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哈站在駕駛室裏,他望着黑漆漆的海面,心裏有些焦急起來。一定要按照約定的時間将箱子交回去才行。
他與林雪兒的父親雖然是魔用會的前任會長,但是自打父親去世後,他們兩人的地位在魔用會裏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新會長對他們倆明裏尊重暗地裏卻巴不得他們趕緊滾蛋,而元老們雖然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對他們照顧有加,但是卻沒有一個再看好他倆的。
如此一來,林天豪和林雪兒便不得不在這個奇怪的商會裏,拼盡全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林天豪特意申請了這次的押運任務,因爲這筆交易能夠給魔用會帶來的可不僅僅是金錢,還有在華夏的更多便利。魔用會高層非常重視這次押運,原本是不打算将這個任務給已經失勢的林天豪的。
但是,在林天豪的反複要求和保證下,幾位元老還是将任務給了他,林天豪本打算憑借這次的秘密任務鞏固在魔用會的地位,然而卻遭遇了加勒海盜的打劫。
箱子被搶不說,妹妹還差點賠了進去,唉!林天豪忍不住長歎一聲,魔用會裏肯定是出了奸細,否則如此機密的事情又是如何洩露的?
林雪兒見自己的哥哥長籲短歎,忍不住低聲道:“哥哥,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林天豪道:“我隻是在想,咱們是不是應該拿着老爹的錢,去個遠離魔境的地方隐居起來。”
“哥哥,你在說什麽洩氣的話?”林雪兒嬌嗔道:“你難道忘記老爹的遺願了?!”
“怎麽會忘記?”林天豪道:“直到現在都曆曆在目,隻是。。。隻是。。。我擔心我堅持不下去了。”
“沒有什麽堅持不下去的事,隻有你想不想堅持。”林雪兒道:“哥哥,你想想老爹是怎麽死的。這件事一天沒有大白于天下,咱們就沒有理由放手。”
林天豪看着妹妹那炯炯有神的雙眸,終于還是點了點頭,剛才那突然湧上心頭的退縮之意,終于漸漸消退了。
肖健在一旁聽着兄妹倆的對話,完全是一頭霧水,他不知道這倆究竟在說什麽,便識趣地一言不發。
靜靜的海面上泛起了波瀾,肖健突然眯起了眼睛,感覺遠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麽東西。他趕緊将望遠鏡放在了眼前,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船艙裏,霍馳與其他人一起将這些救出來的囚徒安置妥當,有些人受傷嚴重,不得不進行包紮,但是雪豹隊的物資非常有限,秦朗也做不了更多。
蘇青青看着那些飽受折磨的姑娘們,心裏怒氣難平,愈發覺得霍馳剛才做得太對了,這些該死的海盜!求财就求财,爲何拿了錢還要傷害這些人?!
“霍馳!”就在這時候,林二哈突然出現在了艙門:“大家快上來。”
“發生什麽情況了?”傅澤連忙問道。
“咱們被包圍了。”林二哈隻說了幾個字,衆人立即明白怎麽回事了。
大家趕緊回到了駕駛室,傅澤沉聲道:“肖健,有多少敵人?”
肖健道:“現在距離還比較遠,但是我粗略估計了一下,應該有十多條船,他們應該也發現了咱們,正在縮小包圍圈。”
“還能突圍嗎?”傅澤問道。
“難。”肖健道:“咱們的船火力有限,又是貨輪改造的,速度一般,機動性也不強,如果沒有被他們發現的時候突圍還可以,現在。。。”
傅澤微微皺眉:“沒想到還是遇到他們了,你能看清楚是哪裏的船嗎?”
傅澤知道紅狼傭兵是陸上的強盜,他們并沒有船隻,這次卻有十多條船一起來了,顯然還有第三方的勢力在幫忙。
“太黑了,看不清,無線電監聽也什麽都沒有。”肖健道。
霍馳聞言,拿起了望遠鏡,他的視力有系統加成,因此能夠比肖健看得更遠些。
可是海上實在是太黑了,霍馳雖然隐約看清遠處的那些船隻是武裝船隻,卻也看不出來這些船是來自哪裏的。
“對面有動靜了。”林雪兒突然道:“他們開始和咱們交流了。”
肖健立即翻譯那閃閃爍爍的燈語道:“請停止前進,請等待。”
“呵呵,這是要登船搶走箱子。”林二哈道:“該死的,這麽大的海面,爲什麽還會和他們遇到?”
“可能是因爲這個。”肖健指了指儀表盤道:“這條船上有定位系統,這本來是幫助船隻矯正坐标的,現在卻被他們用來定位了。”
“能關閉嗎?”傅澤道:“怎麽沒想到這茬呢!”
“我已經關了了,出船塢的時候就想到了。”林雪兒道:“他們可能推測出了咱們的行進路線,早就在這裏埋伏好了。”
“真是奇怪了。”傅澤道:“他們怎麽就能預測出咱們的路線呢?咱們不是稍稍繞路前進的嗎?”
“是啊。”林雪兒也不明白,她那毛茸茸的雪白手掌在儀表盤上敲擊了幾下道:“隻能是有人給他們發信号了。”
“不會吧?”肖建道:“不可能的!”他根本不敢相信林雪兒的判斷,但是她的解釋又是合情合理的。
“我是說,下面那些家夥,是不是有人偷偷發了信号。”林雪兒道:“那些家夥咱們可不認識,天知道裏面有沒有混進去海盜。”
“三哈說得有道理!”霍馳突然警覺起來,他沖進了船艙,仔細地觀察起這些看起來可憐巴巴的人來。
那些被折磨的人此時都閉上了眼睛,總算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另外一些人也依靠在船艙的角落裏,都在靜靜地休息着。
這些人乍一看都很尋常,但是仔細觀察後,霍馳卻發現這裏有那麽點違和感。
這些人裏,有些人靠在了一起,有些獨自将頭埋在雙手間,他們看起來應該是很疲勞的,但是即便是閉目養神的人,也在霍馳進來的那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長久的折磨令他們安全感全無,隻要有點動靜,他們就很緊張,但是那邊那個人怎麽能還在睡覺?而且還睡得那麽踏實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