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僖嫔的臉都青了。
她原本就氣惱豆兒竟然敢在思善門這邊出現,跟得力搶功,更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把整件事前因後果,全都告訴皇帝。
自己之前作出的假象,就都大白天下了!
并不是自己有心照應思善門,而是沈憐香的提醒。
這樣一來,所有的功勞,都是她一個人的了!
她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轉頭看向沈憐香,卻見後者隻跪伏在地,額頭碰着地面,根本擡也不擡,好像這件事跟她無關。
但,若不是她吩咐,她手下的人,哪敢在皇帝面前這樣說話?
“你——”
她正要指着沈憐香怒罵,而這時,惠嫔怒了。
隻見黎盼兒跪直了身子,對着豆兒沉聲道:“大膽!好沒規矩的奴婢,主子的事也是你能妄議的?”
“……”
“什麽不平?又什麽搶功?後宮嫔妃本該親如一家,什麽搶不搶的?”
“……”
“你這些話,怎能說出來污了聖聽?”
說完,她看向沈憐香,沉聲道:“沈婕妤,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人?!”
沈憐香原本靜靜的聽着豆兒這些話,隻等皇帝發落,卻沒想到,惠嫔又突然橫殺出來。
而且,她的這番話,并不站在自己和僖嫔的任何一方,也不論思善門的功勞該歸于誰,隻單純的就事論事,竟是将自己和僖嫔都各打了五十大闆。
這樣一來,自己也有罪了。
她頓時也有些慌了。
急忙跪伏在地,連連磕頭:“皇上恕罪,惠嫔娘娘恕罪。”
“……”
“一切都是妾不好,都是妾治下不嚴,教導無妨。”
“……”
“求皇上和惠嫔娘娘寬恕僖嫔,隻懲罰妾一人就好。”
惠嫔聽着她這些話,眉頭擰出了一個疙瘩。
她好歹也在這宮中混迹多年,雖然沒有升遷貶斥,但這麽多年來卻見識了不少人升降,更見證過不少事情的發生結束,她也看得出來。
沈憐香這些話,看起來,是将罪責歸于自己一個人。
但其實——
隻是更讓她看着無辜罷了。
如今,她的人将之前思善門的功勞都說出來歸于她一個人,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就是僖嫔搶功,而且還在此處動用私刑,打了婕妤又打宮女,錯就都在僖嫔的身上。
她,則成了片葉不沾身的人。
但隻有惠嫔明白,這些話,對于解決眼前的事情,根本一點幫助都沒有,隻會讓事情更混亂。
尤其,一牆之隔外,就是那些守靈的王公命婦。
更是讓他們看到了大行皇後喪儀期間,這些後宮嫔妃争功搶功,還動手打人的醜态,簡直是讓皇家丢盡了顔面!
偏偏,自己和僖嫔都隻是嫔位,她既不能完全的壓到僖嫔,在皇帝的面前也實在說不起話。
局面就隻能這麽僵着。
祝烽冷冷的看着他們,一言不發。
但他的臉色,已經非常的難看了。
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什麽事情這麽吵,吵到思善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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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