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曆史真的是不可阻擋?
廟堂之中的一次權力交換,就使得祢衡這數年的努力化爲虛無,愚昧之徒,卻不知陳君是如何考慮,卻是欲抓捕國師,豈不知這青州大小官吏,無有賢比國師者,祢衡此刻一行數十人,正朝着臨淄的方向逼近,蓋因家父與青州内爲官之故,與青州之内,祢衡倒不擔憂被爲難。
國淵早已被祢衡遣人送往鄭玄府裏,鄭玄身爲天下名儒,倒也不懼有誰膽敢前往鄭玄府邸拿人,無後顧之憂,祢衡便在路途之中行駛了數天,在見到了無數遊民之後,祢衡心裏也有些明了,魏武帝那數百萬青州遊民大抵便是如此産生的罷。
臨淄城門早已不似往日,往日那幾個閑散的更卒都已經換成州牧府内的精兵,眼神尖銳的觀察着周圍,手中緊握戈矛,來往之人顯然減少,有些詭異般的寂靜,若不是看着城牆之上并未有重兵防守,祢衡還以爲戰争已經來臨,看到風塵仆仆的一行人,那幾個更卒更是擺出戒嚴的姿态。
“止!”那幾位更卒大喊道,祢衡皺着眉頭沒有出聲,原本便有些煩躁的他,并不想在這臨淄縣内動甚麽幹戈,韓浩猛地便跳了下來,将名帖遞交給了更卒,健馬嘶鳴着,前蹄不安的摩挲着地面,而看着名帖,那幾個更卒卻是有些猶豫起來,提起頭尋找了一番,方才将目光放在馬匹之上的祢衡。
“可是祢主簿之子?模樣甚似....”那更卒說道,似乎是認得祢衡父親的,祢衡點了點頭,更卒繼而言語道:“州牧府之令,卻是不得外縣人入内,少君入内倒可,隻圖莫要生出事端,使得吾等爲難。”,聽到此言,祢衡方才明白爲何進出之人如此之少,他也點了點頭,言語道:“此次隻圖面見陳君,并無雜事,諸君可安。”
“陳君?若爲陳君而來...可,行!”更卒大叫了一聲,身後的小城門便被緩緩拉開,城牆之外建有一道小城門,三四人便可拉動,而大城門未有戰争之時方會合閉,祢衡朝着更卒點了點頭,便迅速湧入縣城之内,而此時,此位更卒之邊的更卒言語道:“少君入城,定擾的縣城不安,吾等卻是難逃責備。”
“呵,全憑那些無甚鳥的貴人,能奈吾等何?”
祢衡進入城内,便朝着州牧府邸的方向走了過去,城内更是蕭瑟,全看不出往日之喧嚣,一州之心腹何以至此?祢衡領着人馬很快便來到了州牧府邸之前,卻是有數位士卒趾高氣揚的在周圍守護,着墨衣,執赤旗,卻是北軍之打扮,大漢北軍,鎮守京壤之地,乃國之利器。
州牧府周圍卻是不許縱馬而行的,祢衡卻無甚麽下馬的意思,那幾個北軍執戈矛言語道:“止!”,祢衡有些漫不經心的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周圍,祢衡此番模樣自然是擾了那幾個北軍,北軍士卒有些不悅的言語道:“來者通名報姓,是何緣由入府。”,祢衡緩緩下了馬,連續坐了數天的馬匹,胯下卻是有些酸疼,又彎身揉了揉腿。
身後随從也紛紛下馬,祢衡有些倨傲的言語道:“還望諸位前去禀告陳君,臨沂祢衡拜見。”,那北軍士卒一愣,看了看祢衡周圍那十幾個魁梧彪悍的門客,倒也沒有多語,便朝着府内走了進去,祢衡與韓浩随意聊着甚麽,而另位北軍士卒卻也若無其事的裝過身,與幾個同伴低語。
隻是稍刻之間,士卒便走了出來,有些煩悶的揮手言語道:“牧守煩勞,不願見。”,祢衡一愣,他甚至在想,這陳佐是不是也被後世之中哪個人給穿了,爲何做出如此不可理解之事?祢衡心裏一怒,朝着府内便走了過去,韓浩等人毫無猶豫,跟着祢衡便闖了進去,那北軍士卒一愣,剛将手中戈矛伸出,祢衡猛地握住戈矛之端,朝着後方一推,那北軍士卒便後退了數步,險些倒地。
而看到此等情景,韓浩等人迅速沖了過去,将幾個北軍士卒按壓在地,士卒們憤怒的叫嚣着,卻是敵不過門客衆多,幾下便将士卒們紛紛制服,祢衡大搖大擺的便走了進去,走進府邸之内,府邸之内的官吏們頗有些震驚的看着祢衡,此些人,祢衡都是見過的,之前在陳佐擺宴的時候,祢衡與此些官吏之間都有了交情。
隻是此刻祢衡心情煩躁,自然沒有與此些官吏叙情,隻是朝着府内走去,在最内的書房之内,卻是有六七人正在商讨着甚麽,祢衡走了進去,那幾人都愣住了,爲首者卻不是陳佐,而是之前擔任主簿之職的焦和,其看到祢衡走進書房,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揮了揮手便将官吏們呵退。
焦和起身,緩緩來到了祢衡面前,笑着言語道:“本意是使得祢郎脫了幹系,看來那北軍士卒卻也是未能阻礙祢郎。”,祢衡左右看了看,詢問道:“陳君與何地?”,焦和無奈的搖了搖頭,言語道:“陳君早已辭官離去,朝中下達命令之時,陳君便懷怒離去...天子大怒,锢陳家,又遣差前來青州,使吾爲首,暫代青州事務。”
“原是如此...”祢衡緩緩跪坐在了焦和之旁,揮了揮手,韓浩等人便外出守衛在書房之周,使得官吏皆不可近,祢衡繼而問道:“廟堂之内,究竟是出了何事?”,焦和看了看周圍,方才有些憤恨的言語道:“張公逝世,小人當道,親奸邪,遠賢臣,蓋因袁楊二公與廟堂之内勢大,便欲壓制,那袁家大郎紹,無奈借替父守孝之名辭去雒陽,袁家二郎也遠去邊塞,去往皇甫子規帳下躲避,而小人又因天下官吏大多爲袁楊故吏,故如此之行也。”
雖焦和也沒有說明那小人之名,可祢衡心裏也有些明了,如今操持廟堂之人,即使不說姓名也是知曉的。
司空張濟,天子登基後,由楊賜推薦,至華光殿爲劉宏講習儒學經典,頗有威名,光和二年三月,代袁逢爲司空,而爲司空之後,卻也飽受天下名士贊揚,至今,與皇室劉寬劉陶上奏大治天下官吏,更是使得威望如日中天,隻是,在如此時刻,其更想擺脫袁楊倆家之挾制,與内宮新晉閹宦勾連,排異除外,本性暴露無疑。
而此刻,其早已深得天子信任,卻是無人敢于廟堂之内上奏天子,縱連劉寬劉陶也是憤怒之下離開廟堂,而太尉許馘,更是花了數千萬錢,方才坐上太尉之位,廟堂之内無人尊之,便與張濟勾連,共持天下。
此二賊,不除難以安國。
注①:此張濟與董卓帳下那個張濟是兩個人,請勿找老羊麻煩。
ps;沒錢上網,自己的筆記本又壞掉了,老羊不能保證更新量,隻能保證不太監,各位若是等不及可以等上一段時間再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