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有諸多遊俠妄跟從,索性祢家資産頗盛,便由韓浩選拔啓用,一時間,祢家門客至百,無不爲地方遊俠強人,祢衡心裏也安穩下來,若是遭逢亂世,這百人雖不濟成大事,但若護祢家安然,倒也可矣,若是這數百人組成武裝,協同防守,隻怕賊寇也無以迅速破城而掠,韓浩等人也将家眷接與臨沂之内,祢衡先後接見此些家眷老少。
此些家眷,本是難以離鄉,而祢衡與韓浩等人叙說亂世将至後,此些人都陸續将家眷接來,他們對于祢衡是信服的,何況如今,四處賊寇鵲起,雖有地方豪強力治,也不乏有離鄉之遊民四處爲難,此年冬日,因數年大災之故,遊民多不勝數,各州郡安撫群民,開倉放糧,依舊難以維持,朝中許馘張濟等輩爲難,欺哄天子,志士難以述,也未敢述,至于災荒更甚。
祢衡雖不能以己之名濟民,卻也四處修築宅院,此些宅院,皆請群民爲工,定時資其食糧,也算是另類的濟民,不過,臨沂縣令便是國淵,未有微詞,要知曉,地方官員最懼便是豪強濟民,赢得民心,在漢朝,若逢災年,地方豪強濟民,幾乎與造反爲同罪,稱爲聚衆之罪,熟知漢律的祢衡自然不會犯傻,他也隻能通過各種手段,使得青州之内群民能稍安,如此以來,亂世至于,料想青州也不會成爲原史那般“重災區”。
若是曹操日後不能從青州之内得黃巾衆百萬,精兵二十萬,是否會再次成爲那位名震前古的魏武大帝,祢衡卻也是不知曉了。
祢衡披着厚衣,大郎爲之掌燈,卻是夜行臨沂,夜半禁宵,卻也未有更夫膽敢攔犯祢衡,至于門客歇息之處,韓浩與衆聚飲,祢衡笑了笑,卻未有打擾,而在一旁,卻有一身影哀歎,望着明月,祢衡緩緩走了過去,見那人,卻是徐州糜芳,糜芳回頭,看到祢衡,苦笑着拱了拱手,在寒夜裏,卻是有些哆嗦,祢衡在到其旁,大郎站在身後。
“子方,可是想念家眷?”祢衡笑着問道,糜芳有些無奈的言語道:“芳尚未成家,隻是懷念起家中兄長小妹,兄長之懲,倒也重了些。”,看來他也是明白,糜竺的目的便是要懲罰他不聽長令,肆意行事,祢衡笑了笑,便言語道:“子方想家,爲何不返家一顧?”,糜芳聽聞,瞪大了眼睛,有些詫異的問道:“可是少君願釋芳歸家?”
祢衡搖了搖頭,言語道:“君無戲言,昔日言之汝兄長前來之時,汝方可歸家,何以變之?”,糜芳再次歎息不語,祢衡繼而言語道:“然,今子方可歸家顧之,待春末返,一如前言,待糜竺前來,子方方可離去,可否?”,糜芳愣住了,他深深看了祢衡許久,方才問道:“少君不懼吾歸去不來?何以如此信之?”
“哈哈哈~~~”,祢衡笑了起來,言語道:“蓋子方乃糜家君子也,信義當天,何不信之?”,糜芳看着祢衡,看了許久,方才拱手俯身行禮,言語道:“謝過少君,待與春末,芳必歸之!”,祢衡笑了笑,便離去,大郎跟在其後,有些不屑的看了看那糜芳,低聲言語道:“此人,多有市井之氣,定然一去不返也。”
祢衡隻是笑了笑,未曾回答。
此日,糜芳便騎馬離去,糜芳離去,張世平之事便更加繁雜,連招數位雜夥。
“哈哈哈~~~天佑大漢!”國淵與府内拍手大叫道,正在抄寫文書的祢衡聞言擡頭,有些疑惑的看着國淵,不解的問道:“災荒甚重,國師何出此言?”,看到祢衡有些不解的眼神,國淵笑着言語道:“天子下诏,令公卿舉奏刺史郡守貪殘害民者,知曉民間疾苦,若是此舉能以天子知曉災荒,舉國治災,何愁群民憂苦?”
