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木案之中拿出了一沓竹簡,拿起了筆,開始記錄彌家目前的資本,這字寫得不算很差,但也說不上好,畢竟祢衡本身年紀還小,在這個年齡達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他一邊看着那些賬簿一邊開始記錄,大概了半個時辰,他才放下了手中的筆墨,而竹簡之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漢字了,祢衡認真的一一對照,确認沒有什麽錯誤,然後才拿起竹簡開始觀看。
彌家雖然人丁稀少,可以說是已經沒落了,但是這家族資本倒是沒有虧損太多,目前來說,家族的固定資産還是相當不錯的,彌家大院,那可是彌家最爲輝煌的時候建立的,雖然比不得那些大豪族奢華無比,價值數百萬錢的大宅院,不過也值個十七萬錢左右,另外,彌家尚有良田百畝,中田三百畝,這良田一畝價值一萬多錢,中田三千錢左右,這些田地就已經是一百九十多萬錢的固定資本了,再加上那些牲畜,奴仆,彌家在這臨沂縣裏倒也真的可以算是一方大戶了!
而唯一的缺陷,也許就是流動資金少了些,彌家能夠調動直接使用的錢隻有兩萬多錢,什麽銀兩金元寶之類的這個時期可是不能投入使用的,那些貨币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漢代,祢衡知道這一點之後也是非常的奇怪,那些穿越小說裏的主角穿越之後吃頓飯都要用白銀結賬,在一斤黃金值15000錢,一斤白銀3500錢的時代,直接用白銀吃飯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一頓大餐吃個幾兩白銀,人家餐館還給你找不開,這不是故意惡心人家麽?
祢衡仔細的想了想,如果是在邊塞地區,自己還可以拿着這筆錢外出做貿易,可是在這青州的腹地,他還真的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做關于貿易之類的事情了,突然間,祢衡靈光一閃,卻是發現了一處絕好的商機,他也是吸收了祢衡的記憶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電視裏存在的那種衆人喝着酒碰着杯飲酒作樂的大酒樓并不存在,這裏隻有小酒店,也就是酒舍,酒舍之内也并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因爲漢朝的法律之上已經說明了,禁止群飲,就是不許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喝酒,所以如今這酒舍連後世的小酒店都不如,平日裏也就隻是幾個粗糙漢子進去罵罵咧咧的買些酒來吃。
自己可以開個文人聚集的大酒店啊,至于宋朝那種娛樂活動極爲豐富,處處莺歌燕舞的大酒樓自然是目前還辦不來的,一來這大漢風氣不似後朝那麽輕浮,文人士子各個好名聲,有俠義氣,二來這個時期還沒有出現過私家“青樓”,在這個時代,在後世被嚴打的那些個地方并沒有大規模出現,有是有,不過那是漢武帝所建立的“營妓”,那都是爲了照顧長期在外作戰的将士,而進行慰問安撫軍心的場所,而其他人一般都是在家裏蓄養家妓,在外根本沒有那樣大規模的妓院,另外,在唐朝之前,那裏都不叫青樓,青樓指的是豪族的府邸,魏晉時期甚至用來稱呼皇家府邸!
這三來,自然就是因爲現在并不是什麽太平世道,百姓遭難,逢年大災的時候,會有多少士子喜歡那樣莺歌燕舞的場所呢?而祢衡想要開的自然就是那種分成數個包廂,幾個好友可以聽着樂曲,吃酒進食,再談天說地的高雅場所,這些士子們通常都是通過互相拜訪的形式來交流交談,從來沒有過這樣供他們閑聊的場地,何況現在的士子名士可不是後朝那些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内參加考試的讀書人,還沒有當上孝廉官的那些世家子弟們終日娛樂嬉戲,要是自己再準備些适合士子們的娛樂活動,這酒樓定然會大火啊!
在想好這些事情之後,祢衡又開始思考了起來,想要辦酒樓,那就得要解決很多問題,别的不說,就是這彌家之中,也不是由他完全做主,想要調動家族财産那也得母親同意才行啊,而且自己雖然在這臨沂小有名氣,可是畢竟自己隻是一介幼童,隻怕沒有什麽士子願意前來捧場,另外,自己還得買一處臨沂内較爲得當的樓宅,然後再花資本對樓宅進行裝修,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自己還得招些幫手,總不能讓彌家負責伺候自己的那些家仆們去酒樓,其次還得招些擅長樂曲的藝伎,招能燒菜做飯的廚子,從酒家進酒等等閑事,這些事情祢衡并不想自己親手去辦,那麽祢衡就必須得需要幾個得力幫手,他想招收的幫手并不是什麽家族奴婢,而能作爲自己羽翼的遊俠門客。
他并不是想找什麽能在史書上留名的名将名士,要知道,曆史上有名的那些人,他也不是生而知之的,他們都是在長期的征伐與學習之中慢慢成長,才成爲了足以在曆史上留下濃厚一筆的将相,比如說個後世比較著名的關羽張飛吧,這兩個人在曆史上都是威猛的武将勇士,可是現在他們還不是,現在的他們無論在武藝上,軍事智慧上都不怎麽樣,人不是生下來就是猛将名臣,總得經曆無數的磨難與成長,他們才會慢慢成爲我們耳熟能詳的那些牛人,不可否認他們的确有超出常人的地方,但是并不能以猛将論的眼光來急着“求賢若渴”。
他隻是找幾個普通遊俠,僅此而已,如果那些遊俠能跟着自己一路劈風斬浪,誰知道日後的三國志上的猛将不會是他們呢?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得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這樣自己才能确定接下來所應該去做的事情,自己要在大亂之前做完這些事情,開酒樓,得資本,順便可以拉攏士子遊俠,再趁機擴張彌家勢力,大量的資金與門客在手,說不定自己也能在這亂世之中擡頭,窺探一下那上頭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