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正是基于那些線人提供的關于自己的情報,宋乘風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
“所以你就答應了?”張紅雪笑道。
“我能不答應嗎?這老狐狸,竟然拿出了那樣的東西來誘惑我,不知道我經不起誘惑的麽?”淩嘯一臉無奈的說道。
“一個經不起誘惑的人,有可能闖的過天女解衣大陣麽?你之所以答應下來,根本原因恐怕還是因爲你自己想幹吧?”南宮小仙嬌笑道。
南宮小仙也真不愧是媚王,她這一笑,真可謂是媚惑萬千,差點兒沒讓一旁的申屠良心神失守——面對兩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申屠良的壓力還是很大的。更何況南宮小仙這個禍水又幾乎是在無時無刻的不在誘惑别人?
申屠良看了南宮小仙一眼,沒敢再看第二眼,這個女人,和那個名叫張紅雪的女人一下,現在都已經是門主的人了。
門主對于自己女人的态度是什麽樣的,他清楚的很。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他已經犯過了一次錯誤。絕不能一錯再錯,對于門主的手段,他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把那個看似不可能翻船的人給弄倒了,所以在他的眼裏,淩嘯也變得越來越神秘,越來越有壓迫感。
如果說以前他還是被迫臣服于這個男人,現在,他對這個男人是真的開始心悅誠服了。
淩嘯回來之後,就立即把張紅雪、南宮小仙還有申屠良三人給召來,和他們進行商議。
就目前的青幫和洪門來說。這基本已經是最高級别的會議了。
按理說,現在在場的應該還有一個洪冰雁。可是現在的洪冰雁的肚子已經相當明顯了,連走路都已經不太方便,淩嘯又哪裏敢讓她再參與這些事情?給他請來了最好的私人保健醫生。吩咐她安心養胎就好,什麽事情都不要管。
洪冰雁對于洪門的執着淩嘯是知道的,本來還以爲她會反對,卻沒想到對于淩嘯的這個安排,洪冰雁非但沒有反對。反而一臉幸福的答應了下來。已經看不透她想法的淩嘯也無法知道她在想什麽——很多時候,女人的心思是相當奇怪的。
申屠良卻是爲自己能參加這個級别的會議感到相當激動,沒錯,是激動!
他基本上最晚才跟了淩嘯的。按理說無論是青幫還是洪門,比他更受淩嘯信任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淩嘯沒有找别人卻偏偏讓他申屠良參加了,這是不是間接說明了自己在門主心中的份量呢?
已經決心死心塌地跟着淩嘯的申屠良當然會對這個可能感到興奮了。
“好吧。經不起誘惑的淩嘯大英雄,既然你把這件事給接下來了,那麽你認爲我們應該怎麽找到并且讓政府毫無麻煩的解決掉杜江松呢?關于這件事,你想必應該有計劃了吧?說來聽聽?”張紅雪嬌笑道。
見淩嘯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申屠良清咳了一下,恭敬的說道:“門主,兩位聖女,請問可以讓屬下先說兩句嗎?”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都落到了申屠良的身上,似是對他在這個時候插嘴很有些意外。事實上,張紅雪和南宮小仙對于淩嘯爲什麽一定要把申屠良也叫來開會都有些不理解,當然,她們也都很聰明的沒有問什麽。
申屠良卻是心下一喜,因爲他明顯注意到淩嘯的眼中露出些許贊許的顔色。
申屠良之所以能從一個碼頭工人成爲龍王,沒有幾分真本事是不行的。隻不過沒有人知道,他最大的本事之一,就是察言觀色。隻憑淩嘯的這一個眼神,申屠良就知道自己這麽說是正确的。
果然,申屠良說完這話之後,淩嘯便和顔悅色的問道:“哦?你有什麽想說的?”
“剛才柳聖女說我們應該找到并且殺死杜江松,但是屬下認爲……杜江松活着……比死了對我們更有利!”申屠良話出驚人。
張紅雪和南宮小仙都被吓了一跳,隻有淩嘯不動聲色的說道:“繼續說。”
淩嘯此舉不啻于給了申屠良一劑強心針,隻憑淩嘯沒有暴怒這一點,申屠良就知道,自己是賭對了。做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繼續說道:“屬下的這話門主可能不愛聽,但屬下還是要這麽說,杜江松活着,對我們的好處更大。”
南宮小仙道:“照你這麽說來,我們就不要去殺杜江松喽?”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門主既然已經答應了政府要解決杜江松,那麽杜江松就一定是要殺的。”
就算是對名義上和他同級的南宮小仙,申屠良也保持了絕對的恭敬。因爲他知道,現在無論是青幫還是洪門,淩嘯都是絕對的一把手,而論起和淩嘯的關系,申屠良自認是拍馬也趕不上南宮小仙的。
申屠良道:“但現在的問題是:第一,我們不知道杜江松在什麽地方。第二,就算知道在什麽地方,那麽他現在也一定被很好的保護起來了。
屬下曾經和杜江松有過接觸,深知此人相當狡猾,而且是相當的怕死。所以按照政府的意思,想要合理的解決掉此人其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一個不慎,我們沒能按照政府的要求合理的解決掉他。甚至會讓門主裏外不是人。往壞處想,到那個時候,政府爲了顧全大局,把門主犧牲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們可以惡意的揣測一下。政府之所以要讓我們去解決掉杜江松……應該說,本身可能就沒安什麽好心。”
張紅雪和南宮小仙都不說話了,申屠良說的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很有可能。
申屠良道:“但是反過來說,隻要杜江松活着,那麽國家對我們的支持就不會間斷,我們和政府之間的蜜月期也就會一直延續,這對我們來講。反而是一個有利的機會。我們完全可以借着這個機會,把我們當前的問題解決掉,解決了這些問題之後,然後再想辦法解決杜江松。反而可以一舉兩得。”
“你說解決我們現在的問題?我們現在有什麽問題?”南宮小仙問道。
申屠良道:“我們的問題很多,但是最主要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生存問題!”
