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授過法訣後,林易一揮手,将朱彩雲送回到乾坤鼎中。
從此之後,這隻妖精再怎麽努力,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步錯,步步錯,想要翻身,難、難、難。
回到彩雲洞之後,林易每日除了蘊養真氣,爲将來玉液七轉的修行打基礎外,便是用永恒光幕徹照通天河,一寸一寸的仔細搜索。
在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深,有一條暗河,這條暗河與通天河相伴而生,自天凰開辟天地時就存在了。
河中盡是血污,至陰至穢,沒有魚蝦等生靈,反倒有猛鬼夜叉,兇狠魔怪居住,也不知都潛藏了多少厲害的鬼怪。偶然走出一個來,都是厲害的不得了的角色。
這些血河族裔和世上的生靈不同,視衆生爲口糧,尤其敵視地面上的生靈,一旦走脫出了來就是極大的麻煩。天河劍派以通天河爲根基,同時也承擔着鎮壓血河妖魔的責任。
林易尋找的便是通往血河的通道,他所需要的第六種先天真水——血河真水,便要從這條血河中得來。
天河劍派立派千年,大大小小的通道,都被一一封鎖。那位掌教真人郭嵩陽,手中更有一口先天純陽至寶山河鼎。
彼岸之門雖然在本質上要高于山河鼎,但是真的要是出了岔子,林易也隻有跑路一途,他可不是郭嵩陽的對手。
正如那句老話,有些人就算是神刀在手,也成不了刀中之神。
這一天,林易做完了功課,習慣性的打開永恒光幕,調整角度,然後刷了一下。
無意間卻看到在遠處的一片平地上,獨有一株大樹冠如華蓋,下方有個眉目俊秀,身穿黃衣的和尚正在講經說法。
這和尚的周圍有十餘個修成人形的妖精,還有數十個初開靈識,還未脫去本殼的虎豹狼蟲之屬,一個個都聽的如醉如癡,似乎飄飄然,宛如要飛仙了一般。
這些都隻是表象,永恒光幕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和尚頭頂黑氣彌漫,血光沖霄,也不知道是殘殺了多少生靈,才能夠積累出這麽濃郁的血煞之氣。
“血河生靈,終于找到你了。”林易立刻施展火鴉變化飛了過去。
大樹之下,黃衣和尚目光掃過周圍聽講的妖精,心中盤算着,“這些妖精加起來,差不多可以大吃一頓了。”
就在這時,一隻火鴉從遠處飛來,黃衣和尚心中一喜,口中更加賣力的講經說法,希望可以将之一同度化。
火鴉在上空盤旋一圈,好像是被下方的什麽東西吸引了一樣。
“下來吧,下來吧……,紅塵多苦,爲了貧僧的修行,請去極樂世界吧。”黃衣和尚心中念叨着。
下一刻,七十二根火羽箭從天而降。
上方的火鴉拍打着雙翅,霸道絕倫的太陽真火從天而降,點燃了樹木花草,頓時成燎原之勢。
面對着生死危機,一幹被黃衣和尚迷惑了心神的小妖清醒過來,四散而逃。但是也有幾個妖怪被度化的時間長了,已經徹底掉坑裏去了。
一隻黑熊精大聲怒吼,聲震十裏,大口張開就是一團灰黑妖氣噴出。
這黑熊精也不過是凝煞的修爲,但是這一口妖氣卻修煉的甚是奇怪,一噴出來就生出了黏滞之力。
縱橫來去的火羽箭一旦靠近,速度就慢了下來。
林易搖身一變,解除了火鴉形态,他身外環繞着淡金色的火焰,一步步從半空中走了下來,仿佛腳下有無形的階梯一樣。
看着地上的黑熊精,林易微微搖頭,這隻黑熊精中毒太深,已經戒不掉了。
他擡起右手,淩空向下一按,一個由太陽真火組成,呈淡金色的巨掌向着黑熊精落了下去。
黑熊精周身妖氣爆發,身體似乎都變大了幾分,但是這些努力都未能打破境界的鴻溝。
淡金色的巨掌落下,地上隻剩下一些焦黑的痕迹。
林易站在地上,五頭狼妖一起撲了過來。
這些狼妖陰險狡詐,懂得合擊之術,五頭狼妖分成了五個方位進攻,想要讓林易顧此失彼。
林易左手伸開,一股漆黑如墨,如大海般深邃的真水出現在掌心,正是号稱“萬水統帥”的玄冥真水。
濃厚的水汽彙聚而來,一條條透明的泥鳅向着五隻妖狼撲去,一旦觸碰,立刻就爆炸來開。
五隻妖狼頓時被炸的皮開肉綻,随後又被玄冥真水帶來的寒氣侵入體内,行動立刻變得遲緩下來,然後又是一輪新的轟炸。
很快,五隻妖狼就變成了冰雕。
林易向着樹下的黃衣和尚走了過去,水火共舞,鋪就道路。
黃衣和尚這會哪裏還敢繼續冒充大德高僧,濃重的血光從他身上湧了出來,整個人化作了一條血色匹練,閃電般向着林易撲去。
林易雙手合攏在胸前,随後十指如蓮花綻放,玄冥真水與太陽真火碰撞,水火激蕩,變化無窮。
血光在金黑兩色交替漩渦中左沖右撞,卻始終沒能突破除去。
“水火如意,太極封印。”
林易雙手變化印訣,一個拳頭小,金黑兩色變化的光球落飛入他的右手。
收好了光球後,林易正準備返回彩雲居,好生拷問那個黃衣和尚,找到通往血河的通道。
忽然,一朵烏雲從遠處飄了過來,落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現出了一個劍眉星目的黃臉少年。
林易看清來人後,笑着說道:“焦小哥别來無恙。”
“林道長,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黃臉少年焦飛說道。
林易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欲出海凝煞,卻苦于沒有好的代步的工具。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尋到了一種寶船煉制的方法,但是卻尋不到材料。後來聽人說西域這邊可能會有,所以一路尋來,可惜卻毫無所獲。”
“林道長需要什麽樣的材料?”焦飛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需要千年以上成了氣候的神樹。”林易說着,衣袖一甩,十三根晶瑩的玉簡出現在了身前,上邊的圖文也都展示了出來。
焦飛看了幾眼後,心中暗道:“那次在長安城見到林道長的時候,他和孟阗竹師姐談論過,說自己到長安城不是爲了‘純鈞壺’,而是另有要事,難道爲的就是此物。千年神樹,我倒是知道一種,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