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小君多等片刻,縣丞稍刻便可迎接!”小厮在客房之中給祢衡上了些茶水,笑着說道。
祢衡卻是有些疑惑,對方之中的家奴都如此客氣的将自己迎到客房之中,可對方卻遲遲不露面,硬是讓自己在此處等待,卻是不知何意,吃着那黏糊糊的茶,等到祢衡都有了些怒意,縣丞方才緩緩走了進來,隻見他一身正裝,祢衡與其互相拜見,兩人面向而坐,剛剛坐下,祢衡便有些不滿的問道。
“不知君忙于何事?如此之急也?”
縣丞笑了笑,有些嚴肅的言語道:“小君乃臨沂之希夷,次代之冠,未及弱冠之齡便以勇氣才識聞與望郡,小君拜見,吾又怎可以便衣相迎,吾不僅爲臨沂之縣丞,亦爲士子之先教,豈可數以惡範與小君?”
祢衡并不是蠢人,一聽便明白了,這縣丞還真是會說話,這麽一番言論,把自己誇了一遍,又說自己必須要做好模範,穿上正裝才肯面見祢衡這樣的未來希望,主要的目的,也不過是想刷聲望罷了,如今的祢衡正處于青州矚目之狀态下,這些年輕未遲,有建功立業之心的士子們自然都是希望能沿着祢衡繼續向上走。
祢衡也便順水推舟的行了禮,縣丞這頗有興緻的與祢衡聊着,先是一些禮儀之上的寒暄,其後,祢衡方才表露了目的,他拱手言語道:“衡此番前來,卻是欲購查封之曹犯府邸,臨沂多才俊,卻未有供士子交學論文之邸,衡若可建一處府樓,以待天下士子豪客,不知縣丞何以教我?”
“若是要新建學府不成?”縣丞瞪大眼睛問道,祢衡吓得連忙搖了搖頭,這所謂的學府就是大型的私學,自己都沒有完成學業,建甚麽私學,他想了片刻,說道:“乃是休閑之處,不可妄談私學!”,縣丞眯着眼睛,想了許久,目前的年輕士子們,都是以相互拜訪,求學的方式來互相交流學問,娛樂休閑的。
若是祢衡真可建立一處士子們心喜之處,他能獲取的利益也是充足的,自己的政績自然也會提升,縣丞暗自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待得曹犯之事已定,吾可拜與縣令,此事可成矣!”,祢衡自然就不會覺得事情如此便成了,縣丞即使以同意,想必也要召集門客商讨一番,關鍵還得看此次自己抓捕曹犯之後能獲得如何賞賜,若真正進入上層之視線,想必此事方可成。
即将入夜,祢衡也沒有繼續打擾縣丞,便吩咐家奴駕車告退了。
回歸祢府,祢衡在寝室之中,構思着自己的想法,這座酒樓,服務對象自然是那些士子遊俠,但這兩類人卻是不能放在一起的,或可分成兩府,遊俠之處重武,士子之處重文,可擺放些書籍手抄之列放于士子所處府邸之中,大可引來無數寒門士子,至于收費,便直接收取門費便可,此費不可太高,寒門士子生計未良。
在祢衡忙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張家之中卻是來了貴客,張太公卻将此人隐藏起來,尚未有任何動作,直到張世平從外地趕回,張太公才接見了他,使他前往祢府,而這一日,祢衡正在靜靜等待着曹犯之事終結,未曾等到州牧使人,卻是等到了舅父張世平,阿苓告訴他張世平前來的時候,祢衡還尚未更衣。
在阿苓手忙腳亂的給他更衣之中,他方才體會到了當日縣丞的感受,祢衡出門拜見,張世平帶着那些日與祢衡相處的那些好手們便趕來了,祢衡朝着張世平拱了拱手,言語道:“衡拜見舅父大人!”,張世平連忙回禮,祢衡卻是看到了張世平那略有些躲閃的樣子,這與之前豪邁的他實在是不相符。
而他身後的那數個好手,也是朝着祢衡行了行禮,這些張家費盡心思培養出的好手們,卻是對祢衡透露着親近,張世平在名義上還是爲了探訪祢衡,是爲了關照祢家而來的,自然是要入府寒暄許久,聽到張世平前來,張氏也出門,接近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不過,在祢衡看來,這位舅父與母親之間的感情似乎要比張勳深的多。
在閑聊了數久之後,張世平方才言語道:“此番外出,卻是購得名馬一匹,頸淺,色深,極似名駒盜骊,家父有意賜與衡兒,卻是請衡兒與張家一聚!”,擁有【馭馬之術】的祢衡自然是懂馬的,要是能獲得這樣的好馬,自然是好事,不過,祢衡卻總是覺得張世平這些話都不是出自自己之嘴,就好像是背出了這些言語。
不若,長輩有心賜馬,自己總不能出言相拒,張家總不會害了自己,看來的确是該跟着張世平走一趟,就看看其有何打算,張氏也沒有反對,畢竟是祖君的言語,她也不敢拒絕,便讓祢衡跟着張世平去張家一趟,怎麽又不是好遠的路程,跟着面色恍惚不安的張世平走出府邸,祢衡卻是提起了十分的警惕。
在他們剛剛走出祢府之後,在祢府之外便有數個不起眼的遊俠打扮的家夥們悄悄散去,走在路上,張世平卻是一言未發,沉默着,面色憂愁,祢衡也知道對方不會跟自己多說甚麽,也就沒有去多問,在他們即将走出臨沂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後方傳來尖銳的叫聲,“驚了馬,驚了馬,來人速避!”
祢衡一愣,看向身後,遠處傳來健馬的嘶鳴與奔騰之聲,周圍的行人們畏懼的驚呼着,朝着周圍迅速跑去,在街路之上有驚馬,這就相當與後世有個油門方向盤都壞掉了的跑車在街道之上行駛,聽着那劇烈的馬蹄聲,張世平臉色卻未有吃驚之色,祢衡卻是有些明白這事與張家有些關聯,自己目前還不知道張家欲何爲,最好還是不動以待。
而在這個時候,遠處,一員穿着遊俠短衣,佩着短劍,身強力壯的中年漢子卻是偷偷看着祢衡,笑了笑,快步朝着驚馬瘋狂前進的街路之上小跑了過去,這便是他們的目的,故意縱馬,再由這位遊俠親自制服,給祢衡展示他強橫的武藝勇氣,再讓張世平請他同行,最後到了張家,張太公便會以那匹駿馬爲代價,請這位遊俠教與祢衡武藝,讓祢衡完全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而到了那個時候,有了師徒名分,哪怕是祢衡有心躲避,也擺脫不了己身之上的黃巾刻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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