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公主的驸馬?”
南煙詫異的轉頭看向蒙克。
蒙克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聽說他很小就在軍中,後來就在朝中領兵,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
“……”
“那個時候,被祖父看中。”
“……”
“據說,原本是要召他爲驸馬的。但是後來——”
他沒有說下去。
不過南煙也知道了。
後來,塔娜公主失蹤了,這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從剛剛那位滿都大人特地走到她面前詢問,和他那凝重的神情來看,南煙感覺到,也許對于有些人來說,那件事,并沒有就此結束。
南煙遲疑了一下,道:“那他——”
說到一半,又有點不好再問似得。
倒是蒙克,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平靜的說道:“滿都大人,至今孤身一人,沒有娶親。”
“……!”
南煙微微的倒抽了一口氣。
竟然孤身至今。
難道,他的心裏,還一直挂念着塔娜公主嗎?
南煙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了一聲,道:“真是個癡人。”
蒙克沒有說話,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那座宮殿的門口,蒙克将她送進房間,然後道:“今晚已經很累了,貴妃就先休息吧。”
南煙道:“多謝。”
說完,便自己進到了房間裏,兩個侍女也将房門關上了。
蒙克站在門外,卻是停留了一會兒,那雙細長的眼睛看着窗戶上映出的纖纖人影,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南煙洗漱一番之後,便上了床。
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其實,比起在金陵的經曆,今天的事,都算不上什麽驚心動魄。
隻是——
關于自己的身世,哪怕不驚心動魄,但任何一點小小的事情,都可能影響自己的下半生。
她有些惴惴不安,但同時,内心也有一點期盼。
人在世上,有三個永恒的疑惑。
自己從何處來,自己是什麽人,自己要到何處去。
她從來沒有弄明白過。
從小到大,被人叫做“野種”,她不是沒有想過去弄清自己的身世,去找到自己的母親,可總是有太多的阻礙,讓自己無能爲力。
而現在,她可能真的能弄清自己的來處。
能明白,到底誰是自己的母親了。
也許,再等一陣子,等到蒙克說的那個巫師回來,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她趴在枕頭上,喃喃的道:“皇上……”
“……”
“等一切都真相大白,我,還能回到你的身邊嗎?”
“……”
“你的心裏,還有我嗎?”
南煙在半夢半醒中煎熬着,而陪着她的,是大半個庫倫城中的人。
蒙克公布的關于她的身世的猜測,也讓很多人徹夜不眠。
第二天,有一些人紅着眼睛就跑到了北蠡王的府上。
自然,是在商議這件事了。
畢竟,塔娜公主的女兒一旦出現,就可能預示着,玉玺的線索出現
甚至有可能,線索已經出現了。
有幾個将軍模樣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說道:“大王,咱們這一次可不能再錯失良機了。”
“……”
“如果,那個女人的身上,真的有玉玺的線索——”
旁邊立刻有人道:“是啊,不能讓别人搶占先機啊!”
這個“别人”是指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瞞着所有的人,南蠡王又一次去了炎國,而且,還去了不短的時間,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帶回來了塔娜公主的女兒。
另一個大臣道:“大王,之前咱們散布的消息,說誰能得到玉玺,誰就是倓國的王——不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聽到這句話,阿希格的眼睛紅了一下。
有人暗暗道:“是啊,萬一讓他們找到,咱們就再無話可說了。”
阿希格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狠狠的一拳砸向桌面。
頓時,上面的杯盞都摔到了地上。
這時,他的另一個謀臣牧仁想了想,輕聲道:“大王,國師怎麽說?”
一聽到“國師”兩個字,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阿希格原本發紅的眼睛,這個時候慢慢的恢複了一點平靜,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說——等。”
“等?”
衆人面面相觑。
等什麽?
阿希格又道:“等巫師回來。”
“等巫師回來?”牧仁深吸了一口氣:“國師的意思,也是要先弄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嗎?”
“嗯。”
阿希格點頭道:“如果不弄清她的身份,殺了她,也是白殺。”
“如果,弄清了呢?”
“弄清了,那可就有意思了,”阿希格說到這裏,臉上閃過了一絲獰笑:“炎國皇帝的貴妃,又是我國公主的女兒。”
“……”
“到時候,就算我們不攪,這潭水,也夠亂了。”
“……”
“等到我們再一出手——”
牧仁立刻道:“大王要出手?”
“當然,”阿希格冷冷道:“你們不是也說了嗎,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這塊石頭,我還是要握到自己的手裏。”
他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捏緊拳頭:“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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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一匹疾馳的快馬停在了燕王府的門口。
葉诤從馬背上翻身下來,還沒站穩,就急匆匆的往裏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噤若寒蟬,紛紛給他讓路。
這幾天,皇帝的暴脾氣已經到了極限。
大家都期望着,葉大人能帶回來一點好消息。
把大家從高壓中解救出來。
葉诤一直走到了書房,看到祝烽坐在椅子裏,徹夜沒睡的他,眼睛通紅。
一看到他,更紅了一些:“如何?”
葉诤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卷,展開道:“貴妃娘娘在倓國的情況,已經傳回來了。信上說,她被安置在了庫倫城的皇宮當中,倒是受到了很好的待遇。”
“哦……”
祝烽一聽,口氣稍微的緩和了一點。
她,沒有受委屈。
這就好。
葉诤看着紙卷,接着說道:“兩天前的晚上,倓國新帝蒙克舉辦了一場酒宴,宴請貴妃。皇上,貴妃自稱出使倓國。”
一聽這話,祝烽的氣息更緩和了一些。
這丫頭……
倒是聰明。
她被擄走,這件事對炎國,也是一件大掃顔面的事。
但,她自稱出使,就顧全了一切。
他問道:“還有呢?”
“還有——”
葉诤往下看了一眼,臉色突然發白了。
祝烽看向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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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