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霖道:“說起來,你也真是夠後知後覺的。稍有一點兒政治頭腦的人都知道,任何一個政權,都一定會把維護政權的穩定當做第一要務。
所以,也就沒有任何一個政權能夠容忍在體制之外有能挑戰政權的力量出現,而你手下僅僅是青幫就足足有數萬的軍隊,再加上被你暗中掌握的洪門的力量,你甚至能武裝起來不下十萬人!
這是什麽概念?這麽多人,就算是本?拉登拍馬都追不上你。
你搞出來這麽大的動靜,以爲國家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嗎?在你發展的任何一個階段,如果國家進行幹預的話,你也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但是國家卻偏偏沒有動你,任由你發展壯大,你不覺得奇怪嗎?
其原因正如我所說,這是國家在有意的培養你。你反對黑龍會,掌管了黑幫之後,就開始向白道發展,這都是國家所希望看到的。你的所作所爲,都是符合國家利益的。而且你的出身很清白,所以國家才會容忍你的存在。
我當時找你要那四千人,很大一個原因也就是上面想看看你的反應,結果你的反應令上面很滿意。”
在看似正常的表面之下竟然還隐藏着這樣的玄機?到現在,淩嘯對于國家的強大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這麽說來,我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就相當于向你們借了貸,而你們今天找上我,和我談這個交易,大概就是到了該我還貸的時候?”
宋乘風也不否認,“某種程度上,也可以這麽說。”
淩嘯一臉玩味的問道:“正如老爺子你所說的那樣,我們之間不過是一種交易的關系。毫無忠誠度可言,一旦我們達成交易,萬一我中途變節了怎麽辦?”
宋乘風反問道:“你會嗎?”
淩嘯道:“你憑什麽認爲我不會?比如想要對付我的某人。他都可以變節,我爲什麽不能?”
宋乘風道:“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有動機的,在遇到我們之前你就在對付着黑龍會!到今天說和黑龍會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都不爲過,你這個動機嗎?”
“那麽那個人的事情又怎麽說?他又有動機嗎?”
宋乘風道:“你是在提醒我注意杜江松嗎?”
淩嘯露出一種很玩味的笑容。()聳聳肩,不再說話。
一說到這個,幾個人的臉sè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宋乘風道:“關于杜江松的事情,上面也有所察覺。黑龍會能在國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沒有漢jiān的幫忙是不可能的。
但是杜江松這個人很狡猾。一個人到了他這個地位,如果沒有足夠份量的證據,是不能貿然拿下的。更何況杜江松羽翼已經豐滿,想動他,不是那麽容易的。
話說回來,不容易動,不等于不動,我們國家像杜江松這樣的高官落馬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他們這種人。就好像長在我們肌體上的一個毒瘡。一個人尚且會生病,何況一個國家?我們這麽大一個國家,出現一兩個這樣的敗類,并不奇怪。
事實上,我們已經在采取行動了。甚至今天把你弄到這裏來,都是我們行動的一部分。
你的行動。已經讓黑龍會和杜江松感覺到了威脅,所以他們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動。目的就是要除掉你這個大障礙。我們今天的行動,一方面是想借這個機會和你見個面。談一些事情,再就是對你的一種保護了。
你大概已經猜到了,鄭隊長他們,表面上是在執行杜江松的意思,實際上卻是我們的人,所以回頭還要你和鄭隊長他們再演一出戲才行。
但是還是那句話,拿到杜江松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很多方面的共同作用才能最終拿掉。”
說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淩嘯關心的幾個問題基本都已經解決,所以淩嘯說道:“好!我相信你們!我答應這個交易。不過,正如你們所說,我對黑龍會了解很是片面,所以我需要你們的情報支持。”
“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李師長接口道:“我們不但會向你提供情報,還爲你制定了一個行動方案。”
“行動方案?說說看!”
“擒賊擒王!”李師長道:“經過我們多年來的調查,黑龍會在華最主要的負責人,有這麽幾個:渡邊養毅,龜田雄二,山本宏,三井承。
這四個人,表面上都是正經的rì本商人,生意甚至做的還很大,但實際上卻是黑龍會在華行動的最高指揮者。
黑龍會在我國的成員情況,也隻有這幾個人才真正掌握,其他人,哪怕是一些頭目,也都是直接或者間接聽命于這幾個人的。
所以隻要這幾個人一出狀況,整個在華活動的黑龍會的行動,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我們的目标就是這幾個人。
可是正因爲他們有着合法的身份,我們不能直接對他們下手,甚至還要保護他們的安全,這種情況下,就顯示出你的作用了。”
“好!要我怎麽做?把他們殺掉,還是找他們的麻煩?”
