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門外有大理寺的人到訪!”正當,楚天行和蕭玲卿卿我我之際,一名仆人奔跑進來,躬身禀報。
楚天行、蕭玲對視一眼,“大理寺,朝廷的人還真夠快的!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公子!”
說完,那名仆人退了出去。
蕭玲眨巴着眼眸,疑惑地問道:“天行哥哥,怎麽辦?”
楚天行不以爲意,淡然一笑,從容地道:“我還怕他們不來呢,走,我們去看看,大理寺的什麽人。”
說話間,拉着蕭玲,兩人疾步走出了莊院,來到了大門外。
門外,林立着一排大理寺的官差,一旁拴着幾匹棗紅駿馬。
每一名大理寺官差都佩戴着官門腰刀,一律官服,爲首的一名官員衣着一件白色青花瓷刺繡的官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有節奏地右手握扇,敲擊着左手掌。
他長得眉清目秀,白淨臉龐,無論怎麽看上去,都不像是武官出身,反而像是文官。
大理寺作爲刑部,以斷案爲主,多以武官爲多,也有文武兼備的高手。
相比于六扇門,大理寺的消息更爲靈通一些,他們有秘密的搜集消息的部門——天機閣。
所謂天機閣,附屬于大理寺,專門負責收集各種各樣情報,爲大理寺破案提供必要的支持。
而這位白衣持扇的俊秀青年,正是大理寺卿秦子川。
秦子川在大理寺中年輕有爲,智勇雙全,是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
手中的折扇是他的兵器,折扇抖舞,天下一絕,絕妙的折扇功夫,俊朗的面容,聰穎機智的頭腦。
遠看從楚家莊走出來一男一女,楚天行和蕭玲。
秦子川看到楚天行,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流露出幾許難以置信的神色,待楚天行走出門外,他竟是有些失望。
這樣一位乳臭未幹的少年,揚言重振楚家莊?這是在開玩笑吧?
“在下楚天行,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楚天行走出門來,拱手作揖,一派以禮相待,從其行爲舉止,卻又與年齡極爲不相符,讓秦子川感到有些疑惑。
“下官大理寺卿秦子川,今日到訪,專程爲了十年前,貴莊滅門血案而來。但不知楚少俠是否肯據實相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秦子川施以禮數,微微拱手。
楚天行眉宇一挑,“大人,恕在下直言,若尊駕是爲了破案,恐怕要讓大人失望了。”
“呃?此話怎講?”
“因爲對于十年前敝莊遭遇不幸,在下無可奉告。”
“是無可奉告,還是有意隐瞞?”
楚天行斜睨了一眼秦子川,“聽大人所言,倒像是楚某一家故意制造滅門血案咯?”
秦子川瞅了瞅楚天行,他年齡不大,但他說話之間,從容不迫,完全一派老江湖,别說他大理寺,就算是皇帝禦駕到此,恐怕他也是這副态度。
“楚少俠,恕下官直言,若你不肯配合,據實以告,而你此舉又是震驚天下,江湖各門各派,包括朝廷,紛紛驚動。要是有心懷不軌之人趁此機會,制造事端,對誰都不利吧?”
“是嗎?在下不過就是回家,重建家園,又與天下人何幹?大人是否有點言過其實,危言聳聽了。”
“你……”
秦子川語塞,本來,原以爲自己最先抵達楚家莊,向楚天行打探消息,得到證據,能夠偵破十年前的血案,孰料,不知楚天行是真不知,還是故弄玄虛,不肯如實相告。
“秦大人,遠道而來,若是不嫌棄,不妨暫住敝莊,查探案子也好,維護治安也罷,也都方便。”
楚天行轉念一想,既然大理寺親自送上門來,不如請他們住下來,或多或少,對一些圖謀不軌的人有所威懾。
秦子川着實驚訝,不免又仔細打量了幾眼楚天行,心下嘀咕,這小子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聽他一番言語,一點不配合,可爲什麽又話鋒一轉,留下大理寺的官差住在楚家莊?
他沉思片刻,權衡利弊,能夠住下,當然最好。
這對于查案大有裨益,哪怕是一些蛛絲馬迹,都不會錯過。
況且,随着江湖各門各派蜂擁而至,各方勢力聚集到楚家莊,說不定能夠按圖索骥,找到破獲十年前的那一樁樁血案呢。
這一次,總算是比六扇門早一點抵達楚家莊!
秦子川還在爲十年前未能搶先一步于六扇門抵達案發現場而耿耿于懷。
如今,憑着大理寺消息靈通,一收到重建楚家莊的消息,他立即率領屬下,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抵達江南,來到了楚家莊。
秦子川思索之餘,抱拳道:“好,那就有勞楚少俠了。”
楚天行一招手,打了一個響指,一名仆人迎上前來,“公子!有何吩咐?”
“你馬上去收拾一下廂房,立即帶秦大人一行去歇息。”
“好的,公子!”
那名仆人上前一步,朝着秦子川施禮,“秦大人,請随小人進來。”
秦子川點了點頭,對着他的屬下一努嘴,一行大理寺官差走進了楚家莊。
楚天行深吸一口氣,看向蕭玲,她一臉憋得像茄子顔色,不解地問道:“天行哥哥,幹嘛讓這些官差住進莊裏呢?”
“呵呵,玲兒,關鍵時候,說不定這些官差有意想不到的用武之處。”楚天行神秘地笑了笑,“走吧,我們回莊裏,繼續張羅。”
蕭玲将信将疑,嘟哝一句:“真搞不懂,這些官差兇巴巴的,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不讨喜。”
兩人剛欲走進院門,身後傳來一聲銀鈴般甜美的聲音:“喂,楚天行!”
蕭玲可能聽不出這個聲音是什麽人,但楚天行皺了皺眉,因爲這個聲音對他來說,實在熟悉不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一次次萦繞在夢中,每一次總是抵達靈魂深處似的。
隻是,完全沒有料到,她怎麽會來了?她來做什麽?盡管對于楚天行來說,她一點也不陌生,可那種感覺僅僅是前世,這一世,與她即使近在咫尺,卻如遠在天涯。
那種最熟悉的陌生感,讓楚天行有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