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道:“你若是以爲拿她們就能要挾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宋明鏡輕笑一聲:“能夠毫不猶豫的拿她們來擋槍,她們的死活你當然是絲毫不放在心上了。”
花非花發出一聲冷哼,衣袂飄起:“今天就先玩到這裏,下次再跟你玩。”
宋明鏡揚聲道:“花非花你若是想要金牌,就盡管到方家村來找我吧。”
說話之間,他掌中手槍“嗖”的滑進衣袍内,因體魄和靈覺過人的緣故,再加上方家村警察學校不缺少彈藥供給,宋明鏡的槍法進境實則還在身手之上,這也是花非花會心存忌憚的因素之一。
手槍一收,宋明鏡緊跟着身形一進,擡手在司徒多情右臂一擊,後者吃痛之下,嬌哼一聲,右手袖管内“叮”的跌落下一個小瓷瓶,發出清脆回音。
司徒多情正要展開反擊,緊接着就感到後頸處遭到襲擊,眼前瞬即一片模糊的重影,軟綿綿癱倒了下去。
“你做什麽?”司徒無情叫道。
“放心,我又沒有殺她。”宋明鏡瞥了地上的小瓷瓶一眼,不用多猜,裏面肯定裝着劇毒。
他擊暈司徒多情的手法也是趙無量傳授的,隻會把人打昏,而不至于緻死。
當然,宋明鏡現在還不能自如控制手上的力道,換成普通人送命也有可能,司徒多情雖外表看起來嬌滴滴的,實則卻至少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而且不是十個普通人,是那種上過戰場見過血,敢打敢殺的精銳戰士。
總之,司徒多情絕非什麽孱弱女子,哪有那麽容易死去?
宋明鏡又“嗤啦”一聲扯下一個窗簾,三兩下撕成長條狀,丢給司徒無情,指示道:“把她手腳都綁起來!”
司徒無情冷着臉接過破簾子,卻也知道反抗不得,隻得老老實實聽話,且宋明鏡就站在一邊緊盯着,她也無法在綁縛手段上耍什麽小花樣。
将司徒多情綁牢後,宋明鏡讓她抱着司徒多情到了大廳。
此刻大廳内一片狼藉,碎片滿地,還有幾具死屍橫七豎八的躺着。
“把這些屍體都丢到外面林子裏去。”宋明鏡皺了皺眉,又向司徒無情下了命令。
司徒無情一語不發的将自家姐姐放在沙發上,随即一手提着一具屍體,像是拎鴨子般走出,隻是三兩趟就将五具屍體搬完。
等到她再度回到大廳,宋明鏡已經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把幾粒子彈一顆顆壓進彈匣内,頭也沒擡,笑吟吟道:“我本以爲你會趁機溜掉。”
司徒無情冷冷道:“你會給我機會嗎?”
“會!我剛才不是已經給了你多次機會麽?隻是你自己沒抓住——或者說不想抓住罷了。”宋明鏡将手槍收回槍套内,緩緩說着。
司徒無情沒吭聲。
“看來你對你姐姐還是有情義的,道是無情卻多情,你跟你姐姐的名字實在是取錯了,本應該反着來的。”
宋明鏡輕歎道。
不過他也清楚,這多情、無情兩個名字應該是花非花取得,司徒姐妹原先的名字不叫這個,否則别說司徒家本爲豪門大戶,便是不識字的農戶,誰會腦缺到給自家女兒取名無情、多情?
随即宋明鏡又瞥向對面沙發上橫躺着的司徒多情,輕笑道:“你說對麽?多情姑娘,既然已經醒了,就别再裝了。”
“你打得我頭好疼啊,像你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注定是不會讨女孩子喜歡的。”
司徒多情倏然睜開了眼睛,又哼聲道:“她不逃走,隻因爲她太蠢了而已,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傻孩子。”
旋即挪動着身子,斜瞥着被捆縛住的手腳,眼波流轉:“你先前不是說要與我做對神仙眷侶麽?這就是你的态度?”
宋明鏡笑了笑:“因爲我太喜歡你了,又怕你跑了,隻好把你綁在身邊才安心。”
司徒多情咬了咬牙,暗暗惱恨,索性敞開說話:“既然我們都落到了你手上,你究竟想怎麽樣?”
宋明鏡微笑道:“我能怎麽樣,取決于兩位是否肯合作。”
司徒多情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想讓我們背叛花非花,别做夢了,你還沒有見識到花非花真正的厲害之處。”
宋明鏡淡然道:“但他也沒奈何得了我,不是麽?”
司徒多情面色頓時一僵。
司徒無情踏前幾步,神色依舊冷漠,問道:“花非花真的是殺害了我們父母的人,你有什麽證據?”
此言一出,即便是司徒多情也是愣了愣神,目光緊緊盯着宋明鏡。
“死得是你們的父母,兇手是否花非花又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或許是,或許不是,誰知道呢。”宋明鏡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心中卻明白,他已經成功的在司徒姐妹和花非花之間伏下了一枚釘子,經過今日之事,雙方再難有昔日的信任。
在劇情之中,司徒姐妹因爲争寵甚至發生過沖突,厮殺,可見花非花在她們心中份量不輕,但到了劇情最後卻雙雙跳反,站在了花非花對立面。
稍微分析一下就清楚,司徒姐妹對于花非花并不是愛,而是因爲從小父母慘死的陰影,極度缺乏安全感,不自覺的就會對強者産生依賴,迷戀乃至崇拜等等情緒。
十多年來,她們跟在花非花身邊,一直見到花非花遊刃有餘的将對手戲耍于鼓掌之間,一個個摧毀,強大不可匹敵的形象就這麽建立了起來。
原劇情裏有方天謬與花非花旗鼓相當,而現在則是宋明鏡與之分庭抗禮,以至迫得花非花不得不暫退。
加上疑似害死父母的兇手,毫不猶豫的拿她們倆擋槍,基本上就将司徒姐妹的舊有觀念摧毀得七七八八了。
花非花都棄如敝屣了,還指望她們能一如既往的忠心,又不是遊戲中的NPC!
“我非辣手摧花之人,所以不會殺你們,不過相比起多情,我對無情姑娘更感興趣呢!”
宋明鏡微微擡頭,目光灼灼的盯着司徒無情,在後者臉色劇變之中,笑了笑:“無情姑娘的易容之術教人歎爲觀止,不知可否教給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