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隻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
她睜大眼睛,看着頭頂這張鐵青的面孔,咬牙的痕迹在臉上也那麽的分明。
可是,他的胸膛,也是那麽的溫暖。
等等,他爲什麽要——抱自己?
她完全失去了反應,就這麽傻傻的窩在祝烽的懷裏。小小的身子幾乎沒什麽重量,祝烽大步的走到床邊,将她又放了回去。
南煙仍舊傻傻的看着他,看着他放下了自己之後,又蹲下身,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腳。
“啊——!”
她下意識的低呼了一聲,急忙就要往回縮,而祝烽的手上用了點力,捏着她的腳道:“不準動!”
南煙立刻就不敢動了,可是,那雪白小巧的腳卻止不住的在他的掌心中微微的抽搐着。
因爲,她疼。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感覺到,好疼。
而祝烽擡起她的腳來一看,頓時又咬了咬牙。
南煙因爲心急,從床上跳下來之後就直接沖出了帳篷,連鞋都沒穿,赤着腳跑到這裏,腳底早已經被尖利的石頭,還有那些飛濺的木屑給刺破了。
鮮血,染紅了祝烽的手掌。
難怪剛剛,她走路的時候,看到地上有血紅的腳印。
祝烽擡起頭來,看向已經痛得死死咬着下唇的南煙,沉聲道:“你想死嗎?”
“……”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痛的關系,南煙眼中汪着一泡淚,卻不敢流下來。
她隻用力的咬着下唇,将嘴唇都咬白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好像有人在門口大聲的說着什麽,南煙眉頭一皺,仿佛聽到了黎不傷的聲音。
就在這時,帳子被人掀了起來。
“南煙!”
黎不傷小小的身影一下子沖了進來。
祝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放開了南煙的腳,站起來走到了一邊,而黎不傷已經沖到了南煙的面前,焦急的說道:“你怎麽樣了?你受傷了?!”
南煙又驚,又有些尴尬,看着祝烽越發不好看的臉色,隻能說道:“你怎麽就闖進來了?”
緊跟着,葉诤帶着幾個士兵也走了進來,祝烽沉着臉道:“你們在幹什麽?怎麽就讓他闖進來了?”
葉诤看了看這裏面每個人的臉色,心裏暗暗叫苦,隻能連連道:“皇上恕罪!這孩子,他一下子就沖進來,大家都沒提防——”
“行了!”
祝烽似乎也懶得過問,隻是看到黎不傷半跪在南煙的身邊,一臉焦急又關切的問她疼不疼的樣子,心裏又隐隐的有些火氣,他沉聲道:“讓禦醫過來,帶着藥過來!”
“是。”
禦醫很快就拎着藥箱來了,原本讓他到皇帝的營帳,他還以爲又是皇上受傷了,吓得魂不附體,結果一來,卻發現那麽多人,隻是圍着一個尚寶女官。
這情況,讓他有點不明白了。
可是,在祝烽眼中幾乎噴着火焰的注視下,他還是立刻給南煙清理了傷口,上了藥,然後包紮起來。
又吩咐:“這些天,就不要下地走動了。”
南煙原本痛得臉色蒼白,可因爲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腳看,又羞得耳尖都紅了,隻點頭輕聲應了。
等到禦醫退出去,她擡頭看了一眼祝烽難看的臉色,輕聲道:“奴婢,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