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梁頭伏在地上,心一陣怒火掠過,臉sè更是變幻不定,他心有種拼了的沖動,隻是苦苦忍耐才壓下心的怒火與驚懼,恭敬的道:“大人要殺下官,自然有非殺不可的理由,隻是這次追随下官一想投城貴軍的還有數千人,他們都是心慕大漢,誠心向大漢投誠之人,還望大人能夠善待。【】”
“數千人,張總兵是拿這些人向本座施壓了。”
“不敢,下官隻是死前向大人提出的一個請求罷了,他們一路跟随下官多年,即使有錯,也是出自下官命令,下官願以一身頂之。”
張國梁越說越煞有介事,林啓容卻越聽越郁悶,這倒好,眼前這個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的惡魔倒象是一個爲了維護部下甘願赴死的英雄,自己則成爲隻顧si仇的小人。
“起來吧,既然總兵大人已經投靠我軍,過去的恩怨就不用提了,不過即然投靠我軍就得遵守我軍的各項軍紀,聽說張總兵的部下以前多有劫掠之事,若是再犯,莫怪本官言之不預,定會執行軍紀。”
“多謝大人寬宏。”張國梁說完,又磕了三個響頭才爬了起來,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隻要不讓林啓容當場發作,這條命就算保住了,至于以後,張國梁隻能暫時不去想。
看到張國梁如此小心翼翼,林啓容剛才的郁悶暫時消減了不少,他相信隻要耐心等待自己終究會抓到張國梁的把柄,此刻處理張國梁事小,拿下太原城事大,他沒有再理會張國梁,扭頭向後道:“快,全軍加快速度前進。”
“是。”一名傳令兵應道,林啓容的命令很快傳下,漢軍開始了跑步前進。
“跟上,跟上。”張國梁也連忙命令自己的部下在前頭領路,原本被集在一起的綠營兵聽到命令卻不敢馬上行動,而是将目光望向周圍監視他們的漢軍。
林啓容輕點了一下頭,周圍監視的漢軍頓時明白了主帥的意思,放開對綠營兵的監視,讓綠營兵重新恢複了行動。随即這些綠營兵活躍起來,開始引導漢軍向太原城前進。
有了這些綠營兵的引導,漢軍在城駕輕就熟,迅速前進,随着大軍向前行軍,踏踏的腳步聲頓時打破城的甯靜。
漢軍行進的腳步聲讓不少居民從熟睡醒了過來,卻沒有人敢出來察看,許多人還以爲又是什麽兵變,前些日子潰兵的打劫還曆曆在目,不少人連忙起身開始檢查自己的門戶是否拴牢。
“什麽人?”
當漢軍進入到太原城心時,靠近巡撫衙門時,終于有巡邏的旗兵發現情況不對,對着亮光處大聲喝問起來。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子彈準确的shè入剛剛喝問的那名旗兵xiong膛,鮮血迅速将旗兵的xiong膛染紅,他捂着自己的xiong膛不甘的倒了下去,剩下的幾名旗兵頓時大驚,尖叫起來:“敵襲,敵襲”
沒等這幾名旗兵叫出數聲,更多槍聲響起,很快,巡邏的數名旗兵被子彈擊,打成篩子。
“沖”打死了幾名旗兵,領先的漢軍軍官不再遲疑,随即向不遠處的巡撫衙門撲去。
槍聲一響,如同一滴油滴入沸水,整個太原城由剛剛的寂靜變得沸騰起來,太原城除了數十萬居民,還駐紮了三萬多的軍隊,投靠漢軍的軍隊隻有數千人,占軍隊少數,槍聲無疑将城其餘軍隊驚醒過來。
隻是眼下正是深夜,官兵正處于熟睡當,雖然驚醒一時也無法組織,沒等這些驚醒過來的軍隊組織起來,漢軍已經沖到軍營外圍,一陣子彈掃過去之後,整個軍營頓時象炸了窩,清軍如無頭蒼蠅般luàn轉。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弟兄們,張總兵,馮副總兵都已經投降了,太原城破了,不要再給鞑子賣命,否則隻會死無葬身之地。”
“投降吧,漢軍優待俘虜。”
……
槍聲還夾雜着無數漢軍和投靠漢軍的綠營官兵喊話聲,聽到這些喊聲,清軍官兵更是慌luàn。
“張總兵已經投降了,難怪短máo匪神不知鬼不覺就進了城。”
“呸,那個枉顧聖恩的叛徒。”
“什麽聖恩,大清的皇上已經死了,西安的皇帝不過是一個篡位的賊子,盛京隻是一個吃nǎi的孩子,對我們又有什麽恩,這仗打不下去,我們也投降吧。”
“對,投降,我可不想被漢軍打成篩子。”
“對,投降,我也投降,别打了,别打了,我們投降。”
商量了幾句,馬上有大批清軍向漢軍投降,這些清軍一部分是綠營士兵,一部分是團練,無論是綠營還是團練兵,早就被漢軍吓破了膽,又聽到張國梁、馮子材等人已經投降了的消息,根本興不起抵抗的心思。