李師長神秘的一笑,道:“都不是!有一個事情需要告訴你,就在你被帶到這裏來的一個小時以前,在濱海發生了一起綁架案。被綁架的是你的老熟人,許文華!”
“什麽?許文華被綁架了?”淩嘯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恨不能立即便飛到濱海去。
“别緊張。”李師長道:“這次綁架事件就是我們這個行動方案的一部分,黑龍會自以爲這次綁架策劃的很成功,卻不知道這根本就是我們幫助他們完成的,我們的打算是這樣……”
……
……
上海,環球金融中心。
這座由rì本人建設的,上海乃至全國最高的的大樓就像一把rì本軍刀一般插在中國的大地上,所以很多人又把這座大樓稱爲軍刀樓。
這個時候。在這座軍刀樓内的一個房間内,一個穿着和服的肥胖男子正席地而坐,用棉棒蘸着酒jīng擦拭着一把和這座軍刀樓樣子差不多的太刀。
這個房間充滿了rì式的格調。牆壁上挂着“仁”、“武”、“魂”等黑sè的大字,還有長短不一的rì本刀放在刀架上。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來!”那肥胖的男子頭也不擡,繼續擦拭着他手中的太刀。
rì式的推拉門被打開。一個黑sè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龜田君,從許文華的嘴裏什麽都套不出來。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那男人走到龜田身邊大約三步遠的地步,也席地坐了下來。
龜田笑道:“那當然,許文華隻不過是一個商人,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專業的東西?我們的目的隻不過是要他們拿資料來贖人而已。”
那男人道:“可是龜田君。我認爲支那人甯可放棄一個許文華,也不會放棄那些資料的。他們知道那些資料的價值,那比許文華的命值錢多了。”
龜田道:“本莊君,你說的那是支那人的zhèngfǔ,要讓支那人的zhèngfǔ那麽幹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換作是他的女兒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zhèngfǔ有可能放棄許文華,可是他的女兒卻絕不會放棄自己的父親!他的女兒曾經大量參與許文華公司的管理,所以如果她想弄到一些東西。還是很簡單的。”
本莊似恍然大悟一般。“原來龜田君打的是這個主意,果然高明!和支那的zhèngfǔ比起來,一個女人要好對付的多了。對了,我聽說,他的女兒許舒是一個絕sè的大美人兒,而且從來都沒有交過男朋友。有可能還是處女,到時候龜田君是不是要嘗嘗鮮呢?”
龜田似是來了興趣。把太刀往大腿上一放,“這個嘛……可以考慮。支那這個民族雖然是劣等的民族,但是支那的女人還是很好吃的啊!哈哈……”
“可兒,你不能去!這明顯是對方的yīn謀。弄不好,可能連你也……”華青青一臉焦急的說道。
“可是,除了這樣,還有什麽辦法能救爹地?能綁架我爹地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jǐng察肯定是指望不上的,除了答應他們,我們還有什麽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華青青這話自己心裏也沒底,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麽辦法?
“要是淩嘯那個大壞蛋在就好了。”宋悅然一臉天真的說道:“也不知道那個大壞蛋現在在哪裏。”
不提淩嘯還好,一提淩嘯華青青的心就更亂,現在淩嘯是自身難保,怎麽可能在這裏?可是這些事情,他又是不能對許舒她們說的,要不然會更亂。
宋悅然的話,讓許舒一陣黯然——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他是不是已經把我給忘了?聽說他之前曾經來過濱海一次,爲什麽也不來找我?
但這些愁緒很快便被眼前的情況淹沒,許舒握緊了手裏的U盤,道:“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隻給了四十八個小時的時間。現在能救爹地的隻有我了。他們要的隻不過是資料而已。世界上沒有什麽比我爹地的生命安全更重要,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好了。”
宋悅然突然眨了眨眼睛,“許姐姐,把資料讓我看一下!”
許舒奇怪的問道:“你看這個幹什麽?”
宋悅然道:“既然你要用這些資料去交換許伯伯,那麽這個東西就和許伯伯的命一樣重要,我當然要檢查一下了。你的電腦水平那麽差,萬一出錯了,他們惱羞成怒,說不定反而害了許伯伯。”
“哦!”許舒一聽有理,便把U盤交給了宋悅然。
宋悅然拿着U盤便朝自己的電腦走去,片刻之後,又走了回來,“檢查過了,沒事了!”
許舒接過U盤,一臉決絕的說道:“那麽,我這就出發!”
華青青伸出手去,想要阻攔,卻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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