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穴除了向外噴射寒氣之外,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還在微微抖動,就像是活着的洞穴一般。
生化機器人吳遠此時就站在洞穴不遠處,而他的那些傭兵跟班則靜靜地站立在旁邊。他們并沒有貿然靠近洞穴,而是靜靜地呆在一旁,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雪豹隊的衆人此時則利用這個空隙,悄悄地潛入了大樓,在仔細檢查沒有其他挖掘隊員後,大家挑了一處臨街的房間小心地隐藏了起來。
其實,這一路上,雪豹隊除了挖掘隊員外并沒有遇到什麽守衛。因爲這個遺迹廢墟不愧是言至所說的最高安全級别的挖掘現場,想要進來必須經過數道關卡。
除了速度異乎尋常的白狐之外,很難有人能随意混進來,畢竟擁有通行證的霍馳他們也是經過了層層關卡才最終進入了這個廢墟。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廢墟内的守衛反而比外面少了許多,就算是眼前這個據說對白鷹人非常重要的洞穴旁邊,也隻有爲數不多的士兵在站崗。
這一點給了雪豹隊極大的便利,他們此時正靜靜地在大樓裏監視着吳遠,不用擔心被任何巡邏人員突然發現。
而白狐和帕塔薩斯,也安靜地坐在距離窗邊比較遠的地方,白狐似乎在閉目養神,帕塔薩斯則是一臉的不滿。
蜜袋鼯撅着嘴,一會看看白狐,一會又看看雪豹隊,最終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她似乎有些害怕白狐,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滴滴——”
就在衆人都感覺這次可能需要等待很長時間的時候,外面的馬路上卻突然開過來一輛吉普車。
車子急速駛來,猛地停在了吳遠面前,這位生化機器人雙手抱在胸前,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膽怯,臉上更是沒有一絲波瀾。
車門打開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他走到了吳遠面前,伸出手卻沒有與吳遠握手,而是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路上可還順利?”
“還算順利,除了魔殼市場那邊似乎有點問題之外,一路上并沒有什麽太多的新聞。”吳遠放下了雙手,微微地向這名男子躬身道:“就是路上稍稍耽擱了點時間,還請您原諒。”
“沒關系,稍微耽擱個一天半天的不要緊,反正這裏也還沒有開始正式挖掘。”這名男子轉過頭來,向旁邊的那些傭兵望去,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家夥應該暫時夠用了。”
就在男子轉過頭的那一刹那,蘇青青卻突然用雙手捂住了嘴巴,她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但是霍馳卻注意到,這位姑娘此時已經是渾身顫抖了。
霍馳沒有說話,這麽近的距離,機器人吳遠說不定能聽到些動靜,因此,他隻是小心地将手放在了這位依舊在顫抖的姑娘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蘇青青即便被霍馳的手輕輕按着肩膀,也依舊是止不住地渾身顫抖,霍馳能感覺出,這姑娘的顫抖夾雜着十分複雜的情緒,這裏面既有激動,也有恐懼,還有難以抑制的震驚。
蘇青青如此反常的表現,全都是因爲這個男子。其實,霍馳在剛才也同樣震驚,因爲這個男子的面目的确是讓人過目難忘。
這位身材高大,看起來氣宇軒昂的男子年紀大約在五十歲上下,他的頭發有些許的灰白,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一點也不蒼老,與機器人吳遠相比,他甚至顯得比吳遠還要年輕。
這位男子以前應該是位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可惜的是,他的右側臉頰上,有一道縱向的長長疤痕。這道疤痕甚至擊穿了他的眼睛,一直延伸到了額頭。
這條傷疤是如此醒目,看上去令人感覺觸目驚心。霍馳當然不會忘記,他曾經在林寶實驗室的倉庫,吳遠的桌子上看到過的那張照片,這位疤臉男不就是那張照片上的人嗎?
霍馳很清楚地記得,蘇青青看到那張照片時也神色微變,當時他就懷疑照片上的人她是認識的。
今天看來,蘇青青不僅認識他,還對他的出現感到非常震驚和恐懼。這人是誰?霍馳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他輕輕地拍了拍蘇青青的肩膀,繼續盡可能地安慰着她。
片刻之後,蘇青青的情緒似乎漸漸穩定了下來,她擡起頭望向霍馳,臉上卻有了一絲擔憂之色。
霍馳見狀,連忙用無聲的唇語道:别擔心,有我和大家在。
蘇青青讀懂了霍馳的意思,一直在微微顫抖的肩膀這才漸漸停止了抖動。
霍馳小心地向窗外望去,更加仔細地看着那名疤臉男。他深深地懷疑,這個男子很可能就是蘇青青的父親,也就是那位在自己兩個女兒身上做實驗的瘋狂科學家。
蘇青青一直沒有提起過她的父親,更沒有訴說過她的遭遇,但是霍馳仍舊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他自己似乎知道所有在實驗室發生的可怕事情。
難道說,這副身體的記憶中的确有林寶實驗室的過往,而他的确在那個可怕的實驗室呆過?
這個疤臉男到底是林寶實驗室裏的什麽角色,他爲什麽又會出現在白鷹的挖掘現場呢?他現在究竟是白鷹挖掘隊的人,還是林寶實驗室的人呢?
霍馳再次小心地向窗外望去,其實他并不用這麽小心,因爲這裏的窗戶全都是用來遮陽的單向玻璃,屋裏人可以通過玻璃看到外面的情況,外面的人卻幾乎無法看清房間裏面。
“吳遠,你過來。”疤臉男走到了洞穴邊緣,他小心地踢了踢腳下的那些藍色冰晶道:“這裏擁有幾乎取之不竭的能源。”
“這些是振晶嗎?”吳遠站在疤臉男旁邊,小心翼翼地向洞穴伸出望去。
“是的,這裏面有許多振晶,而且是品質相當不錯的振晶。”疤臉男臉上的疤痕有些扭曲了起來,他似乎是在微笑,但是他的笑容卻令周圍的人全都感到十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