随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清軍投降,城各個軍營方向的槍聲漸漸變得稀疏起來,槍聲更多集在巡撫衙門方向。
與各個軍營以漢人爲主的綠營和團練不同,巡撫衙門的清軍主力是滿人與門g古人組成,面對着漢軍ji烈的火力,這些滿門g聯軍倒不是沒有想過投降,隻是又生怕投降後會被漢軍清算,這才不得不硬着頭皮抵抗。
和是欽差大臣,當初是抵禦太平天國的進攻才來到山西,手下也算裝備裝良,所屬的二千滿門g聯軍幾乎人手一杆前膛槍,倒也不必拿着大刀,長矛與漢軍撕殺,雙方子彈飛舞,打得砰砰直響。
借着地勢掩護,交戰初始倒是勢均力敵,隻是比起漢軍來,清軍無論是人員還是槍支都遠遠不如,時間一長,清軍已是吃不住勁,戰鬥不久,滿門g聯軍已經死傷數百。
死者已經死了,傷者的呻yin聲傳到還在戰鬥的清軍耳,卻讓清軍士氣迅速下降。
巡撫衙門除了和、英桂外,還有一部分聽到槍聲及時逃進來的将領,聽着外面傳來的慘叫聲和漢軍越來越近的槍聲,此時正在衙門内的各個清軍将領臉上多是一幅絕望的表情。
“欽差大人,巡撫大人,賊匪攻勢如此猛烈,我等該如何是好?”一名官哆嗦着問道。
和一臉頹然的坐在位子上,辮子歪歪扭扭,英桂同樣如此,他們都是在熟睡被槍聲驚醒,顧不得梳洗就走了出來,和雖然作了多年的統帥,可是聽到外面槍聲如此ji烈,他從沒有感覺到死神是如此接近。
“大人,不如沖出去吧?”一名将領建議道。
“沖出去?”和眼lu出一絲希望,可是望着黑暗的天sè,馬上遲疑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交戰離巡撫衙門越來越近,“轟”十餘顆手雷丢進了巡撫衙門前面的街道,巨大的爆炸将前方shè擊的清軍炸得血rou橫飛,巡撫衙門的一角頓時啞火。
“掩護,工程兵出擊。”範海僑大聲命令道,他是漢軍二十一師一名營長,作爲這次進攻巡撫衙門的總指揮,對于遲遲沒能攻下這座巡撫衙門,心有一點不滿。
二十一師是太平軍整編而成,雖然抽調了一些其他漢軍骨幹加入,不過戰力比起漢軍的其他師團還是有差距,不然區區二千多清軍絕抵擋不了漢軍一個營的進攻這麽久。
若是讓巡撫衙門的和、英桂等人知道範海僑的想法,肯定會氣得吐血,他們以三四倍的兵力,又有地勢之利,被漢軍壓着打,死傷慘重,眼看着防線已是岌岌可危,漢軍将領還不滿意?
“啪,啪。”無數的子彈打在剛才清軍啞了一角的前方,将清軍壓得不敢有絲毫移動的動作,數名漢軍趁機躍了出去,靠近巡撫衙門圍牆下,将炸藥埋了下去。
“轟。”
一聲更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接着一大段巡撫衙門的圍牆如同冰山融化一樣,塌陷了下來,靠近圍牆的清軍頓時死傷慘重,不少人被活活埋在圍牆之下。
“沖”
範海僑帶頭從後面躍起,向塌陷的地方沖去,他的親兵大驚,大聲喊道:“營長,慢一點,慢一點。”
隻是範海僑充耳不聞,依然沖在最前面,親兵隻得加快腳步,緊緊跟上,在身後更多的漢軍也一同躍起,成爲一道滾滾洪流,沖進衙撫衙門。
“不好,衙門破了。”清軍驚叫起來,紛紛向後潰退,不少人退入黑暗,轉身就跑。
“不準動,投降不殺”
當範海僑帶人沖進間的議事大廳時,和、英桂等人一臉錯愕的看着,他們雖然早有失守的預感,卻沒有想到漢軍來的如此之快,以至被漢軍一網成擒。
拿下巡撫衙門,清軍的抵抗迅速瓦解,離天亮不久,城的槍聲已經平息,第二天,當有居民小心翼翼的從家觀察外面時,才發現一夜之間太原城已經換了主人,原本一直提心吊膽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雖然清軍對于大漢進行了各種抹黑,不過前一段時間又是蝗災,又是兵luàn,清軍在太原早已經失去民心,漢軍再差也差不過清軍吧?
在這種想法支撐下,大部分人其實并不擔心漢軍的統治,他們擔心的是怕漢軍攻城會曠日持久,這對于城之人來說才是災難,如今漢軍一夜攻取了城市,大部分人反而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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