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祢衡睡的很是安心,可是第二天當他起來,正準備叫二郎進來給他帶些吃食的時候,卻發現事情要糟糕了,因爲去找回主母的阿苓已經笑眯眯的站在了一旁,祢衡有些氣呼呼的看着阿苓,心裏卻是想着,完了,母老虎回來了,事情要大了,果然,阿苓笑眯眯的說道:“少主,聽聞昨日,你可是出盡了風頭啊,今日回來,二郎他們可是對你贊不絕口,主母心裏呐~實在是開心啊~~~”,祢衡瞥了她一眼,氣呼呼的開始更衣,都怪自己那位娘親,對自己那麽的嚴格,對這個野丫頭,卻是那麽的寵愛,也不知道自己跟這個野丫頭誰才是親生的!
阿苓雖然敢這麽說,卻也沒有讓祢衡自己動手更衣,相反,她還是乖巧的給祢衡換好了衣服,随後笑着說道:“主母正在書房等少主你呢....”,是禍躲不過啊,他看着明顯幸災樂禍的阿苓,心裏不斷的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要是把這個家夥罵哭了,恐怕娘親會揍死自己,先忍耐,等到自己可以在祢家徹底做主的時候,就把她賣到燕北遼東去!到時候看她怎麽笑!
祢衡快步走到了書房門前,果然,在父親的書房内,娘親正跪坐在塌上,不露聲色的喝着茶水,可是最吸引祢衡注意的顯然更是一邊木案上放着的那把戒尺,吸了一口冷氣,祢衡扮作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皺着眉頭,快步走到了張氏的面前,猛地彎腰行了一個大禮,随後字腔正圓,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孝子衡拜見阿母!”,看着祢衡正兒八經的樣子,張氏差點把嘴裏的茶水噴了出去,她就那樣呆在那裏,祢衡更是一副嚴肅的彎着腰,過了片刻,張氏才揮揮手說道:“你先坐!”
“孩兒領命!”祢衡說着,嚴肅的跪坐在了張氏的面前,正經的看着娘親,張氏又愣了片刻,方才想起了自己在這裏等他的目的,她惱火的拿起了戒尺,冷笑着說道:“聽說你在臨沂揚名了啊?幾日不見,把自己當成天下名士了是吧?還跟我在這裏裝蒜!還想要跟人家一命換一命,還拿着劍在大街上追襲..”她越說,心裏便越是生氣,祢衡父親英年去世,她便将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了這個兒子身上,昨天聽到阿苓說他拿着劍去追人去了,張氏吓得差點暈了過去,從那時就開始駕車狂奔,不眠不休的來到了臨沂,才聽說了昨日發生的事情,祢衡自己不知道,可是回來之後的張氏可是抱着熟睡的祢衡幾乎哭了半個時辰。
愛子心切,張氏今早自然是想要狠狠收拾祢衡一頓,讓這個混小子記住教訓,再也不敢做昨天那樣的混事,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昨天祢衡出了什麽意外,自己該怎麽活下去,越想她的眼睛便越是紅,可是她始終沒有讓祢衡看到,來到了祢衡的身邊之後,手中的戒尺不斷的輕輕拍在自己的手心上,祢衡心裏已經是慌了,他擡着頭,嚴肅的看着張氏,一本正經的說道:“阿母,孩兒昨晚睡下之後,徹夜未眠,深感自己所作所爲讓阿母擔憂,自責之下心痛甚矣,這戒尺鞭笞之痛,又如何比得上心痛?何況,戒尺抽打在吾身,卻是痛在阿母之心啊,孩兒又如何能讓阿母痛心,做那不孝之人呢?”
聽到這話,張氏心裏卻是笑出了聲,自己這娃還真是個人才,害怕挨打都能說的這麽合情合理,即使如此,她還是要收拾這個混小子的,不然自己以後還怎麽管住他呢?張氏心一狠,戒尺狠狠打在了祢衡的肩上,祢衡卻是沒有躲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乖乖的坐在了那裏,張氏又狠狠打了數下,可是對于擁有三星【體格強壯】的祢衡而言,這些戒尺根本打不痛他,他不禁開始懷念起這種感覺,自己前世挨打又是什麽時候?是父母沒有出車禍之前吧,那個時候自己也差不多是十來歲,呵呵,孤身一人長大,漸漸就成爲了一個疾世憤俗的噴子。
張氏看着不躲不閃的祢衡,本以爲是這小子犟脾氣發作,不願意認錯,可是慢慢的她便發現了祢衡眼中的那傷悲,在那一瞬間,她的心都快要碎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要失去這個兒子了,兒子正在漸漸消失的感覺,張氏猛地抱住了祢衡,雖然閉着眼,可是眼淚還是從眼角處不斷的流着,祢衡一震,在這一刻,似乎有什麽東西碎開了,那種與這個世界的隔閡感,似乎在母親最熾熱的愛意之中碎開了,祢衡伸手抱住了母親,前世生母那模糊的模樣漸漸與張氏重合,祢衡緊緊抱住了張氏。
母子倆相擁了許久,張氏這才紅着眼睛松開了祢衡,随後又要他發誓日後絕不冒險,要珍惜己身,祢衡笑着哄了她許久,張氏的心情才平定下來,母子倆一起愉快的進餐,雖然在漢朝女子不能與男人一起進餐,但是這個家裏也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不跟娘親吃飯,難道還要分開各吃各的不成?在母子倆的聊天之中,時間過的相當愉快,可是祢衡還是從母親的眉目之中發現了幾絲憂愁,看來娘舅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還可能是不利于祢家的事,祢衡眼裏漸漸出現幾絲冷漠的神光,自己對母親謙讓,可是不代表對外公家謙讓,要是他們敢來找自己麻煩,自己要是不噴他一臉口水就跟他們家女兒的丈夫姓!
ps:感謝起個名字真難,老貓,QawANDaz,碧落黃泉教主,帝皇血祭等等兄弟們的支持,老羊一定會加倍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