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這些遊俠們開始報之姓名,與祢衡相識,家奴們準備了一場宴席,飯食是足夠的,遊俠們興高采烈的吃着飯食,平常寂靜的祢府也變得各位喧鬧,所幸祢家宅院也夠寬廣,不至于擾了内府家眷,在吃飽飲足之後,祢衡也就吩咐了新的内容,大郎與韓浩前往臨沂之中搜尋張世平之下落,而祢衡卻也帶數位遊俠準備前往縣丞府邸。
購買曹府之事,已經不能再遲了,總不能讓這些遊俠都居住與自家府邸,何況這些時間祢家财政本來就入不敷出,若是再遲些日子,祢衡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支撐的起這些産業與這批遊俠們,這些遊俠們可不是白白勞作,要使喚他們自然需要财政上的支持,就如剛才祢衡讓大郎拿些錢财來犒勞遊俠,這些都是必要的。
何況這些遊俠們大多沒有自己的住宅,若是成家立業之人,也就不必做甚麽遊俠了,而他們幾乎都是家中次子,在漢律之中,子立冠之後便不得與父母同居,沒有錢财再建房屋的他們也就能在街道浪蕩,成爲不甚光彩的遊俠,這也是無奈之事,也就是說,祢衡還得保障這些遊俠們,不,是這些門客們的起居。
兵分兩路之後,在這些門客們的簇擁之下,祢衡上了馬車,緩緩朝着縣丞府邸行駛而去,自從上次事件之後,祢衡也不再獨自出行,外出必有衆人擁護,而此時他便帶着七八位好手一同出行,在那些門客們如狼似虎的眼神之中,幾乎沒有甚麽人膽敢出現在祢家馬車之前,縱然有巡邏之更卒,也隻是深深看了這些門客幾眼便放行。
來到了這較爲簡陋的縣丞宅院面前,祢衡不由得嗤笑,身邊一門客問道:“少君何故而發笑?”,祢衡搖頭言語道:“前些歲月,吾曾前來此處而拜見縣丞,那時,房屋并非如此簡陋,較而奢華,而此刻縣令已逝,此人竟去繁化簡矣。”,門客也笑了起來,說道:“莫不是爲了那縣令之位?”
“縣令之位,豈如此之易得?不知多少世家子弟緊盯此位,更何臨沂之人又怎能做的臨沂之縣令,此位,若不是年輕士子,便是年邁名士,落不到他縣丞之府....”祢衡說着,便示意門客上前敲門,不時,便有奴仆開了門,神情或是有些倨傲,高高擡起頭,縣令逝世之後,縣丞之權勢屬臨沂之最,平日訪客不決,他卻是習慣了。
“爾等有何要事?”那家夥高高在上的問道,就如他已經成爲這縣丞一般,祢衡神情頓時化作冰冷,輕輕開口道:“前來取汝之首級!”,那奴仆猛地睜開了眼睛,驚恐的望着面前的祢衡,在近期兇案屢犯的臨沂,這樣的話語實屬吓人,而看到他緊盯着祢衡,一旁的門客猛地上前,一把拽住那家奴之頭發,狠狠摔倒在地。
手中長劍出鞘,抵在了家奴之脖頸處,怒聲說道:“賤婢!何敢直視我家少君!?口出狂言,莫不是看不起乃翁?汝父未曾教之漢禮乎?”,家奴頓時哭嚎了起來,連聲求饒,祢衡未曾理會此人,便直接走了進去,而幾個門客跟随在其身後,一同湧入縣丞府邸之中,而在數個奴婢的尖叫聲中,縣丞急忙帶着人來到了府前。
看到帶着人湧入的祢衡,縣丞那慌亂的模樣方才平靜下來,他有些不悅的問道:“少君所來何事?爲何不告而入?豈不聞此乃犯律之事乎?”,祢衡根本沒有理會他,隻是随意找了一個坐席便坐了下來,數位強壯門客聚在其身後,祢衡方才有些狂傲的擡起了頭,這縣丞初次見面之時的确不錯,但是卻逐漸變得驕橫,如今更是找不到自己了。
祢衡有些不屑的看了看此人,方才開口詢問道:“吾正是不告而私闖,不知君欲何爲?”,當他說完之後,他身後的門客都極爲兇狠的盯着面前的縣丞,這些遊俠們本來就不是甚麽良善之徒,先前未曾有人爲首,尚且不談,而如今以祢衡爲主之後,悍勇本性暴露無餘,看着這些似乎随時都想撲向自己的兇狠家夥們,縣丞後退了半步。
他根本不想得罪祢衡,他知道祢衡能量之大,而日前王賊曹擔任縣尉之消息,便是祢衡提前告之,看着王賊曹那副暗自偷笑的模樣,縣丞心裏格外惱火,便一心想争取縣令之位,他也知曉,祢衡早已不能以稚童之眼光而去審視,自古以來,若不拉攏地方豪族,哪怕是縣令,也會在位子上一事無成,而遇到袁家那般門第,或許連州牧都得客客氣氣,而縣令之列隻能附耳聽命。
他早便料到終有一日,臨沂将處于祢家之威勢之下,而自己也必将會與祢衡結好,甚至是巴結,隻是未曾想到那日卻是如此之迅速,作爲縣丞,他并沒有能力去調派更卒,而也沒有權勢去使喚縣尉,何況,祢衡甚至都沒有動用任何人際,隻是用最爲野蠻的無力便将他弄到如此地步!
縣丞臉上突然出現了很久未曾出現的笑容,自從富戶前來拜訪,縣尉,縣令先後逝世之後,他便沒有露出過如此笑容,他笑着言語道:“不知少君所來何事?”,看樣子,卻是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幹二淨,看到對方這個模樣,祢衡也就沒有再多少甚麽,隻是有些淡然的言語道:“卻是爲了曹府而來。”
果然如此,縣丞豈能不知祢衡之來意,隻是他未能猜透祢衡爲何如此憤怒而已,他點點頭,言語道:“地契處于縣衙,吾可派人送往祢家,而錢财,可按如今之地價而付,此些事情,少君不必親自爲之,吾當派吏以助之!”,聽到對方的話,祢衡點了點頭,漢代的物價很不固定,而此刻地價,尚且不算太貴。
若是荒地,值一三百錢,若是良田,可值一四千錢,而宅院更是依其奢豪而定,曹府之宅院,若是購之,定然不少于二十萬錢,當然若是以地價而購之,那此土地縱然定爲良田,祢衡也能省數萬錢,獲不止如此,縣丞的這一點倒是讓祢衡感覺滿意,祢衡言語道:“那便如此,還得提醒縣丞,若是汝家奴繼而此等無禮,不止失那縣令之位,隻恐連縣丞之位亦不保!”
說完,祢衡帶着門客們便離開了縣丞府邸,而縣丞此刻也知曉了事情的來由,極爲兇狠的盯着那顫抖不已的家奴,在憤怒之中,連牙床都發出了異響。
PS:老羊會找個時間,給各位寫一篇關于漢朝物價的表格,另外,有書友說古文看不懂,老羊真心無奈啊,這已經是最容易的近代文言了,若是當初真正的漢代文言,隻怕老羊都看不大懂,還有兄弟反應說爲什麽不去收服鄭玄....老鐵啊,老羊寫書就算不能做到完全正确,起碼也得尊重曆史吧,老羊可是寫曆史小說的,哎,這樣說也不對,如今隻要是個人捧着三分之一的演義就可以寫曆史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