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例的早課、打掃後，玄微師徒三人淨手焚香，供奉老君和碧霞元君。
“明夜，可以請門外等候的居士進來了。”玄微吩咐道。
負責接待香客的明夜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走向大門。
有了小灰這号巡邏犬的協助，明夜的工作可謂輕松不少，幾乎不消他說什麽，香客們都會自覺地遵守天地觀的規矩。
“若水，最近修煉可有進展？”明夜離開後，玄微對着若水問道。
因爲學業的緣故，若水無法一直呆在天地觀，平時修行時遇到困難，也唯有通過電話或者微信聯系玄微。
“師傅，弟子已經邁過練氣的門檻，在氣海中凝聚出了靈氣。”若水笑着回道。
玄微滿意地點了點頭，若水的天賦本就不錯，加上幾次靈泉水的輔助，這個看似驚人的修煉進度倒也屬正常。
遺憾的是，城市裏靈氣匮乏，遠沒有在天地觀修煉的效率高，兼之玄微無法時刻在身旁指導，否則若水的練氣進度還将更快許多。
“凝氣行針篇的學習呢？”玄微又是問道。
若水有些慚愧地紅了下來臉，羞赧地回道：“弟子愚鈍，依然無法快速準确地診斷人體五行之氣。”
就像之前所說過的，凝氣行針術難就難在這診斷上，本就沒有醫學基礎的若水在缺乏經驗的情況下，能在短時間内摸索出隻鱗片爪已是非常不容易了。
至于玄微，如果不是系統處獲得的望氣術完美契合凝氣行針術，單靠他本身的醫術和修爲，隻怕也會相當吃力，遠遠不能做到使用望氣術時那般信手拈來。
偏偏望氣術還有袖裏乾坤這些神通術法，由系統直接傳授到玄微腦中，玄微根本無法整理出來傳授給若水和明夜，除非從系統處兌換相應的修煉法訣。
哪怕是簡化的白色品質版本，兌換标價都奢侈得讓眼下的玄微高攀不起。
退一步說，若水和明夜兩人的修爲還是太低了些，哪怕玄微将法訣兌換出來，兩人或許也無法修煉成功。
“這樣吧，以後你就在月老樹旁邊擺張桌子，專門給需要的香客診斷身體健康情況吧。道醫一途同樣需要實踐來積累經驗，單靠研讀和參悟并不合适，邊學邊練興許會更有利于提升。”玄微提議道。
“可是，弟子現在診斷的速度很慢，得出的結果也不見得十分詳細準确。”若水有些猶豫道。
玄微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無妨，細心一些就是，慢慢來，遇到拿捏不準的情況，有爲師在！”
得到玄微支持的若水似乎有了幾分底氣，她點了點頭，開始準備接下來的“免費體檢”。
不多時，第一批香客在明夜的引領下，走進天地觀内。
“嘶，原本以爲道觀就外邊翻修了，沒想到内部的變化更大！”曾經來過幾次的中年婦女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圍。
印象中的天地觀就兩個字，又“破”又“舊”，可現在的天地觀呢，完全可以當做一處人文旅遊景點！
“無量福壽！這趟真是沒有白來！”一位操着東北口音的大漢激動道。
其餘幾位香客亦是感慨不已，在他們看來，眼前的天地觀單就外觀便不遜于那些知名的寺廟道觀了。
“無上天尊！各位居士安好！”玄微上前兩步，對着這批香客行禮道。
香客們看到玄微，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崇敬之色，鄭重地回了一禮。
大殿上過香後，玄微引着幾人來到了若水處。
“各位居士，貧道的弟子若水正在鑽研醫術，如果居士們有需要，不妨去她那邊做個健康診斷。”爲了讓若水有機會練手，玄微毫不含糊地開口道。
“玄微道長，不知診斷一次需要多少香火錢？”臉上長着青春痘的小夥子問道。
玄微擺了擺手，笑着回道：“貧道隻是讓若水積累些經驗罷了，診斷自然不圖其他，居士大可以當做一次免費體檢。不過貧道也提前說明下，隻是診斷并不治療，萬一若水診斷出患有疾病，還請居士們自行找醫院接受治療。”
之所以玄微這麽決定，一方面是若水眼下光診斷就頗爲吃力了，哪裏能運用凝氣行針術進行治療。另一方面則是出于避免麻煩，雖說天地觀偏僻的很，但沒準有心人舉報非法行醫，玄微倒是有一張特批的行醫資格證，可若水沒有啊。
在玄微的陪同指導下，讓若水進行診斷已經是極限，否則就過線了。
像這種可以避免的麻煩，能夠避免就盡量避免吧！
再說了，患上奇難雜症的人畢竟少數，既然在醫院可以治好，天地觀何必越俎代庖？
小夥子聞言，登時暗松了口氣，隻見他腼腆地紅着臉，坐到了若水對面的椅子上。
“勞煩若水仙姑了！”小夥子低着頭說道。
瞧見小夥子那絲毫不敢與若水對視的模樣，年紀大些的香客皆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仔細想想也是，若水仙姑人美氣質佳，關鍵還平易近人，像這個年紀的小夥子，自然容易升起憧憬之意。
“還請居士将手枕在上面。”若水指着桌上的護理墊道。
“哦，好的！”小夥子略顯慌亂，将手放在了墊子上。
若水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搭在了小夥子手腕之上。
乍看之下，似乎是中醫裏常用的診脈，實際上并不然。
搭脈隻是爲了方便若水調動靈氣進入小夥子體内探查而已。
數分鍾後，旁觀的香客皆是皺起了眉，心想這小夥子不會真得了病吧？
小夥子本人更是忐忑不已，好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可見若水閉目凝神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五行之氣中的水氣弱了些，導緻火氣偏盛。”若水睜開眼，緩緩說道。
小夥子聽得雲裏霧裏，開口詢問道：“還請仙姑說的通俗一些。”
若水臉紅了下，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玄微搖了搖頭，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道：“五行之氣中，腎主水，水氣偏弱，咳咳，你懂得！火氣過盛，指的是心火過旺，小夥子，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有過多雜念。”
小夥子的臉驟然漲紅，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多謝玄微道長指點。”
說完，他便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