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軍占領河南的消息傳出,頓時天下震動,連複興軍打破江南大營,攻取杭州的風頭也被太平軍蓋過,滿清上下又重新将太平軍列爲頭号強敵,鹹豐連發旨意,催促各地兵馬勤王。
此時太平軍形勢比曆史上還要好的多,河南不如江南富裕,民間積累了對清廷非常大的不滿,面對太平軍的到來,許多貧苦農民都是老幼進行歡迎,青壯年紛紛加入軍中,太平軍迅速擴充到百萬之多,即使去除老弱,可作戰的部隊也達刻了三十餘萬。
更主要的是河南離京城比南京擊京城近得多,隻有一省之隔,如果太平軍能夠盡起全軍北伐,短時間創造更大奇迹,直接攻占京城是極有可能之事。
可惜洪秀全和楊秀清兩人還是犯了短視的老病,占領洛陽後,看到洛陽繁華,再也舍不得離開,将洛陽安爲都城,開國建衙,太平軍正式立國,号太平天國。
太平天國的建立,使太平軍鞏固了河南的統治,也大大增強了太平軍官兵士氣,連許多地主都開始觀望起來,認爲天下改朝換代的時機來臨。
不過太平軍此舉也白白将消滅清廷最好的時機錯過,爲了保護新都城,太平軍數十萬精兵強将留在洛陽周圍,如同曆史一樣,隻派了林鳳祥、李開芳兩人率數萬兵馬北伐。
盡管太平軍北伐的部隊僅是一支偏師,隻是由于太平軍力量比曆史上有所增強,這支北伐軍的力量也有加強,由二萬多人增漲到四萬多人,而且不用從南京出發,改爲洛陽出發,北伐路程近了很多,清廷如果應對不好,京城依然有被攻占的危險。
三月,南京街頭人流如織,這座城池落入複興軍手中已有五月之久,五個月的統治,民心已定,城中不但恢複了原先的繁華,而且更勝從前。
上海出産的棉布、花布、精鹽、白糖……,外洋過來的西洋參、胡闆、自鳴鍾,木料……,本地的綢緞、絲鞋……,應有盡有‘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來往的人樣中男子已經全部留短發,盡管複興軍并沒有規定衣着,不過許多人都自覺的抛棄了原本那種代表滿人的窄服,有人換成了漢人傳統寬衣,有人換成複興軍那種帶着立領軍服模樣的服裝……。
衣服的顔色也有許多變化,不再是原本那種單色的布料,恒順彷織廠開發出來的花布受到普通歡迎,其價格低廉到即使是普通百姓也可以買得起。
這種花布将土布徹底打垮,土布即沒有花布好看,又沒有花布便宜,唯一的優點就是更厚,可是論結實度也不會比花布強多少,大家自然會選花布而不選土布。
土布被打垮,引起了不少原本生産土布之人破産,不過,他們不用擔心找不到工作,城中正在整修道路,和平洋行已經開始在南京效外圈了大片空地,開始投資辦廠,在複興軍頒布了一系列有利于工商發展的政策後,已經從投資璎絲廠嘗過甜頭的商人也不甘落後,跟着圈地,其投資已經不再局限于螺絲廠,而是包括了面粉廠、火柴廠、,小五金廠等等。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和平洋行所起的引導作用,這些企業在工業化中必不可少,而且投資小,見效快,初期利潤豐厚,甚至遠超鋼鐵、輪船、機器廠等重工企業。
和平洋行不是不可以做,之所以願意讓出這塊肥肉是因爲和平洋行實在沒有那個精力兼顧,工業的發展不能僅僅依靠和平洋行一家,需要更多人加入才行,引導更多的人進入工業,才能加快複興軍整個工業的發展速度。
那些企業發展了,對于和平洋行也不是沒有好處,他們的許多設備都可以向和平洋行購買,最終與和平洋行形成良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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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南京城讨論最熱烈的卻不是哪裏又開了一家工廠,而是複興軍即将到來的第一次科考和立國稱王一事。
太平天國的建立,對于複興軍上下來說是一個強烈的刺激,論實力,複興軍比太平軍隻強不弱,論地盤,太平軍隻占了一個省,複興軍占了淅江大部,江南半省,也不差太平軍,既然太平軍可以建國,複興軍爲什麽不可以?
