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馳覺得教士們未必會相信他們的說辭,但是秦朗卻道:“沒關系,格魯教派是溫和教派,咱們隻要說得誠懇,他們會明白的。”
傅澤留下肖健和蘇青青看着這些萊恩特種兵,便和秦朗、霍馳直奔集會所而去。
天還沒有亮,不過集會所裏的燈光卻早早的亮了,苦行的教士們開始了一天生活。
“幾位是要離開了嗎?”教士見雪豹隊來到了集會所,便走上前來,小聲說道:“現在時間還早,距離大門打開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你們要不要先吃了早飯,也是每人500。”
霍馳跟在秦朗身後,也是無語了。今晚格魯教派就要全軍覆沒了,你們還在這裏兜售難吃的早飯!
“我們有非常緊急的事想要與你們的長老商議。”傅澤趕緊說道:“事情非常重要。”
年輕的教士不明白發生什麽了,他平時的生活就是修行、吃飯、睡覺,日複一日,哪有什麽緊急的事呢?
“您是着急出門嗎?沒關系的,我去找人給你們打開大門。。。”教士倒是十分客氣。
“不是這個意思,是關于自治領的安全問題,麻煩你帶我們去見你們的長老。”傅澤趕緊打斷了教士的猜測。
“這個。。。好吧,你們稍等。”教士一頭霧水,但是看到這三個人都挺着急的,還是決定去打擾一下正在念誦經文的長老們。
教士穿過食堂,來到集會所的後面,這裏有一間相對隐蔽的屋子,格魯教派的長老一共五人,都在這裏認真研讀經文呢。
“長老。”教士走到年紀最輕的那位長老身邊。
這位長老雖然年紀是五位長老裏最小的,但是他也有五十多歲了。他已經念誦完早上的經文,正準備起身,就發現一個年輕的教士闖了進來。
“怎麽回事?”長老略有些不悅,這個小教士也太冒失了,沒看到大家都在念經嗎?
“是這樣的。”教士連忙附耳對長老報告了雪豹隊求見的事。
“好吧,我去看看怎麽回事。”長老仔細地聽了一遍教士的叙述決定還是去看看。
“請問你們有什麽緊急的事?”長老來到了雪豹隊的面前。
“是這樣的。。。”傅澤言簡意赅的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長老聽完陷入了沉思。
霍馳注意到,這位長老的光頭上還有一抹史萊姆體液的痕迹呢。
“幾位請跟我來。”長老捋了一下自己蓬松的長須,帶着傅澤三人走進了其他長老念經的屋子。
他不得不打斷了其他人的念誦,将雪豹隊的事情轉述了一遍。話音未落,另外四名長老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飼養史萊姆這件事已經很久了,甚至是在禁令頒布之前就開始了。我們離群索居,并不會影響到其他的人類啊,爲什麽伯拜占的特種兵要來讨伐我們呢?”一個年紀在七八十歲的長老非常不理解。
“你們說得可是真的?”還有人不太相信。
“那幾個被你們抓住的探險隊員呢?我想親自問問。”也有人想要自己弄明白。
傅澤一一作答,也同意他們自己再審問萊恩特種兵。
幾個長老商議了一番,便命人将萊恩探險隊的人弄到了房間裏,長老們看到了他們的特種兵軍牌,均是更加相信了幾分。在詢問了略有些清醒的特種兵後,幾個長老終于明白雪豹隊說得都屬實了。
“格魯教派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就要這樣完全消失了嗎?”最年長的長老有些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任何事物都是有生有滅的,格魯教派也是如此,咱們不必過于擔憂此事。”另一個長老淡淡地說道。
“怎麽能不擔憂?你們還是趕緊召集大家,立即逃離此處吧,不然等到了傍晚,一切就都遲了。”傅澤看他們還是慢條斯理的,心裏可真是着急。
“我們與自治領同生共死,是不會離開這塊土地的,你們快些離開吧,免得殃及池魚。”長老說道。
“殃及池魚?”傅澤不大明白長老話的意思。
“就是連累了你們,快走吧。”長老補充了一句。
“你們爲什麽不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們隻要活着,格魯教派就不會消失。”霍馳也着急起來。
“咦?小夥子,你難道看過我們的經書?”長老聞言卻是一愣。
“經書?沒有啊。”霍馳一臉懵逼,這是哪跟哪啊?
長老小心地翻開自己的經書,顫巍巍的遞到霍馳面前:“你看,這章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啊?”霍馳接過了經書,果然看到這章的标題如此。标題下面的經文很好懂,就是講解了這句話的意思,勸誡世人隻要根基尚在,就無傷大體的道理。
“你是不是在看過格魯教派的經文呢?”長老還在詢問。
看過啊,以前學習過,不過不是在這個世界更不是經文。霍馳不明白長老的意思,便含含糊糊的說道:“可能吧。”
長老小心地拿回了書,然後道:“你這樣的年輕人能活着就行了,格魯教派的思想就能流傳下去。”
流傳下去個鬼!就是懂點成語和詞語,你們的教派就能繼續了?霍馳忙道:“你們現在跑還來得及的。”
“來不及了,我們都是一把老骨頭的家夥了。”長老癱在椅子上,似乎完全放棄了。
“不是還有年輕教士嗎?爲什麽不讓他們走?”秦朗冷着臉問道。
“他們也不會離開的,你們不知道,這裏對于我們來說,就是聖地。離開了這裏,我們就不是格魯教派的教士了。”長老依舊是淡然地說道:“客人們,快離開花園谷吧。”
“怎麽會這樣?”霍馳不明白他們爲什麽完全放棄抵抗,這個花園谷究竟有什麽吸引他們的地方,甚至還讓他們以身殉教?
“你們離開這裏,以後也能回來的啊,爲什麽要在這裏等死。”傅澤更加着急了。
“我們絕不能離開聖地,這裏是格魯教派存在的意義。”長老搖頭。
“死了還有什麽意義?!”傅澤真的生氣了。
“客人,請離開吧。”長老被問得多了,幹脆閉口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