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這樣吃面包就一點也不難吃了呢。”蘇青青放下了碗,擦了擦嘴,看着悶頭用鐵鍋吃飯的霍馳,忍不住笑了。
“就是,又香又脆,幹面包還能這麽吃啊,以後有面包就要都留下,然後做這種沙拉才行。”秦朗慣例拿出了筆記本,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合上了筆記本,轉頭對那在舔碗的白鷹探險隊員道:“你叫什麽名字?其他的隊員都哪裏去了?”
“對!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傅澤這才想起作爲隊長的職責,他忘記這茬,實在是因爲沙拉太好吃了。
“我。。。我是夜枭隊的迪蘭。”迪蘭擡起了頭來,嘴上泛着油光,臉上卻全是悲傷的表情:“我們隊的人,都瘋了。”
“瘋了?怎麽瘋的?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回就連肖健也放下了碗。
“你是晚飯隊,啊不,夜枭隊的?”傅澤問道:“你們是不是昨晚出城了?”
“是,我們和城防軍的一個軍官認識,天不亮我們就拜托他開了小門出城了。”迪蘭點了點頭。
“我靠!你們偷偷出城爲什麽不和營地的軍官說一聲,你知道營地着火後我們都以爲你們燒死了,找了好半天啊。”肖健差點沒把碗扣他臉上。
“對不起。”迪蘭并未對着火的事提出什麽疑問,隻是低下了頭道:“我們有任務在身,所以不得已才悄悄離開的。”
“營地着火和你們有關系嗎?”傅澤正色道:“你怎麽不驚訝營地着火了呢?”
“不不,和我們沒關系。”迪蘭立即說道:“但是我看到了縱火的東西。”
“東西?”傅澤聽出了些問題:“你是說,營地起火是縱火導緻的?而且縱火的不是人?”
“嗯,是魔物,火焰蜥蜴,好多隻呢。”迪蘭回答。
“那你TM怎麽不去彙報,萬一燒死人,你良心上過得去嗎?”肖健現在真想抽死他。
“我,對不起,我們有任務在身,不能耽誤,對不起。”迪蘭突然說道:“你們能不能想辦法救救我的隊友啊。”
“等一等,你的隊友是怎麽瘋的,你把事情按順序詳細地說一遍。”秦朗收過了迪蘭手中的碗,順手扔進了霍馳的鐵鍋裏。
不鏽鋼碗撞擊鐵鍋發出了當啷一聲,迪蘭似乎是吓了一跳,他擡起頭來喃喃道:“天不亮我們就出了城,爲了早點趕到。。。烏爾法城。”
他略有些猶豫道:“路上遇到了這片雨雲還有霧,我們費了好大勁,可是根本出不去。後來我發現大家漸漸不對頭了,他們似乎分不清大家都是誰,甚至以爲彼此是魔物。”
“然後他們就開始互相攻擊,我就跑了,然後遇到了你們。”迪蘭一口氣說完,有些期盼地望着雪豹隊的衆人。
“互相攻擊?他們以前發瘋過嗎?”秦朗眉頭緊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沒有,發瘋的人也不可能當探險隊員的。”迪蘭搖頭。
“隊長,咱們必須想辦法從這裏出去,不然下一波發瘋的就是咱們。”秦朗思考了片刻,終于不情願地說道:“令人癫狂的魔物,我曾經聽說過的。”
“不會吧?”蘇青青略有些擔心起來。
“阿布,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霍馳隻有詢問系統了。
“魔物裏确實有這樣能力的,不過不止一種,你們趕緊離開這裏才好。”阿布肯定了秦朗的判斷,卻也沒有提供更多的線索。
“可是這地方有古怪,我們根本走不出去,這情況,很像是以前在天朝的鬼打牆。”霍馳繼續追問阿布。
“那你在天朝遇到鬼打牆會怎麽解決?”阿布問道。
“我記得似乎有人說過,每走上一段路,就拐一個90度的直角彎,不斷如此行事,隻要一會就能出去。”霍馳想起了母親和自己講過的關于鬼打牆的小故事。
“哦,這個方法應該可以,你和他們說說吧。”阿布立即表示贊同。
霍馳一直不理解這是什麽原理,不過既然阿布說可以,那就試試吧,他便将方法告知了其他人。
“試試吧,再呆下去沒準就要發瘋。”傅澤讓肖健啓動了車子後又對迪蘭道:“我不明白,你爲什麽沒發瘋呢?”
迪蘭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我沒事,可是雖然沒事看他們發瘋也夠可怕的。”迪蘭話音剛落,傅澤便聽到了槍聲。
聲音比較遠,但是傅澤明白,那應該是發瘋的夜枭隊在胡亂開槍呢,必須趕緊出去,否則雪豹隊很有可能步他們的後塵。
肖健按照霍馳的方法,每開出一段距離,就拐個九十度的轉彎,雨霧将車窗打濕,雨刷器在一下一下的清掃着雨水,衆人此時都不敢出聲,他們太緊張了。
漸漸的,肖健感覺前路的霧變得薄了一些,雨也變小了,在他再次拐了個九十度的彎之後,圓冰008終于沖出了雨霧的包圍。
“出來了!霍馳你的辦法管用啊!”肖健興奮不已,終于又見藍天!雖然撲面而來的暑氣一下子鑽進了車廂,但是所有人都難掩興奮的表情,而迪蘭更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樣子。
“MD!咱們這是到哪了?”肖健雖然将車開出了雲霧,卻完全找不到路了,好在所有人的指南針又恢複了正常。
“霍馳,你那個定位儀能用了嗎?”秦朗拿出了地圖。
霍馳趕緊把定位儀拿了出來,發現屏幕已經恢複了正常,他将定位儀遞給了秦朗。
“還行,有信号。不過,咱們竟然偏離了這麽多,現在已經快到烏爾法城了,太奇怪了,這裏距離咱們之前所在的地點,足足有一百五十公裏遠。”秦朗搖着頭感覺難以置信。
“幾位,求你們幫我找回他們吧。”迪蘭見大家走出了迷霧,終于又想起了他的隊友。
“對不起,我拒絕,探險隊互相救助僅限于不威脅到自身安全的情況,我們再進去說不定就出不來了。”傅澤雖然是個樂于助人的人,但是他還沒糊塗到把隊員的性命棄之不顧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