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懷孕了,自己都不知道嗎?”
“……!”
南煙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傻傻的睜大眼睛,望着笑容滿面,幸福得好像有些不能自已的祝烽,張開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祝烽看着她這樣,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溫軟的唇瓣一碰,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彈了一下似得,南煙頓時清醒過來了一些,說道:“我,我——”
“你懷孕了。”
“我——”
“懷孕了。”
“……”
她終于不再說話,隻伸出顫抖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腹,而祝烽溫熱的大手已經覆在了那裏,兩個人的手合在一起,十指相扣。
祝烽道:“你懷孕了,你的肚子裏,有了朕的孩子了。”
“……”
“朕和你,我們的孩子。”
南煙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又擡頭望着他,半晌,“哈”了一聲。
立刻就活動了起來。
她幾乎是一下子撲倒了祝烽的懷裏,仰頭望着他,兩隻手攀在他的肩上,急切的說道:“是真的嗎?我真的懷孕了嗎?”
“當然是真的。”
“……”
“已經兩個多月了。”
“……”
“算起來,應該就是在——皇陵觀的時候。”
南煙聽得心頭一顫,蓦地想起來,在皇陵觀的那一夜,自己以爲是美夢的那一夜纏綿。
沒想到,居然留下了一個孩子!
“你在烽火台上昏過去,是因爲這些日子的颠簸——”
說到這裏,祝烽的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道:“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
“來給你看診的大夫說,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麽留下來的。”
“……”
“隻能說,是朕的祖上,皇陵風水找得好!”
南煙這才想起,那一夜之後,自己就被阿日斯蘭擄走,自從過了北平之後,就是一路的颠簸,即使到了倓國,也沒穩定多久,就跟着蒙克去白虎城,又去荒城,中間還搞出了那麽多事。
而那段時間,自己的身體裏,居然一直懷着一個孩子!
想到這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孩子,真結實!
要知道,又是騎馬,又是爬山,哪個孕婦敢這樣的?
看來,真的是皇祖陵的風水好,先人們才庇佑了這個孩子。
不過,隻這樣一想,她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自己昏迷之前,烽火台上的情形。
也許,庇佑這個孩子的,不止是祝家先祖吧。
自己的母親——塔娜公主的衣冠冢,就在那裏,她是不是也看到了這一切,所以保佑了這個孩子呢?
想到這裏,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
感覺到懷中這個散發着馨香的嬌軟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祝烽立刻低下頭看着她:“嗯?怎麽了?”
“我,”南煙遲疑着,輕聲道:“我隻是在想,那天發生的事。”
她說着,又擡起頭來,睜大眼睛望着祝烽。
“皇上,我的血,是真的融到那個玉碟裏去了的。”
“……”
祝烽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
“所以,我真的是——”
“你真的是塔娜公主的女兒。”
“……”
“也是倓國皇帝新冊封的,南明縣主。”
“……”
南煙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蒙克說要給她的禮物,居然是一個身份,現在,她不僅僅是炎國的貴妃,更是倓國的南明縣主。
甚至,還有文書和印章。
在祝烽的懷裏,她一擡頭,就看到屋子中央的桌上放着那兩樣東西,居然還是帶回來了。
她頓時心情有些複雜。
她輕聲道:“這個消息,别人知道嗎?”
祝烽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但,蒙克親自冊封了一個縣主,在倓國是大事,肯定很快就會宣布。”
“……”
“到時候,我們炎國也一定會知道。”
南煙立刻憂心的說道:“那,朝中的大臣們——”
一聽她還在擔心這些,祝烽又有點忍不住想要掐她的臉,但這個時候,也是真的舍不得。
隻拍了一下她的後背:“你是覺得,朕保護不了你嗎?”
“……”
南煙安靜了一下,才輕聲道:“當然不是。”
“……”
“我隻是不想給皇上找麻煩。之前冊封的時候,他們光知道我可能是倓國人,就已經鬧出了那麽大的事。”
“……”
“現在,已經證明了我就是倓國人,還是倓國縣主。”
“那又如何?”
祝烽冷冷道:“你都是朕的女人!”
不知怎麽的,原本内心裏一片糾結,可一聽到祝烽強悍得近乎蠻橫的話,就像是快刀斬亂麻一樣,忽的一下就被他給清理了。
南煙靠在他懷裏,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
但,就算未來的路上布滿了荊棘,也許,靠着他的強悍和蠻橫,他們真的可以開辟出一條康莊大道來呢?
這時,祝烽雙手抱着她,又沉聲道:“不過有一件事。”
“什麽?”
“今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不準自作主張了。”
“……”
“有什麽事,你應該先跟朕商量。”
這時,趴在窗台上的葉诤對冉小玉道:“你也跟我商量一下嘛。”
冉小玉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着他:“我跟你有什麽好商量的!”
“我剛剛聽皇上說,原來你一直跟着貴妃娘娘。”
“……”
“在星羅湖上,你發現貴妃娘娘被劫走,沒有跟任何人說,就一個人跟上去保護她;而且,跟到草原上去了。”
“……”
“多危險你知道嗎?”
“……”
“萬一發生什麽意外,你,貴妃娘娘,一個都回不來。”
“……”
“萬一真的回不來,那——”
“那怎麽樣?”
冉小玉斜着眼睛瞪着他。
葉诤輕咳了一聲,道:“皇上得把天翻了。”
“哼!”
冉小玉索性不再理他,起身走了。
葉诤有點想繼續留下來聽,但一看到她走了,又有點慌,隻能起身跟上去,說道:“哎,我看到你手上有傷,别的地方還有沒有受傷?我讓人拿藥來給你擦好不好?”
“别煩我!”
門外的兩個人走遠了。
而屋子裏,南煙緊靠在祝烽的懷裏,輕輕的說道:“我,不是不想跟皇上商量。”
“……”
“隻是,甯妃的事,皇上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我‘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