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抖,道:“娘娘,漢王殿下不見了。”
“什麽?!”
南煙一聽,啪的一聲把手裏的碗筷拍在桌上,站起身來問道:“怎麽回事?”
若水滿頭大汗,結結巴巴的說道:“奴婢剛剛去了漢王殿下那邊,看到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問了下面的人,他們服侍殿下午睡之後就沒再見過他,奴婢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南煙皺起眉頭,問道:“那溫别玉呢?他不是一直跟着漢王的嗎?”
若水道:“奴婢也沒找到他。下面的人說,下午的時候,還看到溫别玉在院子裏到處找漢王殿下,不過,因爲平時漢王殿下也經常這樣到處走,下面的人也經常這樣找他,所以大家一開始都沒在意,但後來,他也不見了。”
南煙的臉色沉了下來,立刻往外走去,道:“跟本宮去看看。”
“是。”
若水和得祿都急忙跟上去,南煙火急火燎的走到了祝成鈞住的院子,其實也就在她和祝烽住的地方的旁邊,剛一走過去,就看見那些平時跟着祝成鈞的宮女太監,連帶着都尉府裏的一些侍衛都在到處找他們,一個個手忙腳亂的,一看到貴妃沉着臉過來,都吓得跪倒在地。
“娘娘。”
“人呢?”
南煙隻說了這兩個字,衆人頓時手腳發軟,隻覺得烏雲壓頂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嬷嬷小心翼翼的說道:“回娘娘的話,還,還,還沒找到。”
“什麽時候發現漢王不見得?”
“就,就在,剛剛……”
南煙臉色陰沉的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這幾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冷冷道:“跟漢王的人,每個人五十大闆,敢少一下,本宮扒了他的皮!”
幾個侍衛立刻上前來,将那幾個跟着漢王殿下的宮女太監拖了下去,一衆人吓得連連磕頭呼喊求饒,但南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不一會兒,角門外就傳來了砰砰砰木棍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和一陣凄厲的慘叫。
南煙又轉頭道:“你們幾個,繼續找。”
“是。”
若水上前來輕聲道:“娘娘,要不不要告訴皇上?”
南煙道:“皇上還在軍營那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這一來一回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若水想了想,倒也是。
南煙道:“傳令下去,先在都尉府内找,問清楚有沒有人在下午的時候見過殿下,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在哪兒,他在做什麽,隻要一有消息,立刻禀報本宮。”
“是。”
原本整個下午都有些心神不甯,在這個時候,好像這種不安完全變成了現實。
南煙慢慢的回到房中,看着外面夕陽如火,漫天遍布着仿佛被扯碎的紅綢一般的晚霞,那種紅色也燒紅了她的眼睛,她内心如焚的坐在窗邊,等着外面傳回來消息。
可是,找的人一個一個的回來了,都沒有找到。
就在南煙心頭越來越不安的時候,得祿從外面跑進來,急匆匆的跪下行了個禮,說道:“娘娘,東廂房那邊的人說下午見到過殿下,殿下去見了老國舅。”
“哦?”
南煙一聽,立刻起身,連話都沒說一句就直接沖去了東廂房。
這個時候,消息也傳到了老國舅這邊。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要出門的準備,身上連道袍都換上了——隻是,他身形高大,皮膚黝黑,并沒有常人想象中道長那種仙風道骨的模樣,寬敞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反倒顯得更魁梧了一些。
南煙一走到廂房門口,見到這樣的老國舅,也愣了一下。
老國舅見到她,說道:“娘娘是來問漢王殿下的事?”
南煙走進去道:“舅父也知道了?”
“剛剛外面亂哄哄的,貧道問了一下才知道,漢王殿下不見了。”
“聽說舅父下午的時候見過他?”
“是。”
“他來做什麽的?”
老國舅想了想,道:“他也就是過來看看貧道,跟貧道說了會子話,後來,紫霄過來了,他就走了。”
南煙道:“陳大人過來,是有什麽事跟舅父說嗎?”
老國舅笑了笑:“不過也就說說閑話罷了。”
南煙看了他一眼。
雖然心裏隐隐的感覺到了什麽,但這個時候,找到祝成鈞才是最要緊的,其他的事情,她也隻能先放在一邊,于是想了想,又問道:“那,成鈞他過來到底跟舅父說了什麽?”
老國舅道:“其實也沒說什麽,就是看到了貧道做法用的法器,問了兩句罷了。”
“做法的法器?”
南煙一聽,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沒過一會兒,皇帝回府了。
大概是一進都尉府就聽到了漢王不見的消息,祝烽立刻往南煙這邊來了,問清楚事情之後,他皺起眉頭想了想,立刻吩咐道:“馬上去馬廄那邊看看有什麽情況;還有你們兩個,讓陳紫霄派人在城内尋找,最主要是問一下守城的人,有沒有看到漢王離開罕東衛。”
一聽他這麽說,南煙的臉色更白了一些。
“皇上是懷疑,他已經離開罕東衛了?”
祝烽低頭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麽,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道:“先等消息。”
不一會兒,消息傳回來了。
先是馬廄那邊傳來的消息,馬廄這一天除了軍中調走的馬匹之外,還有兩匹馬不見了,其中一匹就是漢王殿下之前經常騎的踩雲。
祝烽問道:“是什麽時候發現不見的?”
小順子道:“守馬廄的人說,因爲今天罕東衛的騎兵全都調走了馬匹,所以那邊的情況一直都比較亂,直到下午清點的時候才發現踩雲不見了。”
祝烽皺着眉頭道:“還有一匹呢?”
小順子道:“還有一匹,是溫别玉下午的時候去牽走的。”
“溫别玉?”
“是,守馬廄的人說,下午的時候,溫别玉突然慌慌張張的去馬廄那邊牽走了他平常陪着殿下騎馬的時候騎的那匹馬,因爲他們經常騎馬,所以馬廄那邊的人也沒有阻攔。”
南煙立刻說道:“若水說,下午的時候,府内的人看到溫别玉在到處找成鈞。他又牽走了馬,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