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笑道:“你再念一遍這個名字。”
“再念一遍?”
南煙微微蹙眉,不明白他此舉的用意,但還是乖乖的依從,念道:“玉——門——關。”
再度念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心裏咯噔了一聲。
玉……門關?
玉……!
她的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明白過來什麽,擡頭看向祝烽,祝烽微笑着道:“明白了?”
南煙說道:“玉門,所以這個地方,其實就是運送玉石取道而名?”
“不錯,”
祝烽點頭道:“玉門關這個名字,就是佐證。”
“……”
“所以朕懷疑,制成金縷玉衣所用的玉石,正是和田所産的和田玉。若玉門關真的是爲了制作金縷玉衣開采大量和田玉石運送到中原,那麽那裏多少會有一些關于這個東西的遺迹,或者傳說。”
“……”
“所以,朕突發奇想,想要去看看。”
南煙笑道:“原來是佟斯年多這一句嘴。”
祝烽也笑道:“還多虧他多這一句嘴。”
說着,他又壓低了聲音,對南煙道:“他的手雖然廢了,可見多識廣,閱曆與經驗都不遜于朝中的許多官員。”
南煙對這話,倒是很熟悉了。
她輕聲道:“皇上想要給他官做?”
祝烽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鴻胪寺,正需要這樣的人才。”
南煙微微挑眉。
說起來,這官不是她幫佟斯年要的,也不是家族爲佟斯年保的,而是皇帝自己有心要給,怎麽說也不算過。
況且,上一任鴻胪寺卿馮光譽雖然官聲不錯,但被女兒馮千雁影響,後來似乎貶了官,鴻胪寺那邊沒有主事的,的确比較難做。
她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但皇上還是要謹慎。”
“……”
“他的手畢竟——”
聽到這話,祝烽也沉吟了一番。
佟斯年的手,的确是個很大的問題。
若是别的輕微的殘疾,也許還可以暫時掩飾過去,但斷了一隻手,是怎麽都掩飾不了的,況且鴻胪寺卿所面對的是對外的邦交,這也代表了炎國的臉面。
祝烽遲疑了一下,喃喃道:“朕也就是有這麽個念頭。”
“……”
“無妨,等回去再細細考慮吧。”
南煙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人休息一陣,又說笑一陣,路雖然不甚平淡,但南煙的精神一直不錯。
轉眼,夕陽西斜。
祝烽低頭看着她,窗簾被風吹起,漏進來的金色陽光,正照在南煙的臉上。
“累嗎?”
南煙微笑着搖頭:“薛運給配的香,果然不錯。”
“……”
“妾倒是覺得,比待在都尉府的房中養息,還更舒服些。”
祝烽笑了笑,看向角落裏那個小小的香爐,裏面升起的袅袅青煙氤氲在車廂内,淡雅的香氣的确令人精神舒暢。
他喃喃道:“她的醫術,果然不錯。”
“……”
南煙看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兩個人都轉過頭去,隻見葉诤騎着馬從前面跑到窗邊,與馬車并進。
祝烽道:“何事?”
葉诤道:“皇上,前面就是玉門關。”
祝烽一聽,立刻撩起簾子,探出頭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