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駕進入罕東衛,自然忙亂了一陣,但陳紫霄似乎早有準備,手下的人來往忙碌,很快倒也安排得井井有條。
祝烽進入了都尉府,坐下之後,一邊喝茶,一邊似笑非笑的看着陳紫霄,說道:“朕原本還想給愛卿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愛卿竟然這麽快就發現朕的行蹤了。”
陳紫霄一身甲胄,跪在地上拱手行禮。
說道:“皇上恕罪。”
祝烽笑道:“朕又沒怪罪你。”
“……”
“不過,你是如何發現朕的行蹤的?”
陳紫霄道:“禦駕的人數原本就不少。而且,近期來白虎城附近不太平,微臣派遣了不少斥候外出探聽消息,探知了皇上禦駕到此,自然是要來接駕的。”
“哦?”
祝烽說道:“你的斥候……朕竟沒有發現。”
陳紫霄道:“皇上恕罪。”
祝烽又笑道:“朕都說了,朕并沒有怪罪你。尋常的斥候探子出來探聽消息,朕都能察覺一二,可你這邊的人,朕竟然全無感知。看來,是你調教得好。”
陳紫霄道:“微臣惶恐。”
祝烽歎了口氣,擺擺手道:“好了,起來吧。”
他的性子已經夠沉穩的,不僅沉穩,還有些嚴苛,畢竟出身行伍的軍人都免不了這樣鋼闆一樣的性情。好在這些年來經曆的太多事,也讓他柔和了不少。
可眼前這個陳紫霄,卻是比當初的自己還更剛硬些。
他柔聲說道:“好了,現在不是在戰場上,你也不必一闆一眼的。去換件舒服點的衣裳,再來跟朕說話。”
“……是。”
陳紫霄這才踏着沉重的步伐轉身走出去,走得老遠了,還能聽見那甲胄付出的頓頓的聲音。
不一會兒,他換了一件衣裳過來。
祝烽看到他,又忍不住在心裏笑了笑。
雖然是換了一件衣裳,卻也是工工整整,連盤扣都謹慎的扣到了脖子上的第一顆,雖然觐見皇帝的時候不能衣衫不整,可看着他這樣,祝烽也忍不住幫他憋得慌。
卻也不好再說什麽。
陳紫霄又說道:“皇上,微臣在那邊大堂準備了宴席,恭請皇上——”
“不必了,”
祝烽擺擺手,說道:“一路趕過來,朕有些乏了,再去赴宴,隻怕你這邊的人還要一個個的在朕跟前講規矩,朕看着也累。”
“那——”
“拿點吃的過來,就你與朕,喝點酒吧。”
“……”
陳紫霄眨了眨眼睛。
這顯然,是皇帝要單獨跟他在一起說話了。
他雖行事闆正,倒也并不木讷,立刻說道:“那微臣吩咐下去,撤了那邊的酒席,讓他們都散了,再過來陪皇上。”
“不必,你讓他們吃去,隻拿點酒肉過來便罷了。”
“是。”
祝烽出身行伍,并不在乎吃喝,陳紫霄在道觀長大,雖是火居,也并不在意這些,便吩咐了兩聲,那邊的酒宴照擺,隻讓人送了一盤醬肘子,一碟老醋花生,還有一盤溜魚片,又取了一壇酒來,告罪之後,他便斜斜的坐在祝烽的對面,兩個人就着小菜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