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家莫不是要害自己?祢衡因爲之前張世平的言語與張太公沖突便已經察覺到了張家的不對勁,會不會是張家爲了鏟除自己這樣的知情者,才有了如此的謀劃,而這蹩腳的表演,也像極了張勳的水平,而馬主的模樣更是讓祢衡覺得不對,那人也不騎馬追趕,也未有擔憂之色,這樣的交通事故,要是發生甚麽意外,那可是要判他個死罪的!
而他隻是在健馬身後驚呼步行追趕,就好像是趕着馬前進一般,呵呵,祢衡心裏冷笑着,這樣的伎倆,還真的是小瞧了吾,祢衡突然間用手中之鞭狠狠抽了馬臀一下,健馬嘶鳴着,朝着驚馬的方向迅速沖了過去,而此刻,張世平與那些好手們臉上才出現了擔憂之色,張世平更是驚呼着,迅速追了出去!
祢衡瘋狂的駕着馬,躲過路上的行人,朝着驚馬的方向飛奔而去,而那位被安排妥當的漢子更是目瞪口呆,這是甚麽情況?隻見祢衡在兩匹健馬即将撞上的那一刻,猛地從腰間拔出了長劍,俯身側趴在健馬之上,手中長劍從下往上猛地一挑,這一劍,卻是用盡了祢衡全部的力量,在那麽一刻,長劍迅速的砍過了健馬的脖頸!
那馬的長頸直接被砍斷,鮮血飛濺,馬頭飛了出去,而馬身繼續朝着前方狠狠沖了過去,直到與張世平之馬撞在一起,連張世平都從馬背之上飛了出去,兩匹健馬方才倒在了地面上,祢衡勒住馬,擦了擦臉上的血迹,有些不屑的看着遠處目瞪口呆的馬主,那幾員好手迅速将倒在地面上的張世平扶了起來。
張世平被撞的頭顱也已經出了血,周圍的百姓遊俠們皆驚歎的看着祢衡,顯然,已經有人認出了祢衡,人群之中頓時掀起了一片浪潮,就連那漢子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低聲言語道:“此等稚童,其之未來,深不可測,若爲吾教而用,乃大福!”,而馬主看到精心策劃的一切都被打斷,心裏顯然也是有了怒氣。
他本也是冀州所派之人,此次目的便是要将那人安排至祢衡之旁,因此連自己所騎之好馬都獻上,那人與自己好馬相熟,若要安穩健馬也是不難,誰知這馬就這樣被祢衡一劍殺死,心裏的怨氣幾乎使他發狂,他說道:“不過是驚了馬,又未傷及無辜,其何罪也?何必殺之?”
祢衡冷冷看着他,言語道:“馬無罪,可汝卻有大罪,縱馬行兇,害吾舅父,既養馬何不照看,若是傷及了百姓,汝之賤命,何以償之???臧獲!!!”,這話說的那馬主憤怒的險些跳了起來,“豎子!”馬主漲紅臉大罵!
祢衡斷定周圍定有其同伴,眼神陰冷的看着面前之人,左手之鞭狠狠朝着對方落下,“啪!”,祢衡如今的力量何其大也,這一鞭子落在對方的臉上,頓時抽的他皮開肉綻,渾身顫抖着,搖晃了數下,便要倒地,“臧獲!縱馬行兇,傷及吾舅父,還敢再在此狂吠!吾且替舅父要了你這賤命!!”
祢衡順勢高高舉起了長劍,這動作卻是惹得馬主畏懼的腳軟,這貨是得了失心瘋??說了句豎子便要砍殺自己??真當這大漢律法乃擺設不成??“不可!!”,喊這句卻是那張世平,張世平在一瞬間,甚至是連頭破都忘記了,瞪大眼睛推開周圍的好手們便沖了過去,他可記得昨晚父親對于此人的敬重,若是此人死在這裏,那可無法想像!!!
“不可!!”又有一人發出此語,祢衡看去,那是一遊俠打扮的強壯男子,塊塊隆起的肌肉讓他看起來極爲強悍,此刻他大叫着,跳到了馬主面前,護住了馬主,看到這漢子的模樣,不知爲何,祢衡心裏卻是興起了警惕感,這家夥不好對付,他開口言語道:“此人無意之間驚了馬,傷了人,是其之過,然因此取其性命,非君子所爲也!”
“正是,小君不可爲了此事而殺人,此乃自毀前程之舉也!”周圍又有幾個士子們附和道。
“若小君要取其性命,可交與吾等,定教此子見不得明日天明!”又有幾個遊俠大喝道,他們很輕易就看出這家夥不是本地人,這個時代的排外意識非常強烈,從外地趕來,還敢在臨沂縱馬,這些無法無天的遊俠們自然不介意在臨沂揚名一次。
祢衡朝着周圍拜了拜,又下馬看了看張世平的傷勢,張世平緊緊握住了祢衡的雙手,胸腔之内的心髒卻是在狂跳,而此刻,外面已經有更卒前來,帶頭的那人正是之前的王賊曹,王賊曹與祢衡也算是相熟了,他朝着祢衡拱手行禮,祢衡回禮,他笑了笑說道:“此番幸有小君于此,小君可謂臨沂之幸也!”
“王賊曹過譽,此等惡劣之事,望賊曹惡懲!”聽到祢衡這麽說,那漢子與張世平都不知該怎麽辦了,而王賊曹點了點頭,他最近卻是過的十分不錯,因爲祢衡的緣故,之前在臨沂之中博取了好名聲,又因爲曹奕事件,目前縣尉的位置極有可能會落在他的身上,對于祢衡,他是越看越歡喜,這麽一些要求,他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他揮了揮手,便有幾個更卒直接抓捕了馬主,在祢衡面前,馬主甚至都不敢言語祢衡當街抽他,或是言語要殺他,而張世平心裏慌亂,卻也無可奈何,看到馬主被帶走,祢衡方才上了馬,看都不看那漢子一眼,看着張世平問道:“舅父,可還要去張家?”,張世平點了點頭,他看着那漢子,卻是有些尴尬了。
他想了片刻,方才言語道:“吾看此君相貌,非中人之姿,不若與吾并往張家?張家或有些瑣事需君助之!”。
那漢子也是愣住了,這算甚麽事,本來應該是自己空手制服驚馬,此人再邀自己一行,自己便可裝出一副高傲遊俠模樣,縣拒絕一番,再與之同行,可目前又該如何行事?還看自己相貌非凡?自己又不是靠臉吃飯的士子!可如果自己拒絕,豈不就壞了謀劃?他無奈,強行厚着臉皮,點頭言語道:“可。”
如今他的應可,不再是計劃之中那武藝驚人,爲人高傲大俠風範了,卻是成了無業無尊之小賊!!
PS:今日本是滿課,奈何先秦史太繁瑣,老羊硬是逃了課回寝寫書,就憑這誠意,難道沒有兄弟來打賞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