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的手一下子抓空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而南煙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麽,頓時也吓得睜大了眼睛。
“皇上,我——”
“……”
祝烽有點想發火,但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又有些發不出來。
過了半晌,他硬生生的将那口火氣咽了下去,對外面說道:“讓皇後到武英殿見駕。”
小順子一聽,急忙轉身走了。
祝烽又回頭看向她,沒好氣的道:“你怕什麽?”
“……”
“難道朕跟你——,見不得人嗎?!”
“……”
南煙深深的低下頭去。
當然不是見不得人,他們其實也沒有做什麽。
可是,她就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也許是因爲,同樣身爲奴婢,當初夏雲汀被他寵幸,得了一個昭儀的身份,也得了一個“爬床”的名号,自己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那樣。
看見她将雙手藏在身後,有些倔強的樣子,祝烽又好氣,又有些氣不起來。
半晌,才說道:“在這兒等着!”
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一直等到他離開了禦書房,大門重新關起來,南煙這才松了口氣。
指尖上,似乎還留存着他的溫度,她小心翼翼的在身後摩挲着手指,又忍不住輕輕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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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武英殿,許妙音已經盈盈拜倒在地:“皇上,妾特來請罪。”
祝烽一擺手讓她平身,然後坐到了椅子上:“皇後此言何意?你何罪之有?”
許妙音仍然跪在地上,道:“妾已經聽說剛剛在建福宮發生的一切,沒想到是那個宮女麗雲。妾治理後宮不力,才會生出這樣的禍事。請皇上責罰。”
祝烽沉默了一下。
若是在過去,這個責罰皇後的确是逃不掉的。
但是剛剛,他自己也有些想明白了,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爲自己在邕州濫殺。
哪怕話不能說明,但在心裏,他逃不過。
于是歎了口氣,道:“皇後先起來。”
許妙音這才告罪,站了起來。
祝烽道:“這件事——皇後的确有治理後宮不嚴之罪,但你剛剛登上後位,要管那麽多事,也難免有不周之處,此次就當做一場曆練吧。”
“……”
“今後,要好生治理。”
“……是。”
雖然應了,但許妙音心裏還是有些詫異。
她心裏當然知道,祝烽不可能爲這件事重罰自己,但小懲大誡應該是有的,畢竟出身行伍,懲罰分明一向是他的行事風格。
怎麽這一次——
是什麽,讓他改變了呢?
祝烽擡起頭來,對上許妙音有些疑惑的目光,自己的心裏也有些明了,不由得一笑,然後說道:“正好你來了,有兩件事朕也想交代你。”
許妙音忙道:“皇上請吩咐。”
“這件事已經查明,掖庭的宮女都是無罪的,你讓人去好生安撫。”
“是。”
“還有,快過年了——”
祝烽看着這個武英殿,道:“這是朕登基一來過的第一個年,今年又發生了那麽多事,你好生操辦一下。”
許妙音一聽,忙喜道:“是。”
但下一刻,她又小心的說道:“皇上,既然已經快過年了,那是不是應該将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