁打顫,想來任憑是誰看到了眼前這一幕,都無法繼續保持從容淡定的表情。
濱河大學的招生規模比之濱河理工大學要大上不少,與此形成對應的就是,喪屍病毒爆發時,濱河大學的狀況更加不利!
“子妍姐,我們的車子還要繼續往前麽,前面到了宿舍區喪屍可能會更多,如果車子被圍,我們可能就會被困死在這裏!”
就快抵達宿舍區時,姜堰提醒道。
蘇子言想了想,覺得姜堰說的不無道理。
通過這一路對姜堰的了解,蘇子言發現自己以前對他的認識似乎是有些偏差的,這小子到了危難關頭倒是有很多地方要對他進行改觀,起碼這臨危不亂的清醒思維就是很多人所不及的,并不像自己認識當中的書呆子。
“那我們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在那,然後徒步過去……”蘇子言說道。
于是兩人在距離宿舍區五百多米的一棟大樓底下停下,然後蘇子言和姜堰改爲徒步向宿舍區靠近。
此時蘇子言手中拿着那把紅色帶尖角的消防斧,姜堰手中則拿着大号管子鉗和安了長柄的解剖刀,由于一路空曠,兩人的行進速度比較快,一下子就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妹妹蘇子靈所在的女生宿舍三号樓底下。
“子妍姐你先在這兒等着,我過去探一下情況!”
姜堰自告奮勇地道。
“不用,我們一起過去吧。”蘇子言平靜地搖搖頭。
眼下她腦海裏最關心的還是妹妹的安危,除了這個念頭,其它的想法都是次要的,哪怕自己變身成了女生,這時候她也沒有細緻的去思考,更不用說在這裏磨磨蹭蹭了。
于是兩個人一起來到三号樓的入口。
“嘶!”正準備去開門的蘇子言走近時才看清楚宿舍樓裏面的場景,饒是她内心幾番錘煉,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透過透明的宿舍門,他們看到大堂裏早已成了喪屍們的天下。
這些喪屍或是穿着輕薄的睡衣,或是穿着簡單的三點式,甚至還有一兩個渾身光溜溜,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些原本處在妙齡的女生,此刻都一個個皮膚蒼白如紙,暴露在外的地方呈現着一條條膨脹的青筋,看上去極爲恐怖。
由于門禁的關系,這些喪屍悉數被關在宿舍裏,一搖一擺在大堂裏漫無目的地行走。
“子妍姐,我們還要進去嗎?”
姜堰聲音顫抖,心中萌生了一絲退怯。
他看了眼蘇子言,有些退縮的意思,畢竟往裏面沖實在太危險了,他犯不着爲了不相幹的人,冒這樣的風險。
蘇子言也是咽了口口水,漂亮的眼睛不斷閃爍。
她粗略估計了下,此時在大堂中的女喪屍大概有二十來隻,算上肉眼無法看見的,總數大約不下五十隻,她現在心情極爲煩躁,暗道這些女生睡覺難道都是不鎖門的嗎,爲什麽一個個都跑到外面來了?
這些喪屍有些是感染之初就自然變異的,但也有半數左右是被抓傷、咬傷後發生的二次變異。
這規模的喪屍,已經與她夢境中出現的個數相差不大了,這一刻她的心中也有一絲驚懼。
不過想到自己的妹妹還在裏面,蘇子言咬了咬牙,對邊上的姜堰道:“待會兒我會砸碎玻璃門,看能不能将這些喪屍引開,你的話見機行事,能處理掉幾個就處理掉幾個,實在不行也不要逞強,這件事與你無關,知道麽!”
“嗯,我知道了!”姜堰緊了緊手中的管子鉗,隻覺得口中一陣發幹。
這時已經容不得他退縮了,蘇子言把話說到這,若是放着她不管,簡直是在挑戰他身爲男人的極限啊!
蘇子言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行爲非常冒險,如果不成功,反而會因爲将喪屍引到外面而增加更多的不測,但是她别無選擇,如果不設法引出喪屍,她根本無法進入!
決心一下,她咬了咬牙,随即揮動手裏的消防斧就朝着玻璃大門狠狠砸了下去,然後與姜堰一起,連忙退後了幾步。
随着哐當一聲巨響,玻璃門應聲碎裂,裏面的喪屍受到刺激,齊齊地轉過頭看到了蘇子言他們,然後一個個如潮水一般紛紛湧了過來。
由于隻砸開了一扇門,喪屍很快在門口的地方紮了堆。
一個個想出來,卻又互相推搡的樣子,醜态百露。
“果真是莺莺燕燕的一幕……”
蘇子言見着這些衣衫褴褛的女喪屍,嘴角輕輕一扯,似乎是爲了放松心情顧自一陣調侃,然後揮舞着手中的消防斧沖了上去。
一旁的姜堰見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隻覺得渾身被一陣陰風籠罩,看了看這黑幕當中的女生宿舍,竟有一種廟小妖風大的感觸。
不過當看到“蘇子妍”一個女子都敢拿着斧頭跟那些喪屍拼命的時候,他的心底猛地被觸動了下,一陣猶豫後,他拿着管子鉗啊啊啊地叫喊,也沖了上去。
手起刀落,闆斧落下,咔嚓的聲音響起。
這好似砍頭一樣的聲音算不得清脆,反而有種鈍刀切肉的滞脹感,教蘇子言内心極度不适。強忍住一股欲嘔的沖動,她接連揮舞着手中的消防斧。
喪屍極多,砍之不盡,偶爾有幾個漏網之魚,差點釀成禍事,但好在也很快被邊上的姜堰迅速補刀。
漸漸地,兩人似乎适應了這“血腥”的一幕。
事實上病毒感染者一旦變異成喪屍,已經不能再稱之爲人了,而是一頭漫無目的向周圍活物發動攻擊的人形野獸!
有了這樣的覺悟後,蘇子言的心情好受了不少,揮舞手中的消防斧也更加幹脆利落。
兩人一路砍,一路後退,地面上很快躺了一地的喪屍。這些喪屍沒有太多智慧,行動力又十分緩慢,就好像一個個移動的活靶子,攻擊力簡直弱得可怕!
當然,這是對于蘇子言他們而言的,正是因爲有“蘇子妍”這個逆天的存在,砍起喪屍來才會這麽幹脆利落。如果換作别人,不說有沒有主動對喪屍發動攻擊的勇氣,就算是有,恐怕也不會這麽輕松!
“子妍姐,我快不行了,手酸……”
大約過了十分鍾,兩人已經解決了不下三十隻喪屍,邊上的姜堰叫起苦來。
“男人,不要說自己不行!”蘇子言瞥了他一眼,眉頭輕皺,這樣的攻擊強度饒是運動員也會覺得手酸,隻是現在絕不能輕言放棄,眼看着裏面的喪屍已經沒有幾隻了!
姜堰被噎了一口,想要說的話又被壓了下去,這會兒他覺得自己特别無能,特别羞愧。
一個大老爺們兒,體力居然連一個女人都不如,看看蘇子言不住揮砍的樣子,眼前這一地的喪屍絕大多數都是她解決的,自己在旁邊查漏補缺也就算了,居然比她更早覺得累!
羞愧啊!
他用力咬了下牙,強烈的情緒促使他強忍着手臂的酸疼與蘇子言一道掃尾着三号宿舍樓湧出的女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