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變換不停,餘凡也漸漸明白了這些幻境的規律,就如同夢境一般,每一個故事場景不盡相同,但是最終目的都隻有一個,讓他嘗盡苦頭,折磨緻死。
餘凡每死一次,自己的身體便會如同幽靈一般黯淡一分。他隐約感覺自己的身體如果消失了,那麽他的生命也将走到盡頭。貌似這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關卡那麽簡單,雖然不願意去相信,不過這幻境的痛感是如此的的真實,而且無窮無盡,讓人看不到盡頭。
餘凡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抵抗,然而每一次幻境之中他都是個手無寸鐵毫無力量的凡人,根本無法抵擋敵人的進攻。
此時他正處在一片山谷之中,眼睛裏充滿血絲,逃避着一個兇神惡煞手持大鐵棒的巨大人型怪物的追擊。
“可不能被它給抓住啊!抓住就要被折磨死!”餘凡并不怕死,但他怕被折磨,那種一刀一刀刮在肉上的感覺,生不如死。
說話間,餘凡一頭撞向前方的一塊尖石之上。
......
而在現實世界裏,時間也在飛快地流逝。
7月6日,各家各戶的電視屏幕上播放着藍海城早間新聞報道。
靈海高中靈海法閣發生的意外,導緻了四名學生陷入重度昏迷,截止今日淩晨兩點,其中的三位已經确認死亡,還有一位現在正在藍海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重症加護病房搶救,不過情況不容樂觀。所以在這裏,我們希望有辦法醫治這種症狀的靈能師站出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接下來,根據調查結果顯示,此次意外是由于一位學生違規使用違禁藥物所造成,而這位同學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此次事件是自從藏書閣制度建立以來,出現的首次案列,所以被定義爲不可抗事件,責任由政府擔當,家屬将由政府安撫賠償。
現在,插播另一條新聞。
今日,在國家資源管理局藍海分部門口,有一小股人流聚集在門口表示對于其秘密借助災獸力量表示強烈不滿。現在讓我們來聽聽著名時事評論專家張子濤對于此事的見解。
“大家好,我是時事評論員—張子濤。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爲政府在秘密借助災獸的力量,并将其運用在某些特殊的行業,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本身是沒有什麽問題。此次靈海高中事件,原本政府方面是打算對變異飛蛾的幻術攻擊加以利用和控制,以此來作爲對于學生的一次磨煉,但是出了事故,就暴露了問題。”
“這些抗議者大都是出于對災獸的憎恨,并且形成宗教,主張驅逐災獸,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災獸是我們人類的敵人。但是就如同航天事業的發展,我們不可能就因爲一次火箭爆炸事故而放棄整個航天事業的發展......”
......
藍海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重症監護室。
餘凡身着白衣,躺在病床上,頭上戴着一個醫療頭盔,頭盔上插着各種管子連着電腦。手上紮着好幾針,輸送着各種營養物質以供其基本生存。
他的身體瘦了好幾圈,頭盔下,眼皮瘋狂跳動,沉浸在一場驚悚無比的夢魇之中。
包括餘峰卓老在内,一衆親朋好友站在床邊,聽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醫生講解着餘凡的病情。
“包括之前去世的三位同學在内,身體部位沒有任何的損傷,但是他們卻中了那練氣境變異飛蛾的靈魂攻擊,産生幻覺,最後心力憔悴而死。根據我所知,這種飛蛾極其歹毒,喜歡等待獵物在它所創造的幻境中痛苦死去,最後再吃掉獵物。”
“一般來說,中了這招,對于同等級的人基本無效,然而對于低了幾個境界的人,能夠存活下來的幾率不足千分之一,餘凡同學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迹了。目前爲止對于這種針對靈魂的攻擊,我們還沒有很好地應對策略。”這位醫生歎息着說道。
“你們藍海大學附屬第一醫院不是我們北華行省最好的醫院麽?難道連個能夠解除幻境的靈能師都沒有嗎?”餘峰深深皺眉,問道。
醫生苦笑一聲,說道:“餘總督,實在是無能爲力,能夠解除幻境的異能我連聽都沒聽過,可能會有,但是不在海藍城。不過你不要着急,也不是沒有可能醒過來,至少現在還沒有斷氣,現在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旁的卓老淡淡說道:“他說的沒錯,我老伴也是這麽說的。”
此時的卓老愁容滿面,陰雲密布,再也沒有了往昔那玩世不恭的嘴臉。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走出重症監護室,來到走廊的拐角處,一個人高馬大,滿身肌肉的中年男子正靜靜靠在牆上。
“情況不好?”張信一看卓老的表情就猜了出來,急忙問道。
卓老搖了搖頭,悲痛地說道:“是的,他受到的攻擊是深入到靈魂層面的,誰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夠醒過來。”
張信也是歎了一口氣,十分惋惜地說道:“沒有辦法,天妒英才,餘凡師弟運氣是差了一點。”
“不,還有一個方法!時不我待,就算是有一絲希望,我也想去試試,我立馬啓程去一趟龍城。”卓老目光堅定,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
夜幕降臨,校長室的燈依舊亮着,在裏面的是靈海高中的兩位校長,他們這兩天都在忙着處理事後産生的後續問題,公孫集團撤資的問題讓他們焦頭爛額。
莫容延看着醫院發來的死亡通知書副本,一臉愁容,感歎道:“真是可惜了這麽幾個好苗子。”
譚鑫卻是神色不變,一臉平靜地說道:“還好這次事件,政府定義爲不可抗事件,沒有波及到我們身上。隻是這公孫集團的撤資,有點麻煩。我今天去找那公孫嚴,依舊是吃個閉門羹。”
“是啊!而且這次藍海杯估計又要被藍海一中壓一頭,看來那一筆政府的教育獎金也是要拿不到了。”莫容延回答道。
“算我們倒黴,今年看來又沒有多少油水好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