祢衡點了點頭,倒真是如此,若是舉國治災,亂世指不定真不會來的如此之迅速,祢衡眼神一亮,自從穿越而至,他一直便是爲亂世而備,在他心裏,就已經認定亂世将至,隻是,目前看來,大漢依舊是堅挺無比,并非有甚麽崩塌之勢,自己既不知亂世何時将至,何不全力防備,若是能使得大漢繼,天下太平,縱然逆天而行,又有何妨?
祢衡笑了起來,國淵也隻當是其爲此事而喜,并未怪罪,祢衡低頭便繼續書寫文書,心裏卻是在想如何方才能夠使得亂世不至,在穿越之初,他自然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此刻,在勢力逐漸龐大之後,祢衡之志,也在緩緩發生變化,若是能繼而盛世,自己爲一介太平翁,此爲大善也,隻是,他卻是未曾知曉,此舉當何等之艱難,大漢之危,又有何等之巨。
整晚,祢衡都是在思考如何行事,也算的是徹夜未眠,果然,在此之後,便有各處督郵陸續趕往州郡,訪問民間之事,一時間,士子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各個名士也起身叙說州郡太守之行,在張公逝世之後,不少閹豎子弟紛紛爲官爲吏,雖無欺壓民衆之行,卻也碌碌無爲,與災年之中,無甚作爲,使得遊民日增,此些官吏,自然都是衆多名士所噴擊之對象。
縱連國淵,也是書寫一封奏疏,将青州之内數個無爲官吏提名而罵,各地禦史督郵整整忙活了數旬,近月,方才歸去,國淵數日心情大好,對待祢衡也未有原先那般嚴厲苛刻,祢衡也是感覺到了天子之恩,隻是有些疑惑,在曆史之中,似乎對于漢末這幾位天子都評價不高,可如今這诏令,卻讓祢衡也感覺到天子也并不是那般荒唐,若是能抓緊吏治,指不定這亂世還真能死在胎中。
而過了新春,糜芳也尚未歸來,大郎對此多爲自得,其早便料定其定然不歸,祢衡對此倒也沒有甚麽失望或是憤恨,本想以糜芳爲質,使得祢家獲益,但糜竺既然以不顧之姿勢而相對,祢衡也沒有甚麽辦法,那糜家雖不爲士子所重,家資卻也不薄,自己不必爲糜芳而觸,若是引來強敵,百害而無一益。
祢衡正與宅院内習讀,突有客前來,神色慌張,險些倒在書房之内,祢衡擡頭看去,此人卻是縣衙之内小吏,拜見國淵之時,常見此官吏與旁,祢衡一愣,連忙起身問道:“莫要慌張,可是國師出了甚麽事?”,那小吏有些驚恐的點了點頭,說道:“縣令正在縣衙之内...”,祢衡都未有聽完小吏所言,便沖了出去,架起馬,朝着縣衙沖了出去。
其院落裏,不知出何事的門客們紛紛起身。
注①:光和五年(182)正月,靈帝下诏,令公卿舉奏刺史、郡守貪殘害民者。
PS:這碼字速度真的是不如以前了,老羊已經寫了三個半小時,卻也隻是寫了五千多字,有些煩惱,怎麽說呢,沒辦法,熬夜寫文需要聽着音樂,如今聽音樂,老羊總是喜歡發呆發愣,跟女友分手不長,聽歌總不是滋味,哈哈哈,不過也沒甚麽,慢慢就會習慣吧,以後老羊的更新時間可能隻是在夜晚了,白天實在是課多,快三十萬字,也該緩緩進入光合七年了,光合七年,黃巾起義,漢末之亂世,最近在攻讀這段曆史,希望能給大家帶來更好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