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看着他的衣角,不知爲什麽心咚咚的跳的厲害。
就聽見他冷硬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簡若丞。”
簡若丞忙道:“微臣在。”
“你到朕的車駕上來。”
衆人都羨慕的看着簡若丞。
要知道,皇帝除了身邊近臣,很少讓人上車伴駕的,而簡若丞才剛剛入仕,就得到了皇帝這樣的寵愛和信任。
簡若丞猶豫着道:“微臣不敢。”
“不要啰嗦。”
“……是。”
他急忙起身,跟着祝烽上前去了。
南煙跪在原地,不知爲什麽剛剛心跳差一點就漏了一拍,這個時候小心的擡起頭來,隻看着兩個男人的背影一閃,都上了那輛金車。
她也跟着衆人起身,剛要往前走,身後又伸過一隻手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回頭一看,是笑眯眯的鶴衣。
南煙忙說道:“鶴衣大人。”
鶴衣這一次并不随行,而是留在京城,所以他還是穿着一身官服,顯得格外的莊重。那雙沉澱着智慧的眼睛看了一眼皇帝的金車,然後說道:“這一次去邕州,那邊的情況不明,可能會有些艱難。”
“嗯……”
“你要多多勸谏皇上,對官員和百姓寬柔些,不要輕易再起刀兵。”
說完,鶴衣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轉身走了。
“……”
南煙站在原地,有些傻了。
這種事,幹嘛來告訴自己?
自己都吃了那麽大的虧了,哪還敢在祝烽面前亂說話。
她覺得鶴衣肯定弄錯了,搖了搖頭,轉身走到一邊。
随行的宮女也是坐車的,不過不可能跟随行的官員們一樣,都是好多個人擠一輛車,南煙剛剛把包袱放到車上,身後又有人拍她的肩膀:“南煙。”
回頭一看,是葉诤。
南煙忙說道:“葉诤,找我什麽事啊?”
葉诤有些爲難的看着她還傷着的嘴角和頸項上沒有完全褪去的淤青,輕聲說道:“皇上讓你——讓你,跟車伴駕。”
“啊?”
南煙頓時傻了。
她當然聽說過,如果皇帝出行,禦駕的周圍一定是有人跟車伴駕的,但一般都是侍從和侍衛,從來沒聽說過讓宮女跟車伴駕。
因爲,那就是跟在他的車旁邊走啊!
南煙道:“讓我——跟車?”
葉诤也苦笑道:“皇上是這麽吩咐的。”
“……”
“你——你先委屈一下,等晚些時候皇上消了氣,我再幫你求情。”
說完,轉身跑了。
求情?求什麽情?
自己又沒惹到他。
南煙皺着眉頭站在原地,隻覺得心裏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尤其擡頭看着衆人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而她孤零零的站在那裏,過了好一會兒,隻能走到金車旁。
周圍的侍衛侍從都看着她。
而站在高階上的那些妃嫔們見到這一幕,臉上也都露出了各異的神情。
等到過了一會兒,皇帝已經将一切都布置好了,又跟皇後交代了幾句話,然後一聲令下,這個車隊便慢慢的往宮外行駛。
南煙便也跟着大部隊慢慢的往前走去,她瘦小的身影很快就淹沒在人群當中,而站在高階上看着這一幕的吳菀仍舊目光森冷,陰狠的道:“這一次,你最好死在邕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