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告訴你們,就算是皇後娘娘,也不能阻止我們去向皇上請安。再說了,在這裏停留了那麽久,我們也該啓程出發了。你們再敢阻攔,本宮可不會輕饒了你們!”
她這樣說,故意上前了一步。
兩個侍衛别人可以攔,卻獨獨不敢碰她。
畢竟,她是身懷龍種的人,萬一出了任何的差錯,就算砍了他們的腦袋也賠不起。
看到他們退卻的樣子,馮千雁得意的笑了一下。
自己到底是懷着龍種的,跟别的人,就是不一樣。
于是,她昂首往前走去。
但就在她快要靠近皇帝的營帳的時候,前方突然橫過來一隻手,攔在了她的面前。
定睛一看,是葉诤。
這個平日裏總是嬉皮笑臉,看上去沒個正行的男子,此刻一臉嚴肅的攔在她的面前,沉聲說道:“甯妃娘娘,皇上沒有傳召,還請不要打擾。”
“……”
一看到他,惠妃和甯妃的眉頭也都擰了起來。
雖然葉诤的身份也不過是個臣子,是不足以與她們這些後妃相提并論的,但,葉诤又不是一個普通的臣子,他從小跟在祝烽的身邊,是比任何大臣都更親近的親信。
就憑他能自由的出入後宮,就可見祝烽對他的信任。
他一出現,讓她們就有些棘手了。
而馮千雁一看到他,不由得就想起一直以來,葉诤都在往冷宮送東西,去照顧貴妃司南煙,這一路上也是他在暗中護着壞了自己多少好事,尤其還跟司南煙的那個貼身宮女眉來眼去的,又有些氣不過。
便冷笑道:“葉大人,你真要攔着本宮去見皇上?”
“……”
“前朝的事你管着也就罷了,怎麽,連皇上的後宮,你也要管了?”
葉诤面無表情,平靜的說道:“後宮之事,微臣當然不敢管。隻是昨天皇後娘娘已經下令,不允許後宮的任何人打擾皇上的清靜。還請甯妃娘娘依照皇後娘娘的吩咐行事。”
“你少拿皇後來壓我!”
一提起這個,馮千雁更是一肚子的火。
過去的貴妃獨寵後宮,壓得他們沒有出頭之日,如今,好不容易他們将貴妃絆倒了,自己也懷了身孕,原本應該是正得寵的時候,卻不知爲什麽,反倒不如貴妃剛剛倒台的時候那麽得寵。
皇帝對她,也隻是普通的關照,竟然也沒有更多關心。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她越發的不安,也越發的惱怒,尤其現在,皇後又攔在她們的面前。
她冷冷說道:“皇後娘娘再大的權力,也不能阻攔我們來拜見皇上吧?”
葉诤沉默着,沒有說話。
但卻一步不退。
就在兩邊對峙着,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候,突然,祝烽一把撩起他的帳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一看到他,衆人立刻跪拜下來。
“拜見皇上。”
祝烽的面色陰沉,開口的時候,聲音也非常的低沉,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道:“你們,要幹什麽?”
衆人跪拜在地,都不敢輕易的開口。
而葉诤跪在他的腳下,卻是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看了祝烽一眼。
一夜沒睡,他的眼睛完全充血通紅。
原本因爲軍旅生涯,他的相貌和氣質都帶着兇煞之氣,要刻意的做出平和的表情,才不會吓到人;但這一次,他完全沒有控制自己身上那股兇煞之氣,加上眼睛通紅,更有些駭人。
葉诤頓時緊張了起來,生怕他又出現之前一次的狀況。
他輕聲道:“皇上怎麽就起了?”
“……”
但祝烽卻并沒有失控。
而是背着手站在營帳的門口,低頭看着他們。
半晌,他冷冷說道:“惠妃,甯妃。”
吳菀和馮千雁一聽,急忙擡起頭來,小心的望着他,卻見祝烽面色陰沉,冷冷道:“你們來,是要做什麽?”
吳菀給馮千雁遞了個眼色,馮千雁大着膽子,輕聲說道:“妾等是來拜見皇上,可皇後娘娘卻下令攔着妾等,不讓拜見。”
祝烽道:“你們來見朕,所爲何事?”
“……”
馮千雁皺了一下眉頭。
她剛剛的話語中,自然是有意要挑起皇後的事,誰知,祝烽卻不問,她的心頓時有些慌了,但還是說道:“妾等是想要問皇上,禦駕已經在此地停留了不斷的時間了,皇上是否應該起駕回京了?”
“……”
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要知道,起駕回京,也就意味着徹底放棄貴妃,不再尋找。
祝烽會答應嗎?
隻見祝烽沉沉的出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說道:“你們是朕的妃子,在後宮當中,誰爲主?”
他突然這樣一問,讓吳菀和馮千雁都一愣。
兩人嗫喏道:“皇,皇後——”
祝烽的臉一沉:“連皇後的話都不聽,你們是要造反嗎?!”
一聽到“造反”兩個字,吓得他們面無人色,連連磕頭求饒:“皇上恕罪,妾萬萬不敢。”
不過,祝烽也并沒有因此而大發雷霆。
他隻是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他的眼神,明明熾熱如火,可是看着他們的時候,又仿佛淬了冰。
事實上,是他自己,一直在冰火兩重天中煎熬。
他冷冷的對着馮千雁說道:“甯妃,你既然已經懷了身孕,就應該好好的在你的營帳中安心靜養。”
意思就是,回去呆着别出來。
馮千雁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是,妾遵旨。”
祝烽又轉頭看向吳菀,冷冷道:“惠妃也應該做好後宮的表率,皇後交代的事情,你應該帶着頭去做,而不是帶着頭‘造反’。”
又一次聽到“造反”二字,讓吳菀汗如雨下。
她急忙說道:“是,是,妾再也不敢。”
說完,兩個人急忙抓着身後随行的宮女的手,跌跌撞撞的起身離開了。
祝烽冷冷的看着他們,這才轉身,準備回營帳裏。
葉诤小心的道:“皇上。”
“……”
祝烽的腳步一滞,卻并沒有回頭,隻冷冷道:“你在怕什麽?”
“……”
葉诤不敢說話。
他當然不敢說,自己是怕他發瘋,怕他又一次陷入嗜血的瘋狂境地。
祝烽冷笑了一聲。
而就在這時,一旁突然有一個小太監匆匆的跑了過來,一看到祝烽就站在營帳門口,立刻跪拜下來,氣喘籲籲的說道:“皇上,有,有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