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靈裝成俘虜,被葉诤救回來,然後以毒箭射傷葉诤,這樣,就引得皇上到了沙州衛?”
“……”
南煙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從知道薛靈是熱月彎的沙匪安插進都尉府的一顆棋子開始,她就震驚不已。
也大概明白了一些緣由。
但這一回,她還是被驚到了。
不是因爲薛靈的真實身份,也不是她和季三停之間的坎坷糾葛。
而是這件事,實在太天衣無縫。
這些沙匪,未免算得太深了。
想到這裏她擡起頭來看向祝烽剛想要說什麽,卻見祝烽也用同樣的目光看着她,微微挑了挑眉毛。
“是不是覺得,這些沙匪,太厲害了。”
“……”
南煙看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倒不擔心會觸怒天顔。
尋常的皇帝,是不會承認自己不如人的,尤其是一夥沙匪,竟然這樣的算計了他,但祝烽已經打了幾十年的仗,吃虧的時候也有,他太清楚人的能力有極限,不是誰都能長勝不敗。
這一次,他的确是吃虧了。
可奇怪的就是,他這樣身經百戰的人,竟然吃了一夥沙匪的虧。
而且,不是因爲在戰場上的厮殺,而是在謀算上。
一群烏合之衆的沙匪,有這樣的能耐……
兩個人對視着,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眼睛裏,卻不斷的閃爍着一點不易察覺的光。
一旁的冉小玉覺得有些納罕。
輕聲道:“公子?夫人?”
兩個人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似得,祝烽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走吧,咱們再往前走。”
“是。”
冉小玉扶着南煙,幾個人繼續往前走去。
一邊走着,祝烽又說道:“不過,我還覺得有點奇怪的,就是剛剛那位夫人。”
南煙道:“公子是說,薛運的母親?”
“嗯。”
“她有什麽奇怪的。”
“她,就像一隻護崽的母雞一樣,恨不得把自己的兒子圈起來。”
“……”
“那薛運也那麽大了,怎麽還這麽小心翼翼的。而且,那位夫人說話的口氣,也讓人覺得很奇怪,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些東西,不能爲外人道。”
祝烽說着,眉心微蹙了一下。
雖然在他們的計劃,或者說他們的行動中,薛家并不占什麽分量,最多也就是提供一個洗髓花,爲葉诤解毒。
當然,關于洗髓花會讓人失憶,以及自己身上有使用過洗髓花的痕迹這件事,完全屬于意外收獲。
他不會混淆一灘。
可是,這位薛家夫人的态度,讓他有些看不透。
看不透,就難以把控。
難以把控,隻怕就會成爲一個變量。
他不喜歡自己的計劃中出現任何不受自己控制的東西,征戰這麽多年,他太清楚,千裏之堤潰于蟻穴的道理。
不過,聽到他這麽說的時候,南煙的眼睛亮了一下。
說道:“皇上不知道?”
祝烽一聽,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什麽?你看出了什麽?”
南煙抿嘴笑了笑。
剛要說話,他們正好走回到那家客棧的門口,小順子已經迎了出來:“公子,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