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
“哎?”
“朕的臉,要被你看出兩個洞了。”
“……”
南煙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盯着他看。
頓時臉紅了,急忙低下頭去。
而祝烽,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擡頭,但吃着東西的嘴,一角卻有些微微的往上勾着。
一頓飯吃完了,他擦了擦嘴丢開碗筷,也沒說什麽,立刻有人來收走了這些東西。
這個丫頭都一直紅着耳朵不擡頭,這個時候,才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望着他。
“皇上……不休息一會兒嗎?”
“……”
“皇上一夜沒睡,也該補補覺。”
祝烽搖了搖頭,隻說道:“你去弄一盆冷水來,朕洗把臉,清醒一下。”
南煙還想勸,可是看他的樣子,這種時候也聽不進去,隻能下去弄了一盆冷水,但又怕真的凍着他,加了一點點的溫水進去,不那麽冰手。
祝烽洗了一把臉,果然精神了一點。
然後,又開始對着沙盤,皺着眉頭思索了起來。
這個時候,南煙當然就真的不敢去打擾他了,隻站在一旁靜靜的候着,不一會兒,葉诤走過來,看了一眼,輕聲道:“皇上還沒休息啊?”
“沒有。”
南煙想了想,問道:“葉诤,皇上昨晚那麽險的仗都赢得那麽漂亮,接下來守城……爲什麽他這麽擔心呢?”
“……”
葉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皇上征戰十幾年,對付倓國的軍隊自有他自己的辦法,隻是這一仗難打,不僅僅是因爲人數差得多,更要緊的是,他不能再一次‘完勝’。”
南煙皺了一下眉頭。
葉诤說的“不能”,似乎不是“不能夠”,而是……“不可以”。
她道:“爲什麽?”
葉诤說道:“倓國的内部,因爲北蠡王和他們的新王蒙克,還有南蠡王阿日斯蘭的争權奪利,産生了内亂,加上,他們的玉玺遺落,傳聞說,誰得玉玺,誰得王座,才會有了今天這一仗。北蠡王可能懷疑,他們的玉玺流落到了我們炎國。”
“什麽?!”
葉诤看了她一眼,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隻輕咳了一聲,道:“這,隻是傳聞,具體是不是,誰也不知道。”
“……”
“可我們要面對的問題是——如果重創了北蠡王的軍隊,他的勢力被消磨,那麽兩相抗衡的局面就會消失。”
“……”
“那樣一來,倓國内部就不會再有内亂。”
“……”
“蒙克主政,南蠡王阿日斯蘭輔政,他們,就會擊中倓國的兵力,之前邊境上發生的事,将來隻會接連不斷。”
南煙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明白了。”
所以,祝烽要打這一仗,隻能把北蠡王打退,但不能再像昨晚那樣,大規模的殺傷他的人馬。
他必須要給對方留下人馬,再繼續回國,跟南蠡王的勢力相抗衡。
這樣一來,炎國的邊境才會平安。
要打,又不能打狠了。
這,是最難的。
葉诤輕聲說道:“皇上現在肯定頭疼,你可千萬别惹他。”
“……”
“他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順着他點兒。”
南煙看了一眼。
這話說得,好像自己平時經常跟祝烽對着幹,惹他生氣似得。
他可是皇帝啊!
正說着,祝烽突然道:“南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