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臨沂乃祢衡之老巢,自然需要精兵把手,此等突發情況卻是使得祢衡措手無措,而廟堂之内,也是急的亂套,董卓與冀州,皇甫嵩身在西涼,而朱儁去官走人,朝中實無将領可用,而青州形勢更是險峻,在朝議之中,劉宏依舊是一副頹廢黯然的模樣,諸多大臣勸天子收回诏令,卻遲遲未有批下。
“陛下,青州之勢,不遜于黑山之亂,縱連孔青州亦被圍困與臨淄,如若不救,隻懼青州之賊寇勾連徐兖,使得中原之地,生靈塗炭,陛下,還望三思。”卻是尚書令楊彪上奏道,劉宏一愣,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的言語道:“既然如此,不知吾等當如何行事?”
“臣嵩奏,濟南相曹操,治青州濟南國,國泰民安,此番大亂,濟南國諸多郡縣,未有賊寇敢橫行,而孔融空有虛名,未有作爲,若是舉曹操爲青州牧,或可率卒平定諸多叛亂。”言語之人卻是曹嵩,很不巧,此刻青州濟南國,正是由曹操來擔任國相,曹操上任之後,大力整饬,奏免十分之八長吏,濟南震動,貪官污吏紛紛逃竄,頓時政教大行,一郡清平。
但是依舊是有賊寇作亂的,隻是,曹家乃大族,叛賊一起,曹操守住縣城,曹家便派出子侄率私兵前往濟南,相助曹操,在曹家私兵之相助下,曹操迅速平定濟南叛亂,隻是,未有力量可征伐青州其餘賊寇,曹嵩素來與兒子不合,隻是,若是曹操能升爲青州牧,對曹家之相助甚多,自然立刻便上奏。
“呵呵,不妥,曹操何有功勳?年紀尚過立冠,便要爲一方牧守?如此,如何平天下口,曹操乃太尉長子,太尉豈不知避險?”言語之人卻是大将軍何進,此刻,大将軍帳下以袁紹爲首的少壯派官吏正在抵擋白波黃巾,大将軍卻在朝堂之中與群臣商議戰事,此刻聽聞曹嵩言語,便立刻回到。
曹嵩乃閹人一黨,曹操卻是何進一派,隻是,袁紹,許攸等人與曹操交好,對曹操頗多信任,而何進心裏卻并不怎麽認可此位閹豎之孫,此刻聽聞曹嵩有意舉薦曹操爲青州牧,立刻便反對,若是曹操爲青州牧,曹嵩爲太尉,曹熾,曹鼎亦在朝中,曹家之勢豈不狂漲?是時,閹黨勢力大增,自家權勢便不如從前,這如何可成?
楊彪也上前言語道:“孔融未有甚麽大錯,此番大亂,天下各州牧皆然,豈不要取締天下群僚,敢問曹太尉,可能如此?”,曹嵩不過花錢買來的太尉,比之崔烈尚且不如,又何來本事與楊彪等人言論,楊彪又言語道:“青州之事,尚有建威将軍與臨沂,無有憂者。”
“那祢衡不在雒陽待着,又回青州做甚麽?這青州人士,當真不能讓朕松懈半刻,以朕所見,便下令各州牧自行募兵,刺史與州牧合一,無論軍職,可奉校尉之下職。”
“不可!”
“萬望陛下收回成命!”
諸多官吏們紛紛叫了起來,面色大變,如若如此,各州牧能控一州軍政大權,與諸侯何異?看到諸多官吏面色大變,劉宏卻是絲毫不在意,心裏焦躁不安,卻又是想其五石散的滋味,舔了舔嘴唇,有些不耐煩的揮手言語道:“爾等可是怕州牧自重?大漢四百年,朕尚在,何人敢懷異心?就此決定!”
說完,也不顧諸官之反應,轉身便離去,楊彪等人面面相窺,卻不知當何言,楊彪有些無奈的對身邊太常言語道:“司馬公,今夜與府内一叙,如何?”,司馬防點點頭,卻是明白楊彪有要事商議,楊彪微眯着眼睛,若真的使州牧自行募兵,隻怕非大漢之福,而陛下之龍體...也非安康...卻不知在心裏作了些甚麽主意。
而在青州之内,祢衡卻是召集了一批臨沂民壯,對周之賊寇進行讨伐,卻是欲打通前往齊縣之道路,比之臨淄,卻是齊縣更近,祢衡使得韓浩率民衆不斷出擊,而自己卻坐守臨沂,卻如此消磨了半個月的時光,也未有成功,賊寇數量極多,明明清除完畢,片刻之後,此地便又出現流寇,實在無法完全消除。
此日,祢衡正在城牆之上,巡視士卒将帥,卻見得遠處風塵滾滾,似有大隊人馬來臨,頓時,城門緊閉,卻有士卒立刻彎弓平弩,準備射殺,片刻之後,便見得遠處人至,卻是一對騎士,旗幟書“漢”,小旗“曹”,祢衡正在思量這是何部人馬,便見得遠處一人緩緩前來,拱手俯身,未曾下馬,高呼道:“濟南相曹操求見,還望使君開城門。”
祢衡點點頭,賊寇若是有此等騎士,此等裝備,也不會被漢軍碾得四處逃散,看來卻是真的,祢衡心裏也有些激動,這可是日後之魏武,後世享名,與劉備不同,卻是有雄才膽魄,險些一統華夏的大人物,祢衡緩緩下城牆,卻見遠處一矮小黝黑的家夥快步走來,這便是曹操?
強忍住自己破口大罵,獲取他能力的沖動,祢衡也走了過去,剛要行禮,卻被那曹操一把摟住,曹操大笑,言語道:“久聞使君之名,今日幸而得見!”,祢衡也是笑了笑,便下令韓浩招待曹操帳下人馬,自己帶着曹操前往縣衙之内,曹操與祢衡面相跪坐,曹操方才言語道:“若不是使君射殺賊酋,青州早已陷落,爲青州百姓謝!”
“早聽聞孟德在濟南政教清平,又大破濟南賊寇,今日又來支援别郡,方知孟德高義!”祢衡揮了揮手,有些高傲的言語道,曹操也不見怪,祢衡之傲,天下何人不知?與朝議中,大罵百官,使得三公掩面退走,此等架勢,曹操也是從内心折服的,何況二人雖官銜平等,可祢衡卻有個清徐亭侯的爵位,比之曹操卻要高出些。
“平定濟南後,吾便留一部人馬鎮守,親率騎士兩千,攻伐各處賊寇,不料想征伐半月,也未有甚麽斬獲,人疲馬乏,又聽聞使君坐鎮臨沂,方才趕至此處。”
“吾亦然,半月内,已派出萬餘民壯,與臨濟,高菀,博昌,蓼城,壽光,樂安六縣作戰,至今雖已平定諸縣,卻未有掃清道路,道路之中,賊寇甚多,遲遲未能支援齊郡一代!”祢衡皺着眉頭說道,曹操卻是搖搖頭,言語道:“當今,賊寇之衆,不可誅也,何況此些民衆乃青州之根本,若是學那皇甫公,斬殺殆盡,隻怕日後青州十室九空,吾等遺臭萬載。”
“當孟德之見,當何以處?”
“若可降服,青州之内,若能招降民衆者,唯有一人!若得此人之相助,定然能使青州賊寇皆平!”
祢衡卻是有些不信,青州之内,縱連自己也未必敢說能降服百萬民衆,除了自己,何人可做到此事?祢衡便有些詫異的問道:“孟德所說之人,莫不是在下?”
“....使君雖高義與青州,卻非是操所言之人,操所言論者,乃高密鄭康成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