“生存問題?”張紅雪和南宮小仙對視了一眼,有些搞不明白申屠良的意思。
卻沒注意到申屠良的眼神根本就一直停留在淩嘯的身上,他說完這話。見淩嘯的眼神一亮,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難道在龍王你看來,我們已經無法生存下去了嗎?”張紅雪笑道:“要知道,現在青幫和洪門絕大部分力量都在我們手中。我們現在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可謂是空前的強大。政府現在又是站在我們一邊的。有誰能威脅到我們?龍王這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淩嘯搖搖頭道:“話不能這麽說。諸行無常。盛者必衰,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是萬古不易的道理。如果我們在強盛時沒能爲自己安排好退路,等到走下坡路的時候,恐怕就已經來不及了。”
淩嘯這話無疑相當于對申屠良的一種肯定了,申屠良道:“門主說的不錯。首先,無論從哪個方面講,我們都是黑社會,是不可能真正得到國家的承認的。說句難聽的,政府現在對我們采取的不過是懷柔政策而已,目的不過是爲了拉攏和利用我們。
我可以确信的說,一旦外部威脅解除,那麽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事情,政府……是極有可能做出來的。
我這麽說不是想說政府的壞話,畢竟,政府首先要考慮的也是利益,我們的存在其實不是符合政府的利益的。
尤其是門主手裏又有這麽強大的一支武裝,就算國家答應暫時不予限制,但是有可能永遠不限制麽?政策這個東西是最靠不住的,萬一什麽時候風向一變,我們可就……很難說了。
現在,我們有國家的支持,這個時候解決生存問題,有着極大的便利。所以屬下才認爲,這個人暫時活着,反而比立即死了對我們更有利。杜江松現在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而已,就算會對國家有破壞,但已經是無根之水。政府不可能連這點兒事也應付不過來。
而且,我們借着這個機會,或許不但可以解決生存問題,甚至可以生存的更好!”
張紅雪和南宮小仙都不是傻子,事實上她們還相當聰明,經淩嘯和申屠良兩人這麽一說,她們也立即明白了過來。
淩嘯贊許的看了申屠良一眼,問道:“照你這麽說來,我們應該怎麽解決生存問題?”
申屠良道:“依屬下之見,政府最忌憚我們的,還是我們手中掌握的強大兵力,我們的這些兵力如果放在國内,是對國家無疑是個定時炸彈,是巨大威脅,可是如果放在國外呢?那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到那時,我們的兵力對國家來說,非但不是威脅,反而還是一個重大的戰略資源了。
如此一來,我們的存在就符合了政府的利益,畢竟現在政府在外部一些問題上麻煩不斷,有我們存在,再加上門主和政府之間的關系,到那時,政府非但不會反對我們的存在,還會一直支持我們。
所以屬下認爲,我們解決生存問題的最佳渠道就是:兵力外調。”
申屠良的話,讓張紅雪和南宮小仙頓時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但她們恐怕不會想到,讓申屠良想到這一點的,還是南宮小仙之前說過的那番話。
南宮小仙曾說過,淩嘯之所以會答應下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爲他自己想幹。那麽淩嘯爲什麽要幹這種事情呢?真的是爲了那枚華夏衛士勳章的誘惑麽?
申屠良認爲不是。
以淩嘯現在的權勢,有那枚勳章,當然更好,而沒有那枚勳章,對他的權勢絲毫無損。那麽在這種情況下,淩嘯答應去做這件事,肯定不是因爲這件事本身了。
不是這件事本身又會是什麽?然後,申屠良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就算讓他都熱血沸騰的可能——門主的志向可能不是一般的大!如果真是那樣,那自己可就是……從龍之功啊!
所以,他就按照這個思路,把自己的想法大膽的說了出來。
果然,他的這個建議得到了淩嘯的認可。淩嘯看着他,微笑道:“那麽,你認爲,我們這近十餘萬的兵力應該放到什麽地方呢?”
申屠良稍加思索,道:“屬下認爲,我們的兵力應該重點分布到東南亞一帶。”
“說說你的理由。”
申屠良道:“首先,就亞洲而言,像日本、韓國這樣的發達國家肯定是不行的,它們是美國的盟國,且不說美國人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就算它們自己國内的民衆也不會答應。
朝鮮也是不行的,這個國家的**程度比我們國家還要嚴重,而且比我們還要窮的多,去朝鮮還不如待在國内。
俄羅斯也不行。這個國家的武力太強,我們這麽多人過去,不可能不引起他們的警覺,一旦他們認定我們是威脅,殺個十幾萬人對他們來說稀松平常,車臣戰争就是很好的例子。
歐美國家太遠了,根本不用考慮。如此一來,相對落後又比較混亂的東南亞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淩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申屠良道:“而且,我們選擇東南亞還有很多有利的因素。
第一,近年來,東南亞經濟發展迅速,可是偏偏治安是有名的亂,地下秩序遠沒有建立,這對我們是一個好機會,而且當地的勞動力便宜,人力資源豐富,我們去了有錢可賺。
第二,東南亞各國和我們有領土糾紛。我們去了,有可能牽制其政權,這對我們國家是有利的,也有利于爲門主在國内争取地位。畢竟,門主是不打算叛國的,争利于外,是一個不錯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