何況太平軍早就有自己的年号,複興軍還用着清妖的年号,以後兩軍交往,是用太平天國的年号還是用清妖的年号?若用太平天國的年号,複興軍等于平白矮了一裁,若用清妖的年号,未免太尴尬。
若沒有太平軍作比較,大家對于王韶委員長的稱呼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可是與太平軍一比較,人家那邊天王、東西南北王、翼王什麽一大堆?而自己這邊呢,連個王爺都沒有。
立國,一定要立國,即使不立國稱王也好,否則堂堂複興軍豈不能憑白比别人矮,這怎麽行?從太平軍立國的消息傳來後,複興軍上下突然掀起了一股立國稱帝的旋風,從士兵到各個将領,還有各個委員,強烈支持複興軍立國,委員長即使不稱常,至少也要稱王才行。
其中又與陸建瀛、吳健彰、楊積照、金衍照等一批降官最爲積級,他們強烈建議王韶一步到位直接稱帝,這樣才可以與鹹豐、洪秀全兩人平起平坐。
除了他們外,複興軍在進攻蘇州、南京、杭州等城市中還俘虜了大批清軍官吏,這些官吏雖然有個别甯死不降,隻是最終大部分人還是降了,這部分人,複興軍給予了擇優錄用,凡是不通時務,隻會吟詩作對的官員統統摘了官帽,任其去留,隻有那些确實有能力的官員才給予錄用。
如今加起來,這些人總共也有百人之多,他們不管軍事,在民事上還是有很大發言的權利。
吳健彰是在複興軍攻下南京之後才投降的,此人被關押了四個多月才投降,也算硬氣,本身又糙通洋文擅于與洋人打交道,算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投降後重新得到複興軍重用。
由于上海的發展,複興軍撤了原先的蘇松太道,将上海由縣提爲府,吳健彰做了他的老本行,任命爲上海知府。
對于王韶稱王稱帝一事王滔委婉提出反對,他認爲中目可以向美兩國學習,采用共和制,這樣才能跳出家天下的循環,隻是他的反對就象是一朵微弱的火花,很快淹沒在海洋一般的贊同當中。
在一片勸進聲中,王韶也是砰然心動,與複興軍現在的實力哪怕清軍傾全力來攻也可以抵擋得住,何況清軍還有太平天國一個強敵,無論是稱王還是稱帝,可以說完全沒有障礙。
剛開始王韶隻是想推翻滿清,沒有自己稱帝的想,他所處的時代,大部分國家已經沒有皇帝,即使有更多也隻是象征意義,真正還有皇帝般權勢的隻有那些落後地區,皇帝幾手是、野蠻、落後等不好詞彙的代名詞。
隻走到了這一步,王韶的野心也不由滋長起來,既然大家都想自己稱王稱帝,爲什麽不稱王稱幫,偏偏要扭扭捏捏?
想到這一點,王韶頓對點頭同意建國不過拒絕了直接稱帝的請求,而是改爲稱王稱帝還是等到複興軍實力進一步壯大之後再進行吧,眼下複興軍連一個完整的省份也沒有占據,稱帝總讓人感覺有點名不副實的感覺。
王韶沒有直接稱帝,這讓陸建瀛等人有點感到遺憾,不過既然稱了王,早晚也要稱帝各人也沒有再苦苦相勸,而是各自忙碌,準備複興軍建國的事宜。
既使是稱王,也并非是一件簡單之事,各種規制、官職、國号、年号……,都要一一理順,對于這一切,複興黨中的大哪分人都一眼抹黑。隻能靠陸建瀛、楊積煦這些舊朝的官吏,不過官職這一塊卻是王韶自己拟定,并沒有讓這些舊朝官吏插手。
雖然稱王是一件水到渠成之事,王韶并沒有急匆匆稱王,而是将稱王之事定在一個多月之後的四月十八那天,在此之前,王韶還要舉行一次科考,作爲新朝儲備人才之用。
拿下浙江三分之二地盤後,複興軍治下民衆已近三千萬,對降官的錄用,使複興軍行政人才缺泛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隻是官吏人數還遠遠不夠,複興軍需要一批新血來稀釋那些降官的比例。
複興軍的政策是發展工商爲主,對境内地主并沒有打擊,隻是處理了一批抗拒複興軍政令的地主,對于那些願意遵守複興軍政令之人,複興軍還是采用了拉籠爲主,這次科舉就是爲了拉籠那些多出身地主階級的讀書人,也是給那些地主階級一個投靠的途徑。
當然,複興軍要發展工商,強國富民,單靠那些死讀八股文的讀書人還不行,建國後會推出一個龐大的教育計劃,爲以後的培養出更多合格的人才。