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成,宋明鏡心情大好,也沒爲難包沖天的意思,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包沖天如蒙大赦,隻想離這個煞神越遠越好,賊眉鼠眼的打量了宋明鏡一眼。
見對方的确不再關注他,蹑手蹑腳的退去。
才退出數步,忽又聽宋明鏡道:“等一下!”
包沖天聞言還以爲宋明鏡改變了主意,身子抖如篩糠,哭喪着一張臉道:“大俠,關于輕功秘訣,小的沒有半點欺瞞,你饒了我吧!”
“大俠?”
宋明鏡啞然失笑,也不知四大名劍泉下有知,對于他被人這般稱呼如何作想。
“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的飛賊,膽子居然這麽小?放心,我不會殺你!”
宋明鏡擺了擺手,直接道:“告訴我,歸元寺怎麽走?”
“歸元寺?”
包沖天神情一怔,顯然沒想過宋明鏡會問出這個問題,随即指明了方向。
宋明鏡點了點頭,提氣縱身,如一縷升騰而上的清氣般袅袅飄走。
直到連他背影也隐沒不見,包沖天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倒在地,好似死裏逃生般大口喘息着。
歸元寺是一座荒廢多年的廟宇,也是包沖天近期的巢穴之一。
他在寺中還藏了不少價值千金的“戰利品”,但現在包沖天是怎麽也不會再回去了,雖然極其肉疼,總比再撞見那位煞神好。
“都說賊不賊空,這趟包老爺我虧大了!”
包沖天欲哭無淚。
七殺真經沒到手不說,反倒把自己闖蕩江湖的本錢都帖進去了,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過多久,宋明鏡便瞧見了瑟瑟寒風中一座破敗的寺廟。
歸元寺在二十多年前曾是七殺郎君歸隐之所,在廟内密室他還留下了七殺真經的心訣。
不過宋明鏡并非沖着心訣而來。
一來他未必能找出密室所在,且已經借助七幅棋譜修成了七殺真經,心訣得之無用。
其次,那密室内心訣是否爲真也有待商榷,在劇情之中血魔手依照心訣修煉,直接走火入魔,把自己搞得瘋瘋癫癫,人不人鬼不鬼。
血魔手這位七殺郎君正牌傳人尚且如此,何況宋明鏡這冒牌貨?
按宋明鏡揣測,密室内的心訣八成是七殺郎君故意留下坑人的。
宋明鏡到此,主要是等血魔手,想着從血魔手手中套出更多的武學。
寺内此時空無一人,顯然血魔手還未到來,宋明鏡倒是在一些房間發現了不少金珠銀寶以及古玩字畫。
略一思忖,便想到這該是包沖天的賊貨。
打開幾幅字畫,宋明鏡啧啧欣賞起來,他沒什麽藝術天賦,但起碼顧恺之,張僧繇,閻立本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還是知道的。
“要是放到現實世界,這裏每一件古玩字畫都稱得上價值連城的國寶啊!”
宋明鏡歎息一聲,将字畫都放回原處。
“可惜對于現在的我,可謂毫無用處。”
對于現實世界,宋明鏡并沒有多少懷念,也沒什麽一定要打破時空重新回歸的執念,反而開啓了這世界穿梭之旅後,每時每刻都讓他有着新鮮與刺激之感。
要說什麽目标的話,或許隻有一個,那就是竭盡所能的變得更強,看看自己的極限所在。
走到院子裏,宋明鏡開始修習自包沖天處得來的輕功秘訣。
他腳下步伐疾風般晃動,好似踏水禦風,體迅飛凫,飄忽若神,忽左忽右,忽然竄至屋頂,忽然又到了半空中,整個院子裏好似有數十道影子閃爍,陡然之間又合歸一體,返回到了院中央。
修煉了半個多時辰,宋明鏡徐徐調勻氣機,轉爲赤天絕手的修行。
在修成七殺真經後,功力大漲的當下,宋明鏡隻要不是過于頻繁的施展赤天絕手,駕馭起來卻是不難。
如此約莫過了半日工夫,一陣急促的呼喝嘶吼聲遙遙傳來,夾雜着馬蹄勁馳的聲響。
宋明鏡眉頭一皺,自修煉中醒過神來,瞧着天色不知不覺轉暗。
下一刻身形蓦地離地飛出,一縱身便到了六丈開外,掠過院牆,仿佛一道狂風般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不多時,宋明鏡奔出了二、三裏地,瞧見前方原野上,二十餘名騎着高頭大馬的黑衣武士嬉笑着馳騁來去,不時抛出套繩往中間被圍困住的三人套去。
這三人宋明鏡倒也認識,赫然是薛一骠,嶽懷仙,葉夜心三人。
嶽懷仙憤怒的聲音傳出:“耶律飛雲,要殺就殺,悉聽尊便,何必如此羞辱我嶽懷仙?”
衆黑衣武士之中,唯一一名安坐馬背上,凝立不動的虬髯大漢哈哈大笑道:“嶽懷仙,原本我也隻想一刀劈了你,但看見你這副喪家犬的可憐模樣,卻又不忍心就這麽殺了你了,我要把你抓回契丹,像條狗一樣養起來。”
“總有一天,你會對着我這個主人搖尾乞憐,那等情形一定十分有趣。”
耶律飛雲和嶽懷仙是老對頭了。
兩人分别是梁國紅棋武士,契丹黑棋武士的主将,功夫本是不相伯仲,但棋武士的規則是被吃的一方必須先讓三招才能還手。
是以在上次的天下第一局中,嶽懷仙被耶律飛雲一刀斬下右臂,他一身劍術盡在右手上,這下子戰力直接消減了八、九成,面對契丹武士的圍攻哪還有還手之力?
若非對方一味戲耍,更想要活捉他,嶽懷仙三人早被斬于馬下了。
薛一骠躲在嶽懷仙背後,抱頭鼠竄,還不忘對葉夜心叫道:“葉姑娘,咱們這次真的要做一對同命鴛鴦了。”
葉夜心也是面色惶急不安,叱道:“薛一骠,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怎麽油嘴滑舌?”
随即她神情黯然,又道:“薛一骠,這次都怪我,是我連累你和嶽大哥了。”
在輝州城内見識到宋明鏡一番大殺後,許多武人都是膽戰心驚,心生退意,葉夜心複仇心切,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愈發想要習得七殺真經。
因此宋明鏡前腳剛走,她便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隻是她一個弱女子,薛一骠和嶽懷仙兩個病殘,又哪裏能跟得上?
結果沒追上宋明鏡,反而先和耶律飛雲這行契丹武